午饭时间,各自用膳。何福钦那两名随身书僮端出了r0U包、烤J、鲜果等物,满满一桌,生怕少爷饿着。常衍与几名书生嗅到香味,不自觉靠了过来。
常衍道:「身为官家少爷就是不一样,吃个午饭都如此讲究。唉,哪像咱们,即便是逢年过节,恐怕也不及这十分之一。」何福钦道:「这麽多东西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不妨也吃点吧!」常衍道:「谢少爷恩惠,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常衍等和何福钦边吃边聊,颇为开心。王青霭拿出了几块带馅的饼,正要食用,转头一瞧,徐书帆却不在座位上。她来到外头,果然看见他和林呈芳、郑翰光在树荫底下进食。
王青霭道:「你们怎不在里头吃?」林呈芳用力咬了一口胡饼,说道:「里头乌烟瘴气的,不如到外头透透气较为舒心。」树荫下是一片草地,王青霭跟着坐将下来,道:「那我也在这儿吃了。」
徐书帆道:「你是官家子弟,何福钦不敢向你拿翘,何必在此委屈自己?」王青霭道:「在学堂里待久了,闷得很,在此用餐确实舒心自在,有何委屈?」郑翰光道:「你真不像一般的官家小姐,你爹爹若知道你席地用餐,不知作何感想?」
王青霭稍一恍惚,脑中浮现出爹爹板起脸说教的神情,但她本属自由自在、不拘小节的X子,说道:「不打紧,我会向他解释的,况且,我现下是男装打扮,如此才不让人起疑,是吧?」
徐书帆点点头,向林呈芳问道:「方才cH0U背还顺利吗?季先生有无说什麽?」林呈芳道:「我尽力背完了,季先生表情如常,只叮咛我要继续努力。」徐书帆道:「那就好,下午季先生恐怕会从释义着手,还是看熟些吧!」
午饭过後,还有些许时间,徐书帆等索X在凉风树荫下温习旧课。王青霭拿出一只竹制芦管,嘴就簧哨,手指按孔,当场吹奏起来。徐书帆等不以为意,他们知晓,王青霭若书读得累了便会吹奏曲子,而芦管外型小巧,随身携带正好方便。
有乐音相伴,徐书帆等甚觉风雅,也是乐在其中。郑翰光道:「这曲子听你吹过好几次,不知曲名为何?」王青霭道:「这首是逸清风,走的是轻快悠扬之调,近来我还自创另一曲,名为沙似雪。」林呈芳道:「没想到你还会写曲,可要对你刮目相待了。」徐书帆道:「不知我们是否有幸先听为快?」
王青霭脸上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这曲子尚未创作完全,目前仅练了前半段而已,我可试吹一小段,你们帮我听听看如何?」徐书帆道:「洗耳恭听。」
王青霭就管吹奏,只是这回曲风大不相同,听来速度较慢、颤音较多,好像黑夜之中独自倚楼,望月嗟叹,也像寒冷凄风不断吹拂,如刀剑无情划过身躯,悲凉无限。徐书帆等感受到曲风变得哀怨悲戚,纷纷放下书本,各自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与家乡,满怀思念。
徐书帆等感到疑惑,正想问王青霭为何此曲听来缠绵哀伤,是否藏有心事,何福钦、常衍两人闻声走了过来。何福钦道:「不好好读书,吹啥曲子?」常衍道:「是啊,这样怎能考取功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发现有人靠近,王青霭当下停止吹奏。何福钦看向林呈芳,刻意朗声道:「孝经背得如何?可有通过?」林呈芳不予回答,迅速收拾了东西,走回学堂。
郑翰光倒是露出笑容,问道:「府尹少爷想必已背得极熟,金榜题名是指日可待了。」何福钦道:「谁要参加科举了?凭我的学识和我爹的威望,g谒即可,还考什麽科举!」常衍道:「是啊,府尹大人人脉极广,举荐一途自然更快速便捷,真是明智之举。」
何福钦心想徐书帆最是用功,朝他瞟了一眼,果真看见他手不释卷。一想到将来若他早先自己一步中了科举,登第做官,心里颇不是滋味,说道:「唉呀,休息时就该好好休息,何必假认真呢!」郑翰光道:「人家分秒珍惜,勤奋好学,实为咱们的好榜样啊!」
何福钦走近过去,不屑地道:「真有这麽好学?」说着迅速伸手一拿,取走了徐书帆手中之书,笑道:「那麽我来看看,这书上是否写满了注释详解?」何福钦装模作样,大翻书页,而徐书帆是Ai书之人,眼看自己的书遭夺,又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损毁书本,着急大喊:「快还给我!」
何福钦翻了几页,说道:「唷,原来读的是诗经啊!」接着边笑边大声念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nV,君子好逑……还说你用功呢!原来脑中想的尽是窈窕淑nV啊!哈哈哈哈……」
「快还给我!」徐书帆站起身,欺近过去,伸手想拿回书。何福钦侧身一闪,将诗经抛给身旁的常衍,笑道:「你也来看看!」
常衍接过书,继续念道:「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nV,寤寐求之……」徐书帆方才落了个空,他走向常衍,手才伸出,常衍却又将书丢给何福钦。如此反覆几回,徐书帆因气恼而涨红了脸,何福钦笑道:「哇,都害羞脸红了呢!」
「你们闹够了没,还不快还给人家!」郑翰光跟着起身帮忙。常衍刚接到书,徐书帆、郑翰光两人快步上前,一同行动。常衍不想让两人捉住,起脚便跑,绕了个圈後,锁定何福钦方向,大步迈进,用力一丢。何福钦顺手接了过来,高举手中诗经,得意洋洋。
忽地,一道黑影倏然而至。何福钦感到有风袭来,随後他右脚微痛一软,身T重心不稳,摇摇yu坠,就快要跌倒。他心下一惊,松开了手,就在身子将扑落倒地时,赶紧以手撑持,虽没跌了个狗吃屎,动作却有些狼狈可笑。
「少爷,您还好吧,有无摔伤?」常衍见状大惊,跑过去关切。何福钦站了起来,拍拍衣袖,脸sE极为不悦,骂道:「是谁好大胆子?竟敢对我动手!」怒眼扫S,那本诗经正落在王青霭手中。
何福钦挽起衣袖,怒气冲冲地来到王青霭面前,二话不说即扬拳挥去。王青霭不惧其威,看准其出拳方向,一个侧身闪过,迅速来到他身後,反问道:「现在是谁在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