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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2 / 2)

点将台上众人早已等候多时,当风烟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皇上接过侍从手中宝剑递于风烟,他郑重的单膝跪地,剑眉一挑,双手恭敬接过,复而站起转身,单手将那柄象征兵权和皇族尊严的“飞龙九天”剑举起像众将示意,鎏金的剑身,在徐徐升起的阳光照耀下放出异彩纷呈的光芒,一条活灵活现彩龙,绕剑缓缓游动,龙头朝上跃跃欲试的气势破剑而出。台下数万人,銀甲執戟,齐声应和,喊声划过破晓的天空,一时间群情激奋,斗志高昂。

风烟满意的看着台下众人振奋的状态,轻抬左手示意,场下声音戛然而止,伸手拿过一旁侍卫端来的一大碗酒,置于胸前,将其缓缓泼洒到脚下,祭告天地。而第二碗酒则置于胸前,示意与众将士同饮,台下众将也纷纷接过酒碗,豪气干云的一饮而尽,一腔热血男儿的豪迈皆在此时显现。

此时众朝臣也纷纷过来敬酒,风烟都一一饮过,笑着答谢,眼光不时在人群中搜索,并未看那人身影,轻声一叹,心若明镜,他知道她的心思,她没有来,若是她来了,那便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执拗而骄傲的女子,虽已料到,但一经查证实,仍免不了若有所失。

清雅依旧是一身红衣,在群臣之后娓娓而来,面容间一抹娇红,几丝羞涩,向风烟敬酒,低声嘱咐着,众人见状均知他两虽未成亲,但皇后懿旨已下,也并不见怪,都纷纷回避不再上前。风烟不知低声说了些什么,清雅眼中的媚色愈发深沉。

点将台远处,群山连绵间的一处城防上,白衣女子,牵马而立,风猛烈拂过女子的衣衫和长发,宽大的衣袖随风舞动,任长发飘于脸颊。女子将眼光落于旷远处,追随着那个银盔银甲的男子,看他跪地接剑,看他举杯尽饮,依稀能够想象他那绝然而惊世的风姿,此刻所有的风采和瞩目都该属于他,而她只愿远远的看着,默默地相送,即使他不知,也看不到,亦无所谓。

乾朝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丈夫出征或是领兵,妻子均可前来敬酒相送,以慰离别之苦,此时不论男女之别,也是女子唯一可以和朝臣一起参与的国家政事,亦是乾朝以仁治国的方略之一。这也是涟漪不愿意出现在这个场合的原因,不是不愿当面相送,而是骄傲如她,不愿同另一个与风烟有婚约的女子,并肩而立,仰视着他,寻求来自周遭众人的认可,不是不去争取,而是不屑去争,她要的永远只是平等的付出和收获,容不下一丝瑕疵。若是那个人愿意和她共度此生,相约白头,那便是一生,若是他做不到,她亦不会去强求。

乾都坊间新开的一家歌舞坊叫“花满楼”,以雅致为主题,吸引了不少乾都的风流才俊,名门贵族,这家在一个月之内崛起的歌舞坊,以一种全新姿态出现在乾都,不长时间便在乾朝最繁华的都城站稳了脚跟。

涟漪也曾来过几次,巡视一番,这便是她交给司马睿去经营的“明月堂”名下产业。司马睿不仅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于经营之道同样精通,从选地点,谈租赁,雇人到开业,都井井有条。

如今司马睿随风烟出征,涟漪送走了风烟,便信步往坊间走去,打算看看“花满楼”的经营状况,也考察下接任掌柜的能力如何。

晌午刚过,坊间的喧哗比之晚上和节庆的熙熙攘攘,冷清了很多,“花满楼”坐落在坊间的繁华地段,周围的商铺和摊贩节次鳞比,从远处便看到三层的楼面装修一新,各色的丝锦绕于楼面的盘柱之上,花满楼几个大字甚是醒目,门口的人流川梭,客人进进出出,一切井然有序。

门口的伙计见到涟漪殷勤的迎上前招呼,“慕容公子,这段时间司马掌柜出远门了,您若不忙,到雅间坐坐,看看歌舞。”

涟漪来过几次,都是女扮男装,未曾表露身份,几乎每次都是司马睿在门口守候,因而伙计并不知她是幕后老板,只认为她是司马睿的知己好友,涟漪也并不介意,随口道:“我今天不是来找司马先生的,秦风或是孙飞燕谁在,麻烦帮我告知一声。”

伙计在一愣后,旋即答应着向楼上飞奔而去,不一会功夫,楼上下来一男一女,男的一身天蓝色的长衫,面目俊朗,颇有几分书生模样,女的粉红色宫装逶迤在地,行走间摇曳生姿,媚色尽现,眉眼间都是笑意。两人见了涟漪都敛了神色,欲行礼下拜。

涟漪快步上前,巧妙的托起两人身形朗声道:“秦掌柜、孙掌柜都在啊,小弟找你们有事向商。”接着压低声音道:“市井之地人多口杂,到里面说话。”

孙飞燕反应极快,忙应道:“慕容公子,好久没来了,锦绣姑娘这些日子练了支新舞,一会让她献舞,给公子点评下。”

涟漪点头,向内走去,伙计见两位掌柜,都对涟漪都礼待有加,更加不敢僭越,面露惊惶之色。涟漪见他如此,在擦肩而过时,对他微笑点头,以示安慰,伙计一时手忙脚乱的躬身回礼。

二楼拐角处,是一间叫做“飞鸿”的雅间,每次涟漪来花满楼和司马睿商量事情都是在这里,这也是司马睿专门为她预留的房间,“飞鸿”窗口正好对着楼下大厅,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人群和歌舞坊整个运营状态,此时从窗口看去一楼大厅呈一个圆形的莲花台,粉嫩色的花瓣铺展其间,极其雅致。这是近日新搭的舞台,创意来自司马睿,涟漪看后心中连连称赞。

孙飞燕亲自奉了茶,涟漪笑着让他俩坐下,聊了聊这几日里花满楼的经营状况,还翻看了最近的账目。账目虽繁多,但都条理清晰,并无杂乱或是敷衍之处,涟漪不禁满意点头,打量着面前两人,孙飞燕热情似火,妩媚大方,适合做客户关系这方面的工作;而秦风死板些,但谨慎严谨,思路清晰,适合做人员和账目管理工作,两人协调办事,正是刚好,司马睿眼光果然精准,安排的很妥帖。

成立这家歌舞坊的初衷是为了“明月堂”的盈利,而要想盈利就要在乾都站稳脚跟,和那些知名的歌舞坊和青楼抢生意,在商言商,没有些竞争手段和引人眼球的东西是万万不成的。

歌舞坊顾名思义是消遣和放松的地方,更是以美色来吸引客源的地方,但涟漪和司马睿商量后觉得,要想做出自己的特色,就必须找一个突破口。就像一句古语“以色侍人,终有一天会年老色衰”,歌舞坊虽还不致如此,此理却是共通,一种长期而持久的品味或是格调的高雅,才是长久之道。所以整个“花满楼”的布置处处透着一种文化氛围和书卷气,而把花满楼打造成一个歌舞坊和兼容各地才子贵族争先来此品诗论的场所才是最终目的。

司马睿曾利用“明月堂”的特殊渠道从外域找来十多名异域舞女,想在花满楼中展现别样风情,而锦绣便是这些舞女里最出色的,不光舞跳的好,更是人间绝色,一颦一笑,眉目流转间都别样动人,更有一手令人惊艳的琵琶。

这些舞女不光要求舞姿优美,长相清秀,更重要的是才貌兼备,在这一点上,司马睿颇下了一番功夫,而这些舞女均是自愿而来。歌舞坊方面出资安顿她们的家人或是应她们的要求帮忙解决一些事情,是以这些舞女对歌舞坊并不是简单的雇佣关系,而是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是以在招待客人或表演时都会尽心尽力,才使花满楼有了今天的局面。

一会正好是锦绣荷花舞的表演时间,这舞蹈是最近才编制和彩排的,还没正式上过台,飞燕便邀涟漪同赏,指点一二。

涟漪笑说她于歌舞一道只是粗通而已,不如大家一起品评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荷花舞在众人的目光中,拉开序幕。

先是四个身穿淡绿色轻纱的女子,珊然而出,轻轻起舞,淡绿色的长绸舞动,像极了碧波荡漾的湖水。女子踏莲踩水而来,回眸浅笑,顾盼生姿。

四个女子轻旋起来,转到极致,忽然将手中的长绸伸展对接起来,顷刻间舞台上形成一个淡绿色的丝绸帷幕,门口偶有微风拂过,丝绸随风飘舞。朦胧间,一个粉红色的身影,从后台缓缓而来,虽看不清眉目,但那种温婉含蓄的风韵却美到了极致,众人皆惊叹起来,看着淡绿色屏障后身材罗妙的女子,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却不清晰的触感,引发了众人的好奇心,那种美动人心魄,令众人呆愣当场。当女子从轻纱后舞到面前之时,众人便能窒息于这朦胧的幻象之下,陶醉其中,有了身临其境的莫名的惊艳和心动。

涟漪初见之下,亦觉得无可挑剔,这套舞蹈连她这个见过世面的现代人都唏嘘不已,更何况是那些附庸风雅的酸儒;那些成天流连花间柳地的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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