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尽职尽责的秘书小姐把何东冬评价其吃里爬外胳膊肘往外拐的德行发挥得淋漓尽致,每天晚上七点都会准时敲门,状告总裁奴役员工之罪。
无奈之下,严海封只得带上何东冬、捎上一切间歇性发作时可能用上的日常所需,大概可以总结归为是类似婴儿必须纸尿布样的备品,从而把原本亮堂整洁的总裁办公室,变成育幼园。
韩北雪也终于见识到何东冬的厉害,被折腾得甚是狼狈不说,还被老总差遣着大中午跑到公司楼下的小熊物语店铺买了一对兔宝宝充气沙发。好由你何东冬在办公室里变着法儿打滚。
奇的是,何东冬一般情况下不常发飙犯傻,却专挑人多势众时,间歇性就发作。
只要是严海封准备开高层干部会,何东冬一准儿三把鼻涕五把眼泪的抱着他不撒手,吵着要海海陪他吃奶油蛋糕。严海封耐心地说教,宝宝乖,海海要去开会;宝宝跟秘书姐姐去。
不要,我要你陪啊,要你喂!
韩北雪暴寒!心说老天爷上帝啊如来佛祖啊你杀了我吧!这低智商的二子谁啊这?这是何东冬吗这!
何东冬一贯秉承着你不陪我我就祚死你的特性,毫无顾忌地在总裁办公室门口撒开欢儿的耍无赖,那几声嚎得叫响亮。得亏总裁办公在顶层,除了前台秘书和特助,少有闲杂人等,不然准保有人寻思这么大公司啥时候开始干起了拐卖低能智障的勾当。
可世上不是没有不透风的墙么,何况老总拉着那二子的手上专用电梯时,那叫一个温柔入骨,羡煞旁人啊。
二子是何东冬在这栋大厦的新外号,最初起源可以考究至韩北雪处,主要是为了区分发病与未发病的两种个性特,而后如何风靡则是无从查起了,可是,大厦里但凡不是个动物的活物,都知道二子。
精确的说吧,动物也是知道的,比如说地下车库那只常驻的流浪狗。
这狗具体什么品种不值得考究了,虽然是不值钱的串子,但黄毛大耳大眼儿尖巴,长得极富灵性,流浪至此后,发现此处进出的之人都极其热情,总是不经意间就能下阵免费包子雨,最重要的是还有路过小妞大老爷们陪着玩耍。串子甚是喜欢,于是坚定地安家在此,别人不撵,它也绝不挪窝,熟不熟的人来了都一顿摇头晃脑的讨好,有吃的给口,没吃的少说也照狗头挠挠,生活好不滋润。
这狗有一个弱点,只要有人在它听觉范围内大吼一声,二子来了,此狗必吓得乱钻,浑身颤抖跟个筛糠似的。
要说狗不长记性,那纯属扯淡。这狗忒有记性。
那次严海封到其他公司参加洽谈会,不方便带上何东冬,便将其托付给韩北雪,做贼一样偷摸溜走,生怕被何东冬逮到,搞不好又是一通嚎。
结果呢,何东冬那天特别听话,既不吵也不闹,就窝在总裁办公室的兔子沙发上睡觉。
韩北雪见他如此老实,以为他精神处于正常状态,便有些疏忽大意。
可谁想中午的时候,秘书室铃声大作,保安部长电话过来了,哭天喊地的:韩秘书,你快车库里看看吧,二子都画花好几辆车拉!
韩北雪大惊,下楼一看,差点儿没自儿个挠自个儿。
何东冬把居然串子捆成个粽子搁在车前盖,末了,还整了块提拉米苏放在车顶。嘴里振振有词:去,去,吃去啊?上去啊?!难道是太高了?那咱换辆车。
串子当然很想吃蛋糕,不停地挣扎啊挣扎,期间挠花了三辆车的前盖,其中一辆还是严海封严总的X6。
保安队长眼泪横流,韩秘书你看看,俺的天地啊,这严总回来还不辞了我啊。
韩北雪脸绿的跟个葱心儿似的,尖叫一声,何东冬,那狗他妈的不会缩骨功!
韩北雪这个姑娘一般情况下不骂人,骂了人了就是倔脾气上来的时候,这时候也甭跟她说眼前这个二子有病,说了等于白说。
上前抢过何东冬手里的蛋糕,往地上一摔,再把车盖儿上挣巴着的可怜串子拎起来扔给保安队长。韩北雪指着何东冬对保安队说,去,给我找根绳子,把他捆上,送到总裁办公室。
保安队长也不二,那二子是总裁的宝贝疙瘩,谁敢捆,那不找削呢么!于是叫了几个人,拉拉扯扯地把何东冬弄到顶层。
韩北雪可不管护着二子的是不是天王老子,喊了几个人把何东冬往沙发那儿一按,直接弄了片儿安眠药,愣给灌下去了。
从此精神不正常的何东冬见到韩北雪,就跟精神正常的串子见了二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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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生活中那些悲喜小乐趣并非严海封所苦。真的让其担心不已的是何东冬的病情。
何东冬对医院的反感众人可鉴,对于吃药也有一种近乎执着的抵触,对佟向阳送过来的药更是苦大仇深,不论是正常的何东冬还是不正常的二子,吃药比吞砒霜还要艰难。
每天两遍药,严海封像哄儿子哄祖宗似的哄着吃了,讨价还价不说,还要任其欺压。
正常的何东冬说,要我吃,成啊,今儿晚上让我上两次!
一次!次数频了伤身子啊!
两次,不然不吃!
成,两次就两次。
不正常的二子说,不吃,我不吃,难吃死了,你吃吧,我才不要吃。
那好,我吃,我吃一个你吃一个好不好?
你吃一个我吃一个,熊熊也要吃一个,何东冬指着小熊抱枕说,喂我,啊!
严海封电联佟向阳,“佟姐,何东这药,正常人吃了,不会出啥问题吧?”
“正常人没事儿吃它干嘛呀?精神不好啊!”
严海封苦笑,我精神挺好的,就是精神太好了。
佟向阳挂了严海封的电话就觉得自己这事儿办的怎么琢磨怎么不对劲儿,不管咋说人小两口的最后是要成一家子了,自己毕竟是个外人啊,孰轻孰重啊?她这么死心塌地地撮合着当个两面派双重间谍?这容易受伤啊这?搞不好,未来就是个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这不成啊这?
想到这儿佟向阳直往嘴里抽冷气。
余连恩凑立刻了上去。
“怎么了这是,你牙疼啊?”
“滚一边儿去,黏糊什么,离婚了不知道啊?”
“离了没说不能再找啊?!我这不正培养感情准备再娶呢么!”
“娶个屁,回你屋去,明儿个你赶紧地搬出去,这叫非法同居你懂不懂啊你?”
“扫黄组也不来查,睁一只眼儿闭一只眼儿呗!咱黏糊黏糊感情先。”
“明儿你赶紧搬回你妈那儿住去。”
“不去,去了我妈得我把耳朵拧下来。”
“你妈那是为你好,赶紧地再找一个给她生个大胖孙子,她老人家得甭提多乐呵。”
“别人生的我不要。我就要你的!”
“我生不出来!”
“试管,领养,怎么都好。再不干脆不要,这年头丁克夫妇多流行啊,咱俩也赶一把时髦。”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你是新时代的女性,咱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了。”
“我不想谈这事儿!”
“那谈你想谈的,东冬怎么样了?”
“别跟我提他,”佟向阳一听这仨字直磨牙“那缺德玩意儿,装疯买傻还挺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