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部分(2 / 2)

平凡普通,就像是邻家的老人,光柔和而慈祥,望你一眼,就把你所有地不满、怨言和轻狂消散的无影无踪。想要说服这样睿智地老人,地确是一个有难度的挑战。我转头看着胤,作为一个未来地帝王,征服这样的人不是最有趣的事情吗?用死亡去征服并不叫做完美,那是最无奈也是最消极的办法。

“这些是?”吕留良抚髯笑呵呵地问道。

“这位是我的好友璇玑。这位邬兄字王露,乃是以游幕为生,寓居京都。”我看着胤,他该怎么介绍,我拿不准,所以只能自我介绍道,“小子羽默乃是绍兴人士,现居杭州。”

“语默?”吕留良不禁莞尔,“这个名字倒是和小友的脾性正好相反。”

我讪笑地挠挠鼻子,“让老先生见笑了。”

吕留良摇摇头,“小友青春年少,活泼跳脱又有何妨?”他转头看着胤,迟疑地问,“那这位是?”

胤抱拳施礼,“在下行四,先生叫我雍四就可以了。”

“雍四?”吕留良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是在记忆中寻找有关这个陌生的人,陌生的名字,哪怕是只字片语的讯息。

胤淡淡说道,“却不知刚才哪五种人,吕老先生可曾想好是哪一种吗?”

吕留良笑道,“老朽守在这妙山为僧,自然是避世的哪一种。”

胤却冷然地说,“老先生门外的楹联提的是天地入胸臆,文章生风雷,这本是唐诗人孟郊之诗。其诗原文为天地入胸臆,吁嗟生风雷。文章得其微,物象由我裁。老先生巧妙地把文章二字前移,替代吁嗟二字,从而把孟郊原诗中并不对仗的诗句缀成了一副集、典句自题佳联。而此次来妙山之前,听人说老先生的客厅里,还有这样一副对联,囊无半卷书,惟有虞廷十六字;目空天下士,只让尼山一个人。不知是也不是?”

第二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桢干

“的确是这样,没错。却不是这位雍贤侄是如何知晓的呢?”吕留良脸色不改,依旧是那副慈祥的模样。

胤微微眯起双眼,眸子中闪过一丝犀利,“老先生名著海内,学为儒宗,士之楷模,国之桢干也。雍四虽为京城人士也曾耳闻先生之高洁。”本电子书由www。87book。com提供下载

“老朽愧不敢当。”吕留良突然挺直身体,“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何曾不照人。老朽一介布衣,怎敢当是国之桢干?”

牛……牛人!不管吕留良是否已经知晓胤的真实身份,他能把这句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何曾不照人说出口,实在是太过……太过……老愤青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毫不为过。

“不过雍四却在倪元璐的故居里见过这么一付对联,孝若曾子参,只足当一字可,才如周公旦,容不得半点骄。不知老先生以为如何?”胤毫不退让地说。

这副对联果真刺激到了吕留良,他老面微红,道,“老朽恃才傲物,论自谦的确不如倪先生,论气节更是不如倪先生。”

胤冷笑一声,“可是就在下看,倪元璐却死得非所。他是前朝天启二年进士。历官至户、礼部尚书。崇祯末年,李自成陷京师,自缢死。福王谥文正,我朝谥文贞。天启七年他出任江西乡试之主考官,时宦官魏忠贤垄断朝政,败坏纲纪,元璐出考题讥讽之。。。思宗即位,诛魏忠贤,元璐才免于祸。元璐素负时望。亦渐获重用,然却因此深遭小人所忌,而蒙谗言罢归。元璐自此深知朝政不可为。从此绝意仕途。直至李自成攻入北京,城陷之日。元璐整衣冠拜阙,曰:以死谢国,乃分内之事。死后勿葬,必暴我尸于外,聊表内心之哀痛遂自缢。”

胤看着吕留良。接着说,“倪元璐为官时不通为官之务,一味清正耿直。大丈夫能伸能屈,他却宁折勿弯。不顾黎民百姓不顾江山社稷,只为一己清名。老先生可知,他做户部尚书的时候,他上了多少道有利于民的奏折,又上了多少道参奏他人的折子?他一非御史二非言官,眼睛却只看到别人的短处和错误。看不见积年累月遗留下来地种种问题。他所争的是非黑白以多少百姓身死为代价?而且,他最后还是落了一个蒙谗言罢归的命运。须知,李自成之所以反了前朝。便是因为其时中原灾荒严重,民不聊生。老先生可否想过。倪元璐他曾身为户部尚书是不是也是前朝灭亡地罪魁祸首之一呢?”

“这……”吕留良沉吟道。

“再者说。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如果这民有饭吃。有衣穿,有田耕,他们还会反吗?”胤问道。

吕留良说,“若是按照雍贤侄的说法,现在岂不是造反地良机?”

疯……疯了,老愤青当着胤的面问是不是造反的良机,这话要是被康熙知道……我看了看在场的几个人,然后摸了摸我自己个的脖子,哀叹地想,一刀砍下去,也许还是真是种解脱。红尘逐浪两茫茫;忍辱柔和是妙方。从来硬弩弦先断;自古钢刀口易伤。吕老先生,大清入关屈指算来,也快有百年地时间了。吕老先生,您凭良心说,现在比之前朝末年,孰优孰劣?”

吕留良争辩道,“自然是前……”

我拍拍自己心脏的位置,“老先生,公道自在人心。自欺欺人就是先生所谓的气节吗?”

“这倒是把我难住了。”吕留良抚髯长叹道,“就算今日胜昨日,老朽也绝不会致仕。”

“吕老先生有打算致仕吗?”我奇怪地说,“我还以为吕老先生一直打算以局外人的身份冷眼旁观。”

“局外人吗?”吕留良看着我,语意颇深。

“对呀。不是言官,不是御史,不是朝廷的官员,不属于任何一方,只为黎民百姓。”我走到吕留良的面前,“只是怕老先生爱惜自己的羽毛,不肯为黎民百姓做一个局外人。”

“老人家我可是不怕激哦。”

“我知道。可是老先生却不忍看到流民饿殍死于妙山脚下吧?”我邪邪地一笑。

“你,你这是何意?”吕留良吃惊地说。

“喂,老头,你不知道吗?现在灾民多不胜数,就算朝廷开仓赈济,开自掏腰包买粮平价,可是这粮价依旧居高不下。也不知道没钱买粮的百姓是要卖儿卖女还是要全家自尽以求解脱呢?”璇玑站得累了,没正形的又靠在我地身上。

“璇玑,不得无礼。”我掐了她一把,警告地说。

“本来就是嘛!”璇玑不满意地说。

邬思道走出来拱手施礼,“老先生,如今朝廷有令下旨惩治奸商。可是如何惩治却成了难题。”

吕留良鄙夷的一笑,“砍头,剐邢,株连九族,这有什么难得?”

“哇!”我喊道,“这么简单啊!那老先生的意思就是江南再来一次血洗喽?”我比划道,“您有没有想过,若是让主事地人听到,刷刷刷,那可是血流成河啊!”

“若是让老百姓知道了,会不会这么说。喂喂喂,听说没,这次江南血案就是妙山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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