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味 > > 和离?呸! > 第29部分

第29部分(1 / 2)

>

“怎么?”

“心不在焉,而且脑子不清楚。”她扬了扬唇角,“担心什么?你父亲?还是其他事?”她忽然凑过来,在我耳边悄声道:“太后娘娘说,静观其变,什么都不要做。”

太后的意思竟然与我娘亲方才说的几近一样,都是在等……可是等什么呢?我方蹙起眉,就感觉手心里被塞了一样东西。

我摊开手心,那是一只很细巧的竹管,以前府里养信鸽时,腿上都系了类似的竹管信筒。我方想看里头有没有装纸条,珠云握住我的手,低声笑道:“没人的时候再看,但愿你用得上。”

我看她一眼,那眼角酝着的笑意更深,旁边的红痣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你到底是谁……”

她微微眯起眼:“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

“你不是邹云。”

“是非与否不重要。”她弯下唇角,诡魅笑道,“不觉得人死复生是一件很惊喜的事么?”

我往后退了一小步,后背紧紧贴着长巷冷壁,竟被她吓到了。她偏过头无谓一笑,拉过我道:“不是要去集贤书院么?顺路,一起走吗?”

我还惊魂未定,她却已经拉着我往巷子那一端走了。她手劲大得出乎我意料,她走的是另一条路,明显是想避开国舅府的人。

可我如今哪里想去集贤书院,我是想知道赵偱去哪儿了!她带我上了马车,压好车窗帘子后她又瞧了我一眼:“啊,对了,路上我遇见孙正林。你同他许久没有见过了吧?”

“你认得孙正林。”

“小时候就看我不顺眼的人我自然认得。”

孙邹两家素来势不两立,为此当年我还义愤填膺地领着孙正林跑去和邹家的姑娘打了一架,起因不过是邹家的小姑娘毒舌了孙正林两句。

我清了清脑子,问回去:“你非得让我觉得你是邹云吗?”

“无所谓。”她弯弯嘴角,“我不是说过,信与不信都在各人自己的选择吗?”

“我近来情绪不稳定,想法也很乱,你会将我弄得更糊涂。”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下车罢。”

“别担心赵偱,这种人不会做看不到结果的事。”她的笑意陡然间又促狭起来,“你要相信,尽管有时候你觉得男人幼稚,但毕竟比你强大。”

我叹声道:“你都没有同他相处过,又怎会了解他。”

她身子突然往前探了探:“你以为自己了解他?你又与他相处多久?恩……几个月?你没有小时候那么讨喜了,倒有点说不出的哀怨味道。太怨妇了会遭人嫌弃的,来笑一笑嘛。”

我看她一眼:“抱歉,我还没能够缓得过来。”

“说出口就好了,总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人生短暂,能开怀时何必满面愁容。再者说,你女儿见你这样,也未必安心。”她忽地偏头挑开车窗帘子,“今年冷得快,雪也会早些下吧,真期待呢。”

她又对车夫道:“这里停罢。”

我方要打开车窗帘子看一看,她却看我一眼道:“不下车么?”

我随她下了车,蓦地一惊,她怎么将我带到原先连翘的住处来了?她笑笑说:“既然路过,不来一趟岂不是可惜?”说罢捏着一把钥匙道:“受人所托,这里就留给你住了。若是觉得哪儿都不方便去时,这里也算得上是个能暂歇的住处。”

怎么可能?连翘明明在信中说这处居所转卖了!那珠云必不可能是受连翘所托。我犹豫着接过钥匙,打开大门上挂着的锁,推门走了进去。

一切如常,连翘走了那么久,住处竟然连灰尘都瞧不见,可见常常有人前来打扫。我仿佛置身迷雾之中,越走越远,却越发看不清前路。我猛地回头一看,珠云却不知什么时候不见了。我飞奔至门口,门口却已是空空荡荡。

这处居所的东家,到底是谁呢?

我锁上门,将钥匙和竹管收进袖袋里,便去了集贤书院。徐太公不在,只有乔师傅一人在书院里头。他的后背有些许佝偻,岁月真的催人老,幼年他当我师傅时,还是很精神的一个人。我不知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他微眯了眯眼,似乎又想了一会儿:“连永啊。”

我道了声“乔师傅好”,一如多年前。

他低下头重新翻手里的书,却真是老了,一页字得看上许久。握着笔写几个字,也一笔一划慢得很。他停了停,又搁下手里的笔,轻叹了一声:“你徐太公也称病回去了,人老了就这么一回事。”他看看我,又问:“你今日怎会想到过来……”

我回:“本来一早就要过来,可家中出了点事,来得晚了些。”

他缓缓道:“我方才听书院佣工说了,工部衙门失火,你爹又是刚当上尚书。一上任就把账房给烧了个干干净净,确实难逃咎责。但一切都得看皇上的意思。所谓证据,哪里有真的?想毁掉你,徒手便能捏造罪证;若不想让你死,不论怎样都会替你开脱。其实再怎样,你爹好歹是皇帝舅舅,不会太过分的。”

“乔师傅。”我偏头看了一眼门外,将门关了起来,“当年的事,能同我说说吗?”

他靠在椅子里,整个人毫无精神,过了良久才道:“你想问……沈氏的案子?”

我点点头。

“我不能同你多说,这件事太忌讳。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两条。一来,当年沈应洛本不必搭上全族性命,是定罪后有人煽风点火,有人设法营救。这两路人,虽看上去目的不同,但却都将这件事逼到了没有办法回头的境地,先帝早对朋党忍无可忍,见此状是更怒,便索性杀鸡儆猴,让这件案彻底定死,罚得也更重。但沈氏族人远在南方,有一两个漏网之鱼,太正常不过。”

“第二呢?”

“经这件事,朝中朋党派别一目了然。你祖父也是那时候开始慢慢收敛,再也不出头了。至于你爹,自然是随同你祖父一派。你祖父当时……”他顿了顿,皱起眉,“又与孙家是同一派。”

“所以您的意思,沈氏还有后人,且近来朝中这些事,若都与沈氏有关,那我爹也会落得和孙家一样的下场?”

他摇摇头,叹声道:“不尽然。近来这些事,既像寻仇,又像是党争。若是皇上心里明白,那这件事到最后必然是两败俱伤,他坐收渔翁之利。所以到你爹这里,也该消停了……”

自古君臣博弈,牺牲品不计其数。我将思绪理了理,想明白之后正打算告辞,却听得乔师傅道:“还有一件事也不知可不可信,皇上要修国史,届时集贤书院定会全力辅助。”

彼时我孕期的请辞书被驳回,说是可以给足时间休养,却不能说辞就辞。若修国史之事为真,那我必然逃不掉。

我深吸一口气,说了声“知道了,谢乔师傅。”便告了辞。我在集贤书院门口站了许久,官道上来来往往几辆马车,风愈发大,我裹紧身上的衣服正打算往回走。可我才走了一段,便听得身后响起马蹄声,我转过身,果然是赵偱。他勒住缰绳停下来,俯身将手伸给我:“上来罢。”

我站在原地看了他许久,将手伸过去。他拉我上马,我坐在他身后,淡淡问了一句:“先前去了哪里?”

他却反问:“气消了么?”

我摇摇头。他忽然就偏过头伸手揉了揉我头发,哑声道:“有些军务急着要处理,本打算去国舅府接你,管家却说你一早走了。你身子还不大好,走这样长的路不合适。晌午都过了,饿么?”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