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小黑子!”黄濑大步冲上前,接住往后倾倒的黑子,大声呼喊着。“哲也还是不能见血腥吗。”赤司看着晕倒在黄濑怀中的黑子,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
与此同时,黑子和人押送着赈济官粮来到洛山边境,往来百姓皆是面呈菜色,更有甚者,已是瘦成皮包骨头,相互搀扶着有气无力的行走在官道上。素来悲悯百姓的黑子和人忍不住流下两行清泪。
招来仆人平山,让他将随行人马做饭所用大锅拿出,就地埋锅,架起柴火,熬起米粥。米粥的清香味顺着清风远远飘去,引来大批饥民。黑子和人命令随从安抚饥民,自己拿出文书交予平山,令其速速前往当地官府通报迎接。自己则是亲自拿起锅勺,替饥民分食米粥。
因为黑子先生温雅和蔼,饥民虽是腹中饥【饿难耐,却未曾发生哄抢之事,静静围坐着等待分粥,秩序井然。锅中米粥分食之后,黑子和人又令随从打开米袋,每位灾民分发一升糙米,再打开药箱,为灾民简单诊治医疗。
忙碌了半日,打发走第一批灾民已是一轮明月高高悬于天上,而平山却还未归来,黑子和人便命令随从搭建帐篷,打算今夜暂且落脚此处。
夜深人静,黑子和人坐在帐篷之中,点起油灯,伏在简陋的桌案上制定着详细的救灾措施。突然听闻帐篷外人声沸腾,起身跨出帐篷,只见一大队骑兵打着驹木国战旗,疾驰而来,一路见人便杀,随从们虽是拼命阻挡,无奈人数悬殊极大,不多时便被砍杀殆尽。
黑子和人迅速奔到桌案前,拿起毛笔,撕下身上白绢内里,写下驹木骑兵入侵几个字捏在手中,挺身站在帐篷之前,面上神色不少变。刀光过处,殷色鲜血染红白色帐篷。
且说平山一路打听着,来到官府呈上文书,却是连地方官员之面都不曾见到,便被衙役以文书乃假冒之名杖责五十后赶出。可怜平山拖着残腿,咬着牙,寻找到黑子和人落脚之处,却见遍地尸首,而押送而来的一万石赈灾官粮早已是不见踪影。
平山在遍地尸首中艰难的查找着,总算在帐篷门口见着早已气绝的黑子和人,平山悲痛万分,抱着侍奉多年的主人嚎啕大哭,猛然见着黑子和人手中染血白绢,展开后乃知主人心意。掩埋好黑子和人后,拾一方随从砍下的驹木国战旗,将其与黑子和人遗书卷在一起,藏入怀中,平山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向着洛山王都行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忠犬养成
黄濑凉太抱着昏迷不醒的黑子,向着别苑一路狂奔,入得别苑大门后一路大呼小叫,很快便引来了绿间真太郎等人。看着赤司与黄濑两人衣服上均是血迹斑斑,大吃一惊,再看看黄濑凉太怀中的黑子,面色苍白,紧紧阖着双目,不禁骇然。
绿间真太郎快步上前,抓起黑子手腕便为黑子把脉,边询问着缘由,探得脉象平稳,再细细检查身上并无一处伤口,长吁一口气,放下心来。“绿间,阿哲怎样了?”青峰大辉满脸担忧。“没事,只是体力透支,可能又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场景,才晕了过去。”
一行人将黑子安置在赤司寝宫外间住处,心中都是松了一口气。“都怪我,如果我武道再强一些,小黑子便不会这么辛苦,也就不会晕倒了。”黄濑哭丧着脸。
“咦,黄濑,你什么时候改口称呼阿哲为小黑子了?”青峰皱眉。“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小黑子这么厉害,威风凛凛,和平时完全不一样啊,刚才他还为我挡下了弩箭,我好开心哦。”黄濑想到黑子游走于箭矢之中的模样,丹凤眼中流光溢彩,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哲也需要静养,你们跟我到棋室,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大辉,你去把桃井叫来。”赤司丢下这句话,自己率先走向棋室,绿间、紫原与黄濑紧跟其后。青峰大辉也是快速回自己的住处寻找桃井五月。
“赤司,上次你们不是说有我们跟着,对方就不会动手么?”青峰带着桃井一进入棋室便大声询问赤司。“难道,这次的目标是黄濑?”青峰紧盯着黄濑,眼中光芒大盛。“啊!不是我啊。”黄濑赶紧辩解。
“大辉,这次的目标仍然是我,你看这个。”赤司从袖中拿出一截断箭递给青峰。青峰伸手接过细细的看过之后,说道:“这仍然是我桐皇特制的弩箭。”
“咦,小青峰,你怎么知道是你们桐皇做的呢?我看这箭除了粗一些也很一般,应该随处可做吧?”黄濑询问道。
“黄濑你看,这箭身,是用我桐皇深山之中特有的铁木的树枝做成,这种铁木生长缓慢,但是枝条却是笔直如箭,长到一定粗细便不会再生长,只是一年比一年坚硬。砍下来剥去皮便可直接做箭身使用,无需打磨,这种光泽是树枝本身的光泽。并且因为这种弩箭射出之时力道大,射程远,要求箭身较重,普通木头竹枝是难以做到的,所以这是他人无法仿制的。”青峰将断箭递给黄濑。
“我那蜻蛉切的枪柄便是用百年老树的树干做成的,哪怕是你的草薙剑也是难以切断的。”提到自己的爱枪,青峰面上流露出得意之情。
黄濑接过来仔细一看,确实泛着一种奇异的乌黑光泽,入手沉重,试着折了一下,竟然不能折断,难怪自己格挡之时虽然凭借着草薙剑的锋利也是感觉颇为费力。
“这种弩箭威力巨大,如果被射中定然非死也是重伤,上次黑子替赤司挡下一支,所幸射中臂膀,但也是深入骨头,足足几个月才完全愈合。”绿间补充道。
“啊?威力这么大?”黄濑想起将才一箭直奔自己左胸而来,如果被射中,定然穿心而过,那现在自己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幸好小黑子为自己格挡开来。“等等,小黑子明知道这种箭威力巨大,仍然为自己挡箭……”黄濑想着黑子为自己挡箭时的英姿,心中阵阵暖意流过,大有涕泪齐下之冲动。
“赤司,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绿间手中托着“蛙太”,沉声问道。“有一些目标了但还有些细处不太清楚,不过从这两次袭击来看,对手背后另有其人,而且此人谋略也是非同一般。”赤司盘坐棋盘之前,伸手拈起一颗棋子,“专门挑选在只有黄濑一人之时动手,此人意在除掉我的同时,打破我们五国之盟,一箭双雕。”
“嗯嗯,谁让小黄最弱呢,如果能杀了小黄,海常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天下大乱就好玩了。”紫原敦坐在赤司对面,嘴里咀嚼不停,口齿不清。
“啊?为什么非要杀我?杀掉你们不也一样能达到目的吗?”黄濑丹凤眼中泪光隐现,跳起来叫道。“黄濑君,你笨啊,你们海常刚刚加入五国同盟,与四国之间联系最为薄弱,还有你确实是最弱的那个啊。”桃井五月笑眯眯解释道。
“难道我真的是最弱的吗?”黄濑可怜兮兮的指着自己,眼泪汪汪。“你安静点!”绿间真太郎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打断黄濑的聒噪,转头看着赤司道:“赤司,你打算怎么办?”
“按兵不动,逼其自乱阵脚。此幕后之人隐藏极深,哪怕是在桃井的情报网中也没有露出一丝行踪,对付这种对手定要谨慎对待,才能连根拔起,不留后患。”赤司手中棋子落下,眼中笑意带着丝丝冷意。“桃井,你继续调查今天袭击我们之人,任何蛛丝马迹也不要放过。”
夜色渐起,一条黑影潜入黑子的房间,悄悄来到黑子床前,已然逐渐清醒的黑子敏锐的察觉到了来人,刚睁开眼睛,黑影将一方手帕捂住黑子鼻端,刺鼻的气味使得刚刚转醒的黑子再度沉入深沉的昏迷。黑影抱起黑子从窗户一跃而出,撞倒廊檐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