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既然赤司已经掺合了进去,就绝对不会简单。如果还有挽回的余地,那么对方肯定已经控制了事态,不需要他盲目的行动去添乱;如果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总之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然后才能决定之后该做什么。
赤司办事就是效率,很快两辆黑色的私家车就无声无息的停在两人眼前。和司机一起直接架起绿间塞到车里,看着那辆车向着医院的方向驶离后,狱寺才坐上了另一辆车。
“这是去哪?”狱寺看着外面越来越荒凉的景色,直接开口询问。他对赤司的信任本就不多,在出了这件事后,更是大打折扣。
可能是收到了赤司的命令,司机没有隐瞒的直接给了答案:“赤司家在外郊的宅子。”顿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很快就到了。”
司机说的没有错,很快车子就驶进了别墅区,在其中一栋前停了下来。有早已等候在一旁的女仆上前为狱寺拉开车门,带领着他进入这栋低调却奢华的建筑。完全不知道这栋别墅是根据什么原理装修设计的,整个一楼一目了然没有任何遮挡,看摆设就是一个巨大的会客厅。而赤司就坐在客厅正中的那组宽大的赤色沙发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作者有话要说:
☆、Q39 这个仇,他早晚都会讨回来
Q39 这个仇,他早晚都会讨回来
“来了?”赤司交叉双腿后仰靠在沙发上,随意的指指对面的沙发示意“坐。”
赤司的生活,狱寺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上一次在京都那座日式的宅院中,赤司就身穿和服,跪坐喝茶。而这一次别墅的风格偏欧式,这人就一身的西装,坐在沙发上喝咖啡。而且如此强烈反差的打扮,在他身上一点违和感也没有。
狱寺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沙发上,不耐烦的挥手赶走来为他上咖啡的女仆,单刀直入:“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绿间健太郎死了。”赤司回答的也很直白。
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真的从赤司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狱寺还是有些受不了。他茫然的抬起手想要揉揉不舒坦的地方,却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不妥,只是浑身上下都十分的不对劲。回忆一幕幕袭来,本来以为会在去意大利后会随着时间而忘却的人,却以这种的惨烈的方式直接剔除了他在狱寺生命中的存在。
“为什么……”狱寺将两只手肘支持在膝盖上,双手纠缠交叉亦如他的心绪“明明,他明明……”明明什么?狱寺自己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那个会很幼稚的和自己吵架、会别扭个关心自己和绿间、会为了在他们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而像强迫症一样反复整理自己本就很完美的衣着打扮、那个……
视野有些模糊,凉凉的眼泪随着眨眼的动作被挤落,留下一串流光溢彩的痕迹,汇聚于下颌。最终还是无法摆脱重力的作用,下坠。在被擦拭的光可鉴人的地面上摔的粉碎,脆弱的就如同生命一般。
狱寺哭泣的时候显得呆呆的,没有发出啜泣的声音,也没有抖动肩膀,甚至连眼睛都是睁开的。他像是一个精致的木偶一般没有声音也没有动作,只有眼泪不断的从眼角滑落。
赤司无奈的叹口气:“是我的失误。”虽然骄傲的不可一世,但赤司也有承认不足的勇气“绿间健太郎去年圣诞节接受的病人出了医疗事故,而那个人正好和焰煞的仇家有些关系。借着报仇的借口,也想借你给焰煞帮一个警告。我只注意了绿间,没想到对方连绿间健太郎这样的公众人物也敢下手……”
狱寺能说什么?他和赤司的约定,本就是保障绿间的安全,根本就没有涉及到健太郎。而且绿间父亲的遭遇,和狱寺自己也有很大的关系。而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赤司又放下了骄傲对他道了歉,他又能怎么样呢?其实最该被责怪的,不是别人,正是连累了健太郎的自己不是吗?
知道现在没有悲伤的时间,狱寺粗鲁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见眼泪没有停下的意思,他直接就着这样的状态开始处理正事:“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件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们的处境已经安全了。焰煞正在和对方交涉,希望对方交出闹事的人员并且给与赔偿和道歉,具体事宜正在协商。”赤司欣赏的看了狱寺一眼,解释“至于医院,内部主要设施已经全部被破坏,许多员工也因为这件事情吓得要辞职。”
绿间健太郎的死,使得医院失去了院长和外科主刀的医生。即使没有那群畜生的破坏,对于医院的打击也是毁灭性的。可是这家医院对于健太郎来说有多么重要,狱寺知道,绿间也知道。
“医院的事情由我来解决好了,毕竟这里面有我的失误。”赤司像是能够读懂狱寺在想什么一般“还有,绿间健太郎的葬礼……”
“不,这件事情,我们自己来。”狱寺打断了赤司的话。
即使从来没有举行过葬礼,但是狱寺相信自己和绿间的能力,能够办好这件事情。这也是自己在走之前,能够为这个家做的最后的事情了。而那些胆敢伤害他重要家人的人,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如果焰煞帮交涉失败也没有关系,他以后有的是时间解决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当然,他敢保证,自己的手段绝对够血腥。
赤司理解的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么你们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吧。当然,我也会派遣人手过去,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尽管吩咐他们,有疑问也可以直接询问他们。”
“谢谢……”狱寺深深的吸了口气,直到干涩的空气将他的肺部都刺痛了。
“不用。”赤司毫不在意的挥挥手“你知道的,我从来不做无用功。”
从别墅离开,送狱寺过来的那辆车还在原地等待着,将他一路送到绿间所住的医院。跟随着送绿间前来的司机来到绿间的病房,这时绿间已经诊疗完成。由于挣扎的太厉害,被打了镇定剂在病房里睡着。司机把人带到之后就离开了,同时还体贴的关上了病房门。听说他已经办好了相关的住院手续,赤司的手下,办事果然有效率并且滴水不漏。
司机离开后,绿间所住的vip单人病房中,除了躺倒在病床上人事不知的病患,就只剩下狱寺一个人了。将墙角的椅子单手拖过来,在绿间的病床边坐下。
即使打了镇定剂,绿间依旧睡得很不安,眉头皱的死紧。狱寺伸出了手指想要抚平他眉间的褶皱,却被绿间额头的温度烫得条件反射的缩回了手。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后,竟然只穿着比赛的背心短裤抛出外面淋了那么长时间的雨,只是发高烧已经算是幸运的了。如果不是送医及时,可能会直接烧成肺炎或者什么更严重的病症也说不定。
狱寺张开自己的手掌铺到绿间额头上,希望为他降降温度:“你可不能倒下啊,那我就成千古罪人了。”如果这边唯二的亲人都因为他而死,狱寺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够坚持的背负着罪恶孤独的活下去。
手掌的温度上来了,狱寺就去病房自带的卫生间用凉水冲洗几遍,直到保证自己的双手温度刚好,才又回去捂着绿间的额头为他降温。这么不停的重复着,没有照顾过人的狱寺除了这个老土的办法,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虽然知道绿间已经服药了,自己这样估计也是无用功,但他就算不能闲下来干看着。如果为绿间不做些什么让自己忙起来,狱寺觉得自己恐怕会发疯的。
“求你了,快好起来吧……”双手搭在绿间的额上,狱寺垂下头,轻轻的抵住绿间的胸膛。里面有力的心跳,是现在唯一可以让他平静一点的声音。
像是回应他一般,睡梦中的绿间发出了一声轻哼:“……嗯。”
作者有话要说:
☆、Q40 残忍的告别
Q40 残忍的告别
绿间一夜都没有醒过,狱寺就这样挺着不睡,一直看顾着他。期间绿间床头的吊瓶挂完了,狱寺按铃叫来了值夜班的护士拔去针头,之后轻手轻脚的把那条胳膊塞回被子中,好让绿间睡得更好一点。也不知道是药物的作用还是狱寺的土办法生效了,总之在凌晨时分,绿间的烧已经退了。
早晨的时候,赤司派遣了人过来和狱寺接洽。那些人带着绿间父亲事件的全部材料给狱寺,同时负责协助他操办葬礼的相关事宜。接过那一叠打印出来的资料,狱寺大爷样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资料上写的很详细,没有加入任何主观的臆测或者夸张的描写。但就仅仅是这样的平铺直叙,也可以完全形容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