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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这是林晓,风铃的……未婚夫。”左野磔的简单为两人介绍。
“你好,我是木野望,初次见面。”木野望大方的伸出手。
林晓站起来,伸手握住:“日本最著名的金牌涉外律师木野望,久仰大名。”他来日本不久,但是业界内一直盛传他的漂亮战绩,出道至今,所处理过的涉外案件,从来没有败诉过,而且常常为雇主争取回最大的利益。
尽管不是同一战线的人,但林晓仍颇为之欣赏,眼前这出色的男人身上散发巨大的气场,让人过目不忘。
“言过其实了,我的妻子是风铃最好的朋友,所以不必太客气。”木野望其实是很聪明的人,话说得非(霸气书库…提供下载…87book)常圆满,尽管不知道以后他和风铃的关系走向何方,但此刻,他仍以风铃的未婚夫存在着。
“我不知道风铃在日本还有朋友,她曾经告诉过我,她最好的朋友已经……不在了。”林晓松开手,想起青山灵园那座没有名字没有照片的墓碑,想起墓地里遇见上野稚时风铃的反应,想起这一系列事件的开端。
“我很抱歉,那个不在了的好朋友,其实是我的妻子。不过,她并没有死。这件事说起来很长,很难一时说清,但我们猜测这里发生的一切,或许与此前的事有必然的关系,所以我和我妻子匆匆赶回。”木野望叹喟,或许所有的起因,源于当年他一个人的错。
林晓惊讶,浑身被震惊感攫住:“不可能!风铃为此整整难过了七年,而且青山灵园,还有墓碑。”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可能会任由墓地里有自己的墓地与墓碑。
“这件事说起来真的很复杂,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但是,我也是两年前才知道我妻子还在人世的事,墓地里埋葬着我们艰难的过去,其实早就想撤掉,但因为我女儿出生,我妻子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所以一直拖着。
左野磔看了看两人,觉得还是换个地方谈会比较方便,于是提议说:“换个地方怎么样,到稚的办公室,这里不太方便。”虽然是高级病房,毕竟医护人员人来人往。
“林先生觉得呢?”
林晓想了一下,点头同意。反正连续两天在这里,风铃也不肯见他,不如先跟左野磔和木野望过去,弄清他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
左野雨推门进去的时候,上官琦正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她张望了室内一眼,很好的环境,但没有见到宇文风铃。
“小琦”
上官琦抬头见是她,马上搁下书过来:“小雨,怎么那么快到了?由羽呢。”
“雅慧姐带着她在家里和日月玩呢,我们直接从机场过来的,风铃呢?”左野雨柔柔的说。
“刚进了洗手间里,累吧?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上官琦拉着左野雨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给她。
“不累,风铃怎么样了?”
上官琦蹙眉看了洗手间的门一眼,轻轻的摇了摇头。除了那天如泣尽诉的诉说了一大堆压抑在心里很久的事情外,这两天她都不怎么说话。她自己也有工作,也没法二十二四小时过来陪护着她,所以,她也束手无策了。
左野雨微微皱着眉头,深声叹气:“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离开。”
“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不过,看着你们恋爱,还真是艰难,相对于我和磔,就显然平凡多了。”
“小琦,平平淡淡才是真,你不晓得我曾经多羡慕你,哥哥虽然万花丛中过,却从来片叶不沾身,你不知道你有幸福吗?”
“你不幸福吗?丫头!”上官琦扬嘴耻笑着自己未来的小姑子:“你不幸福谁幸福,结婚两年有余,望视你如珍宝般呵护,恨不能把全世界都给你。”
左野雨温柔地展露笑容,望,那个灵魂中最契合的伴侣,如果可以,她也想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给他。
平平淡淡才是真……幸福……是啊,她们都幸福,而她的幸福,早已不见了。
洗手间内,微启的房门虚掩着,脸色依旧很苍白的宇文风铃愣愣的站在门前,脚并未迈出一步。
重新掩上门,她虚弱的靠在门板上,缓缓滑坐在地板上,无法抵挡身心俱空的苍凉。
相爱很易,但有时候,你必须放手。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你会患上感情洁癖,忍受不了对方一点点感情不洁,不论身体还是精神上。
所以,无论是林晓,还是上野稚,她都必须放手。不能选择,不如放弃。
林晓,林晓,林晓,她想到他的名字都心痛。她这个罪人,她早就知道得不到神的庇佑,她早就知道神会惩罚她。
咬住手掌,静默无声的痛哭流泪,呼吸逐渐变得不顺畅,直至禁不住的轻声抽泣引来上官琦和左野雨焦虑的敲门声,她仍无法止住。
59。…59延续的伤害
“风铃,你怎么了?风铃,开门,我是小雨……”左野雨拍着门担心的轻唤,眉黛深颦。
宇文风铃蜷曲着腿,深深埋首哭泣。身体已渐渐痊愈,可是心里的伤口却无法痊愈。
门外不停的敲着门,她在里面置若惘闻,只顾沉浸在自己的悲恸里。
她知道,林晓一直在病房外,没有离开过,她不见他,他便不进来,默默的在房外等待,两天两夜,不肯离去。像七年前她生病的时候一样,他出现在她面前,天天拖着她去看医生,她烦他,她讨厌他,他还是天天来,契而不舍。她怒瞪他,她打他,她咬他,他都不走,只是静静的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愤怒,心中的不满,不发一言。
终于,她打累了,抱着他号啕大哭,那是她在妈妈出事后第一次畅快淋漓的失声痛哭。那天,她哭累了,竟趴在他身上睡过去,醒来的时候,他坐在她的床边,一直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身上的衬衣泪湿一片,结实的手臂上满满是她狠狠的牙齿印。
她流着泪,一遍又一遍的抚着那些伤痕,她想,那得有多痛啊,可他竟一声不吭,任由她像疯子一般狂暴的咬着她。
她想说话,可是她无法说话,她患上失语症。那场灾难,毁了她的母亲,也几乎毁了她。
他看着她,眼眸竟然有雾光闪起。
她起床冲到储物柜前拿药箱,胡乱的拿了一个药膏往他手臂上涂抹,一边抹一边流泪。他却看着她笑了,笑得极好看,他说,你确定这个药膏适合咬伤吗?
她一愣,扔下药膏拖着他就走,她不能言语,可是他明白她的意思。
他们,就这么开始。
或许,那不叫开始,可是她确实被他感动。
林晓是她不能辜负的男子,他为她做的,远远不止如此。
她曾经看到书上说:有时候女人需要一个男人,就像逃机者需要降落伞,如果此时此刻他不在,那么以后他也不必在了。
所以,在她最需要一个人在身边依靠的时候,林晓在了,上野稚不在。
所以,她跟自己说,上野稚那时不在,以后他都不必在。她选择林晓。
她选择林晓,却还是无法遗忘七年前丢落在上野稚那里的一颗心,她在墓园里再次看到他时,她便知道七年前,她忘记把心带走。
孽缘,便如此盘根生错。
一切都无可挽回。
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左野雨和上官琦几乎准备去找自己的男人求助时,她才缓缓站起来,沙着声音对她们两说没事,她很快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