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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贼心猝死,肇事人掩面撑身欲起,企图销毁证据。不料,背后一双结实的臂膀却环上来,牢牢扣住了她的娇躯。叶橪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包围席卷过来,久违的热度变作一阵激情的低颤。他呼吸声很近,他压抑的心跳在喉腔里震动,“洛洛……”

“这样很奇怪!让我起来啦!”烟洛脸开始发烧,埋住头不肯看他。天欲灭我东吴,这就是不自爱的下场啊,活生生血淋淋滴教训!

双臂纹丝儿没动,叶橪呼吸了几次,却恢复了往日的恶质:“难得你这么主动,我……”

“你敢说……”烟洛气急败坏的抬头,瞪回去,自暴自弃的想:不在乎了,脸上就算敷块冰,剩余温度估计也够煎蛋了,就妥贴的红着吧!

叶橪顿了一下,投降了:“好好,不讲可以了吧!”

烟洛闷头哀叹,不过,他的身体非常的有弹性,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前胸流畅的线条。嗯,不对,都这时候了,竟然还浮想联翩,烟洛开始强烈鄙视自己,挣了几下,感觉到他下体微妙的变化,马上吓得不敢动了,又急又羞:“放开我啦!”

“你别动!”他低低道,一只手抚上她柔润的额。

夜风骤袭过来,卷起叶子淋上波光,点水轻花般悠然妩媚。最好听的是声音,有种极其静美安详的簌簌。叶橪的身体似乎安宁了一些,声音也静静的,竹舟且过漓水,没有痕迹的自然:“洛洛,我很开心,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永远都这样,好不好?”

烟洛怔了,永远么?他走了,她牵挂他惦记他,这些日子,她虽然强迫自己不去想他的事,可是还是忍不住地想了。哪怕七夕那日的豪情壮语后,也想了。每每面对着那片火红血玉枫叶,却无端的生出罪恶的感觉。她才明白,她对叶橪,不仅只朋友那么简单。

如今,他回来了,她垂眉,她要与他永远么?他是否认真?她又是否……肯定?

稍稍无措的望上去,她的发不知何时散了,垂泻一身一地,幽秘斑驳的银白中如一朵巨大的墨色菊花。她努力的看,想望进他谜题般的眼底:“叶橪,许我一辈子之前。问问你自己,可不可以与我坦诚相见,好么?”

竹林蟹筵

她的要求不算过分。叶橪一滞,却缄默了。

他本不愿再欺骗她,然而,现在还不是全然坦白的时候——如若此刻让她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他不确定,面前这个女子是否还愿给他任何的机会。

烟洛认真的端详着他的动静,宁若暗流的目光缓缓淌过他的面颊,似清碧的岷江,如镜如画,映透人心。他有点受不住,便转开了视线。半晌,听她淡淡道:“叶橪,让我起来吧!”

他没有再强迫,两人均起了身,衣帛上的落叶碎屑窸窸窣窣的散落,有种无言的萧索。烟洛兀自拍打着缎带上的残叶,微嘲的唇边有丝苦涩。

她为何失望?为何无奈?为何又隐隐心安理得的轻松?瞟一眼幽迷的秦淮河,鼻腔里极轻的婉叹,话语柔软似细雨,却无色而透明,剔除了情愫:“日后你有何打算?”

叶橪一直沉默的凝视,见到她最后露出的雾一般渺然的神色,心里就是一紧。他看得出她在犹豫,而且,并非为了那个优雅绝伦的六皇子。不,他根本就是心明如镜的。她的心底,始终存着一个远方的影。拽住她浅凉纤细的腕,沉了声:“洛洛,从前的事有那么重要么?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仍想着别人?”

烟洛抬头,狠狠的瞪他。很好!很叶橪式的问句。犀利无比,正正切上了她心中最不欲人知的心事。同时,也绝对巧妙地转移了他们刚刚的矛盾话题。

如若他不愿意,自有千百种巧妙的言语避开她的追问,然后任他们二人在原地无可奈何绕着圈子,谁也抓不住谁的思维。

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逃避?

想了想,望着叶橪,心平气和的叙述:“不错,我的心里的确曾有一份旧的感情。我孤身远避他乡,也因为不愿当着那人的面嫁给别人,更怕误了他的锦绣前程。他是个好人,英武,诚实,温柔,万事为我考虑,宁伤自己千遍也不忍心动我一根毛发。最终没有结果,并非他不肯担当,而是我们时机不对,我因为自己的原则左右摇摆,最终几乎伤透了他,他却在我走后依旧尽心替我关照那些我在意的人和事。如果彻底否定了他,我还算个人么?我不会忘了他,不过也决不可能与他结合。唯愿他平安,望他成为,不,我知道,他定将大展宏图,最终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乱世英雄。”

叶橪的眸子越来越是深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僵硬的勾起嘴角:“你是要告诉我你曾多么深爱另一个男人?”

“不是!”烟洛吸了口气,肺里依旧的窒闷:“我是想告诉你,叶橪,刚才,我已把自己最隐秘的情感和犹疑都和盘托出。现在的我,对你而言几近透明,透明得可笑。那么,你对我呢,是怎样的?每个人,都是由一点一滴的过去组成的。而你真实么?哪怕站在我面前,你是真实的人么?你聪明,坚强,肆意,做什么事都漫不经心游刃有余。你有没有想过,被你算计的人,被你牵着鼻子走的笨蛋,心里是什么感受?”

叶橪一怔,乌丝玄衣登时无风自动,煞然浩浩激飘,夜中散布着危险翻腾的郁气:“你认为我一直在算计你?”

“你不曾么?”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他对她太不公平,她要一个明白。爱或不爱是另一回事。她的付出真心实意,但求他一点点的坦诚,难道真的如此困难?

叶橪骤然词穷。不言不动定在那里,心一直往下坠,漫漫的坠入乌云深处,铺天盖地一阵阴霾。他该如何解释?他们相逢,并非偶然。她本是他一时兴起研究的对象,她信以为真患难与共的最初,不过是他策划的一场好戏。不过因为计划中有了不曾料到的变数,才弄假成真,成就了他们今日的局面。

他离开,原本预备不再回来。然而,远离她的日子,他头一次感觉到寂寞。一种深刻的倦怠的冷,蔓延进脑髓根骨,任何灼热的内力都无法驱散。夜晚,思念突如其来,气势汹汹。他本来睡眠就很少很浅,后来索性彻夜无眠,一遍遍在月下打磨着“朱殇”,那兵器射出凌冽的寒光,他却自繁密的芙蓉花叶中窥到她纯真的笑颜。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想念令心脏跳个不停,激越而疼痛。所以,他果决地回来了。完成这一次的任务,他将脱离“涅轮”,带她远走高飞。他说的一辈子,并非笑闹的胡言,只是她并不相信罢了。直到有一日,他确信她能谅解,对那段过往一笑置之的时候,他会对她坦白。然现在,他没有留住她的把握,只挑能讲的讲吧。

悄然握紧了拳,却潇洒的甩甩头,口气如常的调侃:“你看看你,疑心病多重,真是不可爱!我老实说吧,这次回去是为了要处理一些事,反正都是打打杀杀,只怕你不愿听也不爱听。当初要是跟你讲了,你这么罗嗦,我哪还走得了呢?结果一回来你就又使脾气又投怀送抱外加变着法儿想让我嫉妒,果然想我想得紧了,是不是?”

“你……”烟洛气结,不知驳他哪一句才好。凉凉的夜风一吹,清醒了一些。拧了眉,想了又想,决定再做一次努力:“叶橪,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小孩子一人在山顶上放羊。因为觉得很无聊,便站在山顶上向山下高呼:“狼来了!”。等山下村子里的人们纷纷扛着锄头扁担跑上山来,发觉只是孩子的恶作剧。而后他又如是完了两次花样,村人们白跑了两趟,也渐渐的对他的谎言不再有信任。这一天,狼真的来了。放羊娃在山顶上高声呼救,但任凭他喊破了嗓子,再没有一个大人赶上山来。结果,放羊娃与羊群都被狼吃掉了。叶橪……”烟洛苦笑着瞧着面前神采飞扬的少年,声音不高:“你每次都这么高明的模糊着重点。就不怕哪一日,自个儿落到山穷水尽,无人信任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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