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个人愣了一下,挠挠头,「我没有老大的电话啊。」
「那就进去说!快点儿!」官锦文恨不得一脚踹死这个二逼,怎么钝成这个样子!
那个人为难地看了看魏泱,「可是老大让我们俩看着你们……」
「操鸡吧蛋的!你脑子里面养的金鱼吧?我们都说不出去了,你快去啊!」官锦文拎着车里的太阳能摆摆熊就砸到了那人身上,那个人委屈地挠挠头,这才一颠一颠地跑了。
谁知道他才没跑几步,里面就传出来尖叫和一阵混乱的声音,「杀人了!——」
「我操!迟了一步!」魏泱和官锦文一脚踹了车门就往舞厅里冲,不远处却已经响起来警笛的鸣声。
「任老大!」两个人一边推搡着往外涌的人群,一边在混乱中寻找任平舟的身影。
舞厅的桌椅倒了一地,地上到处都是酒液和碎玻璃渣,迷炫的灯光里充斥着危险的讯号。
官锦文和魏泱经过舞池,进到了走廊的最里面,那些帮派的人都聚在那里,沉默不语的气氛与外面的混乱形成鲜明对比。
「糟了……」魏泱先一步冲到前面,包厢的门大敞着——钱老三的胸口上插着把水果刀躺在地上,屋里还有一个虎帮的喽啰,以及惊怒交加的任平舟。
官锦文喘着气挤过去,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任老大……你杀人了?」
任平舟阴着脸摇摇头,指向那个虎帮的喽啰,「不是我,是这个人动的手。」
魏泱回头望着包厢外面的人,「当时的情况究竟是怎样?」
「……不知道,钱老三告诉老大有事情需要单独谈,老大就和他们俩进去了。」
官锦文懊恼地瞪着地上钱老三的尸体,「警车来的那么快,肯定有问题……任老大,你被虎帮的人阴了。」
任平舟倒比较平静,点了支烟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的人,又笑了笑,「警察快来了,大伙都散了吧。」
魏泱听完这话,拉着官锦文就往外面挤,官锦文一边失去理智地骂魏泱胆小鬼没义气,一边奋力挣扎着,全副武装的警察在舞厅的混乱中和他们擦身而过。
「魏泱!你放开我!」官锦文狠狠地给了魏泱一拳,气喘吁吁地指着他,「你要是不想管可以滚,我得回去!」
「你回去能干什么?你能做证人还是能破案?」魏泱没好气地吼着官锦文,他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焦躁的不得了,「任老大就是不想我们俩牵扯进去,要是我们也被关押起来,这事情还有谁帮他转圜?现在最重要的是去他家看看,免得他老婆孩子出事才对。」
官锦文如梦初醒,全身冰冷地站在那里,「……你说的对,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两个人到了任家,任澄宇和秦璐母子俩还在安安稳稳地睡觉,对刚才舞厅里发生的事情根本就不知道,官锦文还没把话讲清楚,警察已经来取证了。
☆、第三四章 死局 第三五章 入狱
【第三四章:死局】
录完简单的口供,警察嘱咐他们最近要随传随到就走了,官锦文和魏泱在任家坐到天亮,安慰着慌乱的秦璐,因为操心两个还在家里的孩子匆匆赶了回去。
官纯和魏子笙早早就起了床,两个孩子正在厨房里折腾,看见官锦文和魏泱从外面回来都是一脸诧异。
官锦文去跟公司打电话告假,魏泱则坐在那里一根接一根的抽烟,努力整理思路,想把整件事情抽丝剥茧找出关键。
「爸爸,吃早饭!」魏子笙和官纯端着一锅煮成橘红色的浆糊上来。
官锦文小心翼翼道,「这、这是稀饭?」
「嗯!」官纯跑过去拉着官锦文,「爸爸,我们放了小米、大米、面包,还有橙汁和娃哈哈!」
「……」官锦文黑线了,这还能吃吗?他看着官纯给自己盛了满满一大碗,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好歹是孩子们第一次做吃的,给点面子吧。
魏泱心不在焉地吃完了一碗,摸摸魏子笙的头,「味道不错……你和小纯收拾一下,我送你们去幼儿园。」
官锦文勉强吃了几口,把官纯送上车,冲魏泱点点头,「我现在就去警局了解下情况,你尽快赶过来。」
两个人分头行事,官锦文在警局坐等了半天,才等到了负责昨晚案件的警察长,他好言好语说来说去,人家才同意把侦查结果告诉他、但还是不能见嫌疑人任平舟。
官锦文没有想到的是,那把水果刀上竟然只有任平舟的指纹……虽然任平舟一直否认杀了人,但有虎帮的喽啰作为第一证人,外加铁证如山的指纹,根本没有人相信任平舟说的「连摸都没摸过那把刀」的证词。
若不是了解任平舟敢做敢当的为人,恐怕连官锦文自己也会对任平舟是杀人凶手深信不疑了。
毫无破绽的死局,根本让人无从下手。
官锦文沮丧地坐在警局外面的台阶上,夏天火辣辣的阳光正晒着他,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度……为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的事呢?
先是公司出问题,再是小羊的事,然后又是任老大被卷入杀人案——
官锦文烦躁地叹着气,下一秒,却被人从地上揪起来,魏泱皱眉道,「小心中暑了。看你的样子,事情似乎不是很好。」
「唉,何止是不好,简直糟透了……任老大这次栽了。」官锦文接过魏泱递过来的冰啤酒,三言两语交代完了刚才听到的案件详情,「去车里坐会儿吧,任老大现在不肯认罪,我们还没办法看人。」
「希望他能拖得久一点儿,刚才我仔细想了想,这案子有两个疑点,而且都在指纹上。」魏泱推了推眼镜,「第一点,既然任老大说他没碰过刀,那刀伤他的指纹是怎么来的?」
「我也想到了,第二点,就是那个虎帮的人,如果是他动的手,刀子上为什么没有他的指纹?」官锦文开开车门冲魏泱道,「我们先去舞厅包厢再看看,然后从那把水果刀着手,说不定能找到帮任老大脱罪的方法。」
魏泱赞同地点点头,两个人一路飚车到舞厅门口,往常人满为患的舞厅已经萧条到极点,里面满地的狼藉无人打理,除了几个看场子的人外,丝毫人气都没有。
官锦文和魏泱进到昨天出事的包厢里,左翻右找连沙发都拆了,可惜还是没能找到一点儿有用的东西。
两个人就要放弃的时候,官锦文却突然惊喜地叫了一声,趴在地上指着地毯叫道,「魏泱!我找到了!证据!」
魏泱赶紧趴过去仔细看,那手指捻起地毯里细小的白色碎屑,嘴角勾起笑容,「这是干掉的胶水……有你的啊锦文,快打电话叫警察!」
官锦文高兴的应了一声,他正要转身往外跑,谁知道后面竟然站着一个人。官锦文免不了撞到那人身上,一盆凉水就这么哗啦泼了下来,连魏泱都没能幸免,和官锦文一起被浇成了落汤鸡。
「啊,抱歉!我本来想刷刷地毯上的血迹的……」是昨晚看车门的那个呆小子。
两个人都愣在那里,觉得刚才的高兴成了一场空——这么一大盆水泼过去,胶水干掉的碎屑再也不可能找得到了……
官锦文顾不上身上的水迹,怒喝着揪住他衣领,气的全身都在颤抖,「妈的!你绝对是故意的!是虎帮那个杂种派你来的吗?」
那人哆嗦着摇摇头,「不是、不是啊……」
魏泱颓然地叹气,摘掉眼镜擦着上面的水痕,「算了锦文,他肯定不是虎帮的人。本来这点儿证物就不够,也许警察还会以为是我们弄出来的伪证。」
魏泱站起来淡淡地笑着,拍了拍拎着水盆的呆子,「谢谢你泼醒了我们,刚才我们都太激动了。虽然证据毁了,但是至少让我们确定了,任老大确实是无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