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谌恕?br />
“你就是琼珏对不对。”微微的热气吐息在琼珏的耳旁,然而琼珏此刻却无暇顾及这些。话一出,琼珏的身子一僵,而很显然,东方瑾也感受到了琼珏的僵直。原本只是试探的语气此刻已然变成笃定。
这个姿势维持了许久,琼珏能感受到四肢都有些微微发麻。“我不是。”声音略沙哑,且带着微不可闻的颤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了东方瑾的束缚,两人之间再次拉开了距离。方才被扣住的地方此刻都在隐隐作痛,不用看也知道是青紫一片。
“琼珏。。。”东方瑾眉头一皱,一时松懈被琼珏挣开,此刻他的虎口处也是微微发麻。
“说了我不是琼珏!”熟悉的声音反复提及自己的名字就像是不断地让他回想儿时的种种,心中有种东西汹涌欲出,急于占据他的脑海。
东方瑾笑了笑,对琼珏的态度不以为意“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么?”琼珏不答话,他便继续说下去“你可记得,你耳后的香疤。自上次雪山之后我便有所怀疑。”
没有应声,琼珏轻声的笑起来,笑的让人心中莫名的有些悲凉。这是东方瑾第一次听见琼珏笑,但他却无法高兴。笑声中包含着他听不懂的东西。“琼珏,琼珏,琼珏姓的是司马,而你姓的是东方。。。”说完像是自嘲,抬起头来直视东方瑾,目光中夹杂着嘲讽和破釜沉舟的决绝“你们东方家都做了什么你要问问东方闻!东方瑾,就算我是司马琼琼珏又如何?我和你只能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你什么意思!”琼珏的话里透露出的东西让东方瑾难以置信。眉头深锁时的声音竟然透着些许戾气。
如果是琼珏骗他,琼珏的目的是什么?
如果琼珏没骗他,那就是东方闻骗了他十几年,周围的人也都是在骗他。整整十几年的生命就像是活在欺骗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真相。
“什么意思你该去问问你爹,问问你效忠的当今圣上。”琼珏的声音清冷,此刻带着些微的歇斯底里让人不寒而栗。其中夹杂着的刻骨铭心的仇恨不曾虚假。
“东方瑾,你这十几年活的就像个笑话。”
琼珏翻身夺门而出,东方瑾怔怔的站在原地并未追去。
活的就像个笑话,所有人都在骗他。
他到底应该相信谁。。。
这样子,就是彻底断了所有后路了吧。风在脸上撕扯着,像是要让这张脸恢复曾经的古井无痕。
只是有些东西已然发生,有些东西已然破裂。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凤凰【一】
番外之凤凰【一】
“你想成人?”
“在所不惜。”
——————番外之凤凰
“记住你的身份。”手里的皮鞭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昏暗的房间里仅有的烛光摇晃着,隐约可见鞭子细小倒钩上的血渍。衣着华丽的女子神态倨傲,眼里透着不屑与冷漠。回应她的是轻微的铁链的脆响,披头散发看不清面容,仅裹了一件内衬的白衣,此时却已经染满血污,看不清原来的模样。气若游丝,胸膛的起伏几乎微不可见。
但是女子却没有透露出丝毫的怜悯,她需要的一个足够强大的傀儡,如果就这么容易的死去了,便是不够资格,那就算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无声的做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女子拍了拍手,姿态雍容的离开了这个阴暗的地方,身后的随从紧跟着,不敢有丝毫的懈怠。而在女子离开时门外泄进来的光亮,短瞬的照亮了这个地方。
而随后笼罩这里的是仿若无尽的黑暗。死寂在这间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而唯有许久才轻微响动丝毫的铁链声才让人惊觉这里竟然仍有生命存在。
嘴里满是铁锈的血腥味道,无法抑制的作呕感觉从身体里涌出,但此刻却是连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缺乏,任由微微温热的液体从口中泛出,浸透早已冰凉的衣襟,然后又快速的再次恢复冰凉的状态,紧贴着爬满伤痕的身躯。
也不知是否错觉,披头散发下的面容似乎扬起了笑,先是细微的,如同虫蚁穿过枯枝败叶时的细微摩挲声,随后渐渐变大,明明是嘶哑虚弱的声音却让人升起寒意。随后笑声又渐渐沉了下去。
“这次你又要怎么补偿我呢,我亲爱的,弟弟。”言语间夹杂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那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微弱,像是再也坚持不住似的,一直微微扬起的头慢慢的垂了下去。
再次醒来已然来开了那个地方。满眼的金丝幔帐,奢华至极。身上的伤口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应当是被上过药了。但是身体却是轻飘飘的提不起一丝力气,也不知这昏过去多久。
听到殿内的响动,一直守在外头的宫人端着精致的食盒进来,对着阮柒行了一礼。“太子吩咐说,若是大皇子醒了,就让我们把先前准备的小点心给大皇子端来垫垫饥,热食已经吩咐下人去准备了。”
虽然是对着他行礼,但宫人自始至终都未正眼看过他一眼。嘴里说的话也只是例行公事般,没有带着多少奴才对主子该有的态度。不过这才正常,若是皇后派来的人却对他毕恭毕敬,那他才应该有所警惕。
淡淡的瞥了那个宫人一眼,阮柒道:“替我谢过皇后娘娘。还有去同太子说一声,我稍微整理一下就去找他。”
“娘娘吩咐过。。。”
“我知道该说什么,你让娘娘放心。”见到阮柒如此配合,宫人也不再争执,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扶着床起了身,阮柒将食盒提到面前,打开盖子,里头却只放着一盘点心。白色的方糕上什么点缀都没有,看着简单至极。轻巧的捏起了一块放在唇边咬了一小口,甜而不腻,有一股很奇异的花香。
一口一口,像是在品味什么珍馐般,直到为数不多的糕点都被吃完,阮柒才停下动作。起身洗漱,整理完衣袍,立在铜镜前的男子风姿绰约,眼角一滴泪痣让原本俊秀的面容削去了几分清朗,而添了几抹脆弱。
那种让人想将之护在身后的脆弱。
没有理会宫人布置好的一桌热食,径直朝着殿外走去,外头已是日上三竿,阳光明媚,从栽种在殿外的名贵树种里投落斑斑点点的光线,打在翠青色的外袍上,随着步履上下翻飞,如同穿花蝴蝶。
“大皇子。”从书房中退出来的太傅看见阮柒,原本严峻的面容也不由温和了些,当年的大皇子也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只是。。。
看见阮柒笑的温文尔雅,对自己道了声“太傅。”心中的那点东西便又埋了下去。如今这样也是好的,兄友弟恭,不是么?
“方才功课的时候太子便有些不耐,想来是等大皇子等急了。”
阮柒笑着微微点头“我自会同太子说的,太傅放心便是。”一朝太子断是不能如此轻易的泄露自己的情绪,轻易被他人看出。
待到太傅走远,阮柒才转过身,轻轻地敲了敲书房的门。
“太子。”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一章
五十一章
仿若一切皆有定数,总是失去不想失去的,找到的不是曾经的。
最终还是没有张口向东方闻询问真相。东方瑾摸了摸原本带着玉佩的腰侧,此刻那里是空的。
不知觉间却是走到了琼月二人落脚的院落。愣了一下,东方瑾掉过头,身后却传来了声音。“大公子既然来了,不妨进来坐坐。”
门未开,人的声音透过门传了出来。
推门而入,只有琼月独自一人坐在院落里,桌上是一壶清酒。“大公子随性些。”示意东方瑾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