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
贺茗将手伸到东方弋面前,东方弋替他他解开,转身去放绳子的时候,贺茗看东方弋没注意他,伸手到背後去抓挠结痂的伤口。
“贺茗!”东方弋眼疾手快擒住他。
“背上痒!”
“方才谁说不抓了。”
“我。。。。。。”
“看来你还是不知道什麽叫学乖。”
“东方。。。。。。”
东方弋用质地较柔滑的绸缎将贺茗的手脚分别绑住连到四处床角,让贺茗趴在床上。
“我去书房处理事务。”
“东方!你别走。。。。。。”看著东方弋的背影,贺茗欲哭无泪,可惜东方弋没有管他,还是离开了。
等东方弋再回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巳时了。
“昨晚怎麽样?”
“回陛下,闹到半夜就睡过去了。”
“将东西解了。”
“是。”
贺茗看来睡得极不安稳,不停颤抖,东方弋将他抱了在怀里。
“东方,别走。。。。。。”
“我在。”
贺茗未醒,只是断断续续的说著梦话,叫著东方弋的名字,东方弋心中自然是舒畅,连著面色都好看了许多。
“混蛋。。。。。。没有人性。。。。。。”
东方弋眯起眼,看来是到梦里都在骂他。
被东方弋身上散发的寒气所惊醒,贺茗刚醒来,完全不知道东方弋为什麽一副很生气的样子,只是看他搂著自己,就动动身子,摆了个舒服的姿势。
“梦见我做什麽了?”
“你怎麽知道?!”贺茗惊讶,怎麽东方弋什麽都知道,就连自己梦到他都这麽清楚。
“你方才不停地叫著我的名字呢。”
“怎麽,怎麽可能!”
“好了,不与你玩笑,到底梦著什麽了。”
“梦著你欺负我。”
“怎麽欺负的?”东方弋在贺茗身上嗅著,有淡淡的药味。
“就是。。。。。。”
“嘘,”东方弋止住贺茗的话,“安海富,你下去。”
“是。”
安海富一路出去拉下了帷帐,关上了宫门。
“茗儿,继续。”
“你用绳子绑著我,还对我不管不顾。。。。。。”
“怎麽,只有这些吗?”
“这些还不够吗!”
“茗儿,你要知道你现在有的,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
“你就只会这样说。”
“我当然还可以说别的,只是怕你不喜欢听。”
“那就不要说了。”贺茗很想像之前那样反驳东方弋,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什麽话,大概是东方弋这几天把他给宠惯的,只想等东方弋主动来给他道歉,东方弋像刚才那样回应贺茗,贺茗自然不满意。
“我什麽时候能回临仙阁?”
“你这麽想回去?那今天就回去好了!”东方弋的话语中隐隐透露著恼怒与失望的意思,连他自己都没有感知到。
东方弋看贺茗整好了衣装,随即派人将他送了回去。
大约又过了小半月,贺茗身上的伤势完全好了,那传授茶艺的人接了圣旨到了临仙阁做贺茗的师傅。
贺茗天生聪颖,对於那些泡茶的工序学得快极,连额外传授的小技巧也运用自如,茶艺师傅都忍不住赞许。
“清风你品一下这杯茶。”贺茗将刚泡好的茶递给清风。
“小人怎麽能品出殿下的手艺是不是又精进了,只能喝出殿下泡的茶又好喝了许多罢了。”
“反正我每日泡的茶都没有人喝。”
“殿下若是想有人喝还不简单吗?”
“嗯?”
“找人去陛下那边传个话不就行了。”
☆、第十一章
贺茗一直不想承认,确实对东方弋有些想念了。每天都泡好了茶,等他过来,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上次说的话让东方弋不开心了,这几天连个信都没有。唯一知道的就是听其他宫人说的,宫里新召进来了一批秀女,东方弋怕是连续几天都埋在温柔乡里不出来了。
“殿下,外面天色不好,怕是要下雨了。”
“反正我也不出去,下不下雨与我没什麽关系。”
说是这样说,可是贺茗最怕的就是打雷,清风也是知道这个才特意告诉贺茗要下雨了,没想到贺茗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还早早地布置了晚膳。
用过晚膳後不久,豆子般大的雨点倾盆而下,还伴随著惊人的雷声。清风已经回了自己的住处,擦拭过身体,准备休息,听到了打雷的声音,暗想不好,立马撑了伞出去。
果不其然,进了贺茗的房间一看,贺茗吓得躲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
“清风,我怕!”
“小人陪著殿下呢。”
“你到床上来,别站那麽远。”
“这恐怕。。。。。。”
清风话还未说完,屋外又响起一道惊雷,差点把贺茗吓得从床上跳了起来。
“清风。。。。。。”露出湿漉漉的眼睛看著清风,贺茗不信清风会不心软。
“那好吧,殿下。”
清风脱了外衣和鞋子,钻到床上,下意识地抱住贺茗,如同他们幼年时那样。但是立刻,清风想起来不对,松开了手,躺到离贺茗远一些的地方。
“怎麽了,清风?”
“小人逾越了。”
“小时候遇到打雷了,不是也这样抱著我的吗?”
“那时是那时,和如今不同。”
“你现在说话,我愈发听不懂了。”
两人之间,静默了一会儿,贺茗小心翼翼地戳了戳背对著他的清风。
“清风,能跟我讲讲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事情吗?”
“小人就知道殿下一定会趁机问。”
“那你就跟我说,别这样不开心了。”
清风听了贺茗的话,鼻头发酸,如今还会关心自己的,只有殿下一人了,可是这几年经历过的事情又哪里是这麽好说出口的。
“好,只希望殿下到时不要嫌弃小人。。。。。。”内心挣扎片刻,决定告诉贺茗。
清风舒了一口气,缓缓道,“那时,父亲将要被流放到边疆去了,求了从前的一位至交好友务必将小人留在京中,别让小人也去那里受苦。然後,小人被送进了丞相府里做奴。”
“是祁相祁桑原那里?”贺茗说出那人的名字,感觉到清风的身子抖了一下。
“殿下还记得他?”
“他在我这个年纪便坐上了丞相的位置,当时风头正盛,我怎麽会不知道呢,况且他还进宫教过我们几天书,好严厉。”
“这样。。。。。。”清风继续,“到他府上之後,做些粗活,日子倒也是风平浪静。”
“那後来。。。。。。”
“那日,丞相喝醉了,有人叫小人进去收拾,谁知他将小人误当做了陪侍的姬妾。。。。。。”
“他把你那个了?”
清风虽然不比贺茗,但是也生得十分清秀,明眸皓齿,所以贺茗心里想著是不是像东方弋对他做的那种事情。
“是。。。。。。”清风明白贺茗的话中的意思。
“这个混账!要是我有机会回去,一定不会放过他!”
“这大概是小人的命。”
“清风。。。。。。你能不再自称小人了吗?我听著难过。”
清风叹了一口气,“我在丞相醒来之前便悄悄离开,以为这样便无事了,谁知却落下了殿下赠给我的那块玉佩,他凭著那块玉佩找到我。。。。。。”
“那祁桑原将你怎麽了?”
“开始,他只是偶尔几次唤我去。。。。。。服侍,我白天还是要做些活,後来他就给了间小院让我住,把我当做他的禁脔。”
“他和东方弋一样坏。”
“圣上对殿下到底是有宠爱的,可是祁桑原。。。。。。”祁桑原喜欢听他哭,听他叫,听他求饶,看著他挣扎。。。。。。不管他有没有做错什麽,祁桑原都要找些借口蹂躏他,他很害怕,很害怕祁桑原。。。。。。
贺茗看见清风肩膀一抽一抽的,就靠近一点抱住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