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恶?我什么地方最可恶?”
“如果你是永琪,永琪是你,箫剑是个姑娘,你会怎么样?”紫薇低声问。
“什么意思?”小燕子听不懂。
“我还记得采莲事件,一个采莲跟着永琪骑骑马,有人会气得鼻子里都冒烟!这个箫 剑,能文能武,风度翩翩,总抵一百个采莲吧!”
“什么意思?箫剑跟采莲有什么关系?八杆子也打不着!”小燕子还是听不懂。
“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紫薇只好对着她明说了,喊道:“永琪吃醋了?就是这个意 思,你整天跟箫剑混在一起,有没有想过永琪的感觉?”
小燕子张大了眼睛,恍然大悟,惊住了。
“可是… 可是… 箫剑是我的‘哥们’!”
“对啊!当初,那个采莲,可连一个‘姐们’都不算!”
小燕子怔住了。半晌,仍然气呼呼的吼道:“我才不相信什么‘吃醋’,就算他淹死在醋缸里,也不能说我是‘偷抢拐骗’!他用 了这四个字来说我,我就再也不能原谅他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得我胃病!我不要呆 在家里,我出去了!”
“你要去哪里?”紫薇一把拉住她。
“不要你管!”
小燕子就奔进厨房,找了一把斧头,她扛着斧头,穿过客厅,准备出门去。
紫薇着急的追在后面喊:“天都快要黑了,你带着一把斧头出去,要干什么嘛?不许去!”
坐在客厅里谈话的永琪和尔康,不禁一惊。小燕子扛着斧头,往大门冲去:“谁都不许管我,我高兴干嘛就干嘛!”
“小燕子!你去哪里?”尔康急忙问。
“我去山上砍柴!”小燕子头也不回的说。
尔康飞快的站起来,一拦。
“你去什么山?哪座山?”
“管他哪一座山,我看到山就上去,看到木头就砍!”
“不行,”尔康笑着:“山上有老虎,你一个人去砍柴,不大安全!而且,这个洛阳 城,有很多柴,我们去买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上山去砍?”
“少爷!‘买’要用钱!”小燕子大声喊:“我们连街头卖艺,都被说得那么难听,有 人高贵得不得了,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肯做,我看,我们迟早会一毛钱都没有!不能赚 钱,只好砍柴!”
永琪呆呆的坐在那儿,扳着脸不说话。
“那… 我们要吃饭的时候,是不是先去插秧呢?”尔康问。
“反正,我要去砍柴!”小燕子一扬脑袋:“你让开,我出去了!”
尔康拦门而立,赔笑说:“你带着一肚子的气去砍柴,等会儿柴没有砍到,砍了人怎么办?”
“我去砍柴,怎么会砍到人呢?你烦不烦呀?你管紫薇就好了,管我干嘛?本姑娘想干 什么、就干什么,谁也拦不住我!”
紫薇赶紧奔过去,推了永琪一下。
“我看,你跟她一起去砍柴好了!”
“谁要他跟我一起去?”小燕子大声喊:“他那么高贵,哪里是砍柴的料?最好坐在家 里,等小顺子,小桂子来侍候!等宫女们拿着点心,排着队送到嘴边来!”
永琪一唬的站起身来,吼着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你还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这两年来,什么不能做、不该做的事, 为了你,我算是做全了!最后,还换来你的冷嘲热讽!不是我高贵,是我笨!”
小燕子大怒,冲了过来,跳着脚喊:“你后悔了?后悔还来得及,你回去呀!回到那个磕睡龙的怀里去呀!回去做你的小磕 睡龙!”
“好!我走!再见!”永琪一怒,往门外就走。
尔康一个箭步,再去拦永琪,喊:“永琪!你疯了?你要走到哪里去?你跟我们大家一样,已经没有家,没有可以回去的 地方了!回来!两个人都不要呕气了,大家握手言和,化力气为浆糊吧!”
小燕子把尔康—推。
“你好烦… ”
小燕子推到尔康的伤口上,尔康—个踉跄,痛得弯下身子,忍痛喊:“哎哟… 我的天!”
“尔康!怎样了?给我看!”紫薇吓得脸色都白了。
“哎呀!尔康… ”小燕子也吓住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小燕子说着,就奔上前来看尔康,手里的斧头,就“砰”的—声,摔落在身后。
只听到永琪—声惨叫,大家急忙回头,看到永琪抱着脚跳,原来斧头砍在脚上。
“哎哟!哎哟… 不得了… 脚趾头砍断了!”永琪痛喊着。
大家都大惊失色。小燕子就顾不得尔康了,冲上前去,真情毕露的抓住永琪喊:“脚趾头断了?哪一个脚趾头断了?严不严重… ”
永琪站直身子,把小燕子一把拉进了怀里,苦笑的说:“怎么不严重?心也碎了,头也昏了,五脏六腑都痛了,话也说不清楚了… 看样子, 就快一命呜呼了!”
小燕子发现上了永琪的当,就对着永琪的手腕,一掌劈了过去,大骂:“去你的!居然敢啤我?你才是‘偷抢拐骗’,什么手法都用!滚你的!”
小燕子这一掌,力道极大,正好打在永琪手腕的伤口上。
这次,永琪是抱着手跳。
“哎哟!哎哟… ”
小燕子不肯再上当了,奔去捡起自己的斧头,嚷着:“你去‘呜呼’也好,你去‘呼噜’也好,你去‘哎哟’也好,你去‘哼哈’也好…… 我再也不要理你,把你的骗人功夫,用到别的姑娘身上去吧……”
小燕子一面说,一面走,却一眼看见,紫薇把永琪的袖子卷起来,只见永琪那白色绷带 上,迅速的被沁出的血迹染红了。紫薇惊喊道:“糟糕,伤口一定裂开了!”
小燕子目瞪口呆,手里的斧头,再度“砰”的一声,掉落于地。这次,却砸到了自己的 脚。
“哎哟!”小燕子抱着脚大跳特跳:“哎哟……”
永琪一看,哪里还顾得着自己的手伤,奔过来就扶住她,着急的问:“砸到脚了是不是?刚刚我不是骗你的,砸一下真的好痛!赶快把鞋子脱下来看创,有 没有伤到脚趾头?”
“不要你管我的脚趾头,不要你管我的手指头,什么‘头’都不要你管!”小燕子— 挣,喊着。不争气的眼泪就夺眶而出,又忘形的抓住永琪的手,看他那沁着血迹的绷带,— 阵伤心,眼泪水滴在永琪的绷带上。“把绷带拆开看创……又流血了!怎么办?我去拿白玉 止血散……”她转身要跑。
永琪看到小燕子为他心痛,心里一甜,紧紧的拉住小燕子,不让她走,把她搂进了怀 里,情深意切的说:“已经为你亡命天涯了!富贵可以不要,身份可以不要,地位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 要……头可以断,血可以流……只是,那点儿‘骄傲’,没没有完全摆脱,对不起,我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