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蒙挥剑的同时,米霍克鹰眸中浮现出点点荧光,竟是后发先制的用手中黑刀斩破了空气,斩出一道比西蒙更快的无形剑气。
西蒙顿时吃了一惊,尽管肉眼无法捕捉到无形剑气,但是危机感不会骗人,只堪堪来得及收回半柄剑,便是听到一下脆耳的声响,随后便感到左肩膀一凉……
挡住了半边身子的剑气就这样轻易斩断了西蒙整条左手臂,不仅如此,被宽厚剑身挡下的剑气竟是透过剑身,在他的胸前衣襟上割裂了一条缝,隐可见其中肌肤。
由此可看来,若是手中的兵器较为平常的话,也许便会被鹰眼连人带剑被一刀两断。
另一边,在这么短的距离内,米霍克也无法闪避西蒙斩出的剑气,但凭借着对于剑气的敏锐度,他仿佛可以看到剑气,黑刀一收一横,锵的一声,竟然挡下了西蒙的剑气,毫发无伤。
然而,在挡下剑气的同时,那黑刀幽暗的刀身上顿时出现了一条不易察觉的细微裂缝。米霍克并没有发现这细微裂缝,他看着被自己斩去一臂的西蒙,没有半点客气的想法,继而又是朝着向西蒙挥出一刀。
赢或者输,就是活或者生,在这过程中,没有人会跟你废话,通俗易懂来讲,便是趁你病要你命。
即便刚才的对招中高下立判,但却不会是结果,真正的结果只能是其中一人死去。
米霍克挥出第二刀仿佛不经思考,又或者是他认为第一刀无法胜过西蒙,便在挥出第一刀的时候便是衔接了第二刀。
倾刻间,又是一道恐怖的剑气袭来!
但不仅是米霍克有次想法,西蒙也一样早有准备,这次他却是任要害暴露不顾,使劲全力向着鹰眼斩出最强的一剑。
如果就这样死了……起码也要让鹰眼倒下!
抱着这个想法,西蒙不顾一切的斩出使劲全力的一剑。
见西蒙任空门大露,如此疯狂,米霍克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是变了,因为,当西蒙放弃防御的时候,就等于被判了死刑,之后他只要再度挡下西蒙的一剑便能赢了。
不由得,他的鹰眸里掠过一抹失望之色,收刀举刀一气喝成,横在胸前。
嗤!
蓦然间,挡下剑气那熟悉的声音并未传来,只有一下轻微的噗嗤声。
米霍克当即眼露惊色,默默低头看向手中的黑刀,那双鹰眸顿时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他看到陪伴自己走到如今的黑刀上出现了一条横贯刀身的裂缝,之后,是衣服裂出一条缝,再之后,他清晰的感觉到肌肤被利器似的器物给割裂的感觉。
另一边,西蒙拼尽全力的一剑,已无余力挡下米霍克的第二刀。
“到此为止了吗……”
西蒙望着看上去毫发无伤的鹰眼,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就在剑气即将把他斩杀的时候,乌拉若斯的剑身上忽然凭空荡出一圈波澜,覆盖住了他的全身,那势不可挡的无形剑气透入波澜之中,竟被无声无息的消融掉。
“我本该尊重你们,但是……我可不能就让你死在这里,因为最终之岛已经在眼前了。”脑海里忽然响起乌拉若斯内那无名灵魂的声音,声音听上去很是虚弱。
西蒙当即明白又被乌拉若斯救了一次……然而,却没有那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有的只是填满心胸的悔恨!
如此没用啊……一直在拼命,一直在用生命去赌博换取实力,却还是与高高在上的强者具有差距。
西蒙恨自己的无用,他抬眼向鹰眼望去,便听到了鹰眼一声叹息,那叹息之中饱含着莫名的情绪,他无法解读。
锵!
有人的刀断了……
这种声音在战场上稀疏平常,然而这一次的声音却尤为刺耳,声音的来源是此前关注的地方。
于是,有空余功夫的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然后他们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
鹰眼正手持断了一半的黑刀站在木筏之上,他的胸膛上有细线般的一条伤口,鲜血从伤口一直流出,止不住的流,伤口虽然细微,但是无法愈合只能一直流。
看到这一幕的人之所以震惊是因为鹰眼的刀断了,包括屏幕前的人们,也是这般以为。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细线一般的伤口,已经将鹰眼的心脏割成两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空逐渐阴霾起来,簇拥的阴云愈发之多,云中隐约响起雷声,虽是隆隆而响却是不大,难以引入注意,但那雷光闪动的次数却越来越多。
这天,适时的变了,仿佛要为这肃杀的海域点缀上适宜的背景。
人死人生,不过是一个呼吸的时间。
米霍克能清楚感觉生命从那一条细微的伤口中极快流逝,当黑刀断了之时,就表明了再无生的希望。
虽然有很多疑惑,但仅剩的时间已经不够去解惑,所以那所有的疑惑和不甘全化为了一声浓浓的叹息。
“你赢了。”
米霍克望着西蒙,眼含惘然之色,轻声说完之后便闭上双眼,全身的力量也在这时离体而去,高大的身躯缓缓向后倒去。
然而,那握着断刀的手却无一丝松弛,在极多人惊骇的注视下,被誉为世界第一大剑豪的鹰眼握着一把断刃摔入了海中。
浪花嘭的一声掀飞开来,犹如鼓锤,在看到这一幕的人心中重重的落下了一锤,把心脏震得轰隆作响。
究竟要有什么样的心理准备,才能将亲眼所见的一幕认定不是做梦或者幻想。
屏幕前的人不敢去相信,而现场的人虽是相信自己双眼所见,但那惊诧却如何也难以收去。
香克斯也看到了鹰眼的死亡,与战国同时愣了片刻,回过神之后,战国比他快上一分,已然金光闪闪的一拳轰了过来。
可香克斯这时却没有战斗的意愿,后跃一段距离闪过战国的一拳,他的副船长仿佛收到了香克斯的指令,及时的帮他挡住了战国。
见伙伴挡住战国,香克斯不再迟疑,大步走向栏杆,远远望着那孤独的木筏在海上飘荡着,脸上不由闪过一抹落寞之色。
“鹰眼,不……米霍克,这便是你所想要的吗?”
看着那浪花终将停歇的海面,香克斯目光一转,默默盯着西蒙,这一刻,他眼中充满了复杂。
他和许多人终于达成了一致。
若说大海贼时代是船从港口缓缓驶出的时候,那么白胡子的时代便是适应海上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时代,则是要遭遇狂风暴雨的船。
第一个时代,有很多胸怀大志的人在船刚驶出的时候便死了,死得干脆利落,并且数量还不少。
那时候的人最是懵懂,为了飘渺的梦想而死。
第二个时代,在拥有领头人的情况下,死的人不多,但怀揣梦想的人却少了……
走到这个时代的人大多已经变质了,所以第一个时代的人便不可避免的一个个死去。
直到这第三个时代,最初的领头人所剩无几,成就了一个最能大浪淘沙的时代。
它淘的不是藏在沙中的金子,它淘的只是适合走过三个时代的人。
或许风向已经固定,但却不会是必然的结果,任狂风暴雨如何,总有人能闯过,若能走过三个时代,那不仅是一个见证者,亦是多少人难以企及的壮举。
但是,若是再加上滔天的骇浪之后,留下的便只有无尽的绝望。
而那个最初很不起眼的少年,便是这个变数,他的存在成了骇浪,成了绝望的因素。
鹰眼死去的这一刻,香克斯终于明白最开始那隐约的忌惮从何而来,也和许多人意识到了一个因素,而这个因素便是西蒙。
他们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