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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2 / 2)

他跪着,手指掐进了手心。

绵绵的细雨不知不觉的停息,阴霾依旧,空气却渐渐干燥起来。从出殡开始下着的细雨仿佛因为他的出现而停息。

爸爸,是你吗?

他回来了,你不再哭泣了,是不是?

裴尔对着暗沉的天空,苦涩的泪流进心里。

慕杨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红着眼睛站起身,脸色冷如冰霜。

裴尔将抱在怀里的照片交给哥哥,转移到他的位置,跪在塑料带上,磕了三个头,湿透的衣裳,滴水的短发,狼狈又羸弱。

慕杨盯着她,而她始终以额头回礼,一闪而过的痛苦没入眼底而后恢复深沉,入鬓的浓眉紧皱。

在场的人全部磕完头后,一切事宜皆妥当,小叔点起鞭炮,顿时空旷寂寥的墓地噼里啪啦之声彻云霄惊起了林间飞鸟。

众人在鞭炮声中缓缓走下墓地,裴尔回望那片人去地空的寂寥之地,心酸刺进心脏,泪水喷涌进眼眶,崩溃的失声,“爸爸,我们回家了,你为什么要留在那里?”

她哭泣,瞬间溃不成军。

慕杨开车门的动作戛然而止,身形凝固。

她悲戚的哭泣,耸动的肩膀极力忍耐。大舅扶着她的背,整个人筋疲力尽的跟着他的力量进了车,寒风被抛弃在外。

车子缓缓的开动,天空放晴了,孤冷的那方墓地渐渐的飘向身后。裴尔有点麻木的靠在右侧的车门上,怀里的照片被手握出点点的温度。

他眯着眼睛在后视镜里看着那张苍白的脸庞,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墓地离家不远,开车20分钟即回。

车辆驶入村口,地上铺了小一摊稻在燃烧,前方小叔的车从火里开过去,慕杨接着开过,这是习俗,送亡者下葬后熏走晦气。进入宽阔的村道,熟悉至极同时又陌生至极的漂亮建筑慢慢的从眼前走过,方向盘上的手微微出汗。

道路尽头那幢二楼小洋房进入眼帘,楼前路口围着许多人,男男女女,老人孩子。认识的,不认识的。慕杨将车停稳,黑色的耐克踏在地面上,胸膛急促的起伏。

他关上车门,两只脚完全站定,前方人群立刻炸开了锅,惊讶,抽气,疑问声不绝于耳。人群里一个中年妇女满面泪水,张着嘴,望着他欲喊出声却只能激动的抽泣,摇摇欲坠。

慕杨眼底发红,迈着大步伐往那女人走去,还未近身,那女人已经扑进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慕杨,你二叔没了……。”

他紧绷的臂膀小心翼翼的搂着,不让她摊到在地,绝望的哭声震得他的耳膜生疼,他收紧双臂,抱紧她。

女人已经悲凄欲绝,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如扯断的木偶垂死挣扎,几位婶婶合力扶着她,安慰。

混乱的现场,裴尔抱着父亲的相片安静的立在外围,圈中相偎依的两个人,她只看到母亲泪痕满面的脸,背对着她的男人,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如果母亲抱着哭的是别人,她会决绝的走上去,搂着她,将最大的坚强传递给她,这些天,她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母亲哭,她搂着,她不那样发声哭,只是掉泪,默默的像流泪的哑剧。

现在抱着她的是慕杨,他可以给她力量,哪怕像这样沉默一句话不说。

母亲总是通过一次又一次的哭泣来发泄心中的痛,所以她静静的守着她,直到她哭累。

这个女人,她懂,他也懂。

哭了很久,嚎啕声渐渐转为嘤嘤啜泣,妈妈变得安静。

他一言不发的将她抱起来,熟门熟路进入房间让她靠在沙发上,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女人含泪点着头,神色平静了很多。裴尔将遗照摆放在桌上,全身湿透的样子立即引起了裴妈的注意,她一手将她拉到了面前,担忧的看着她,“尓尔,冷么?换件你嫂子的衣服后,买几件换洗衣物去吧。”

她轻轻的点着头。

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她惊慌失措什么东西也没带就从学校赶回家,身上单薄的衬衫和牛仔裤早已经在地上滚花了 。

裴妈转头对慕杨低语,“你们两个一起去。”慕杨也是空手而回,什么也没来得及准备。

他说:“好。”余光里撇见裴尔僵硬了脸,他皱了皱眉,对裴妈叮嘱了一番后,拉着她的胳膊往外走,裴尔欲反抗,睨到母亲警告的眼神后,只好顺从的跟着他。

“还是这么倔强啊。”他平静的低语。

裴尔轻轻的拨开他的手,苍白的脸上荡出一抹艳丽的笑容,一时竟恍惚了他的神智,眼色变的深沉,她说, “慕杨,你也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见我冻得发抖就递上一件衣服,不容质疑的语气仿佛我还是当初那个喜欢你的小女孩呢。”

慕杨先是一愣,然后不以为然的望着她笑的很是讽刺的脸,突然伸出长臂将她横抱在怀里,裴尔惊慌失措的白了脸,伸手捶打他的胸膛,大叫着要他放手。他低头轻语气息灼热的喷在她耳边:“你的话可以更讽刺一点,我不介意。现在,我还要自以为是的抱你上车,亲自把这身碍眼的湿衣服剥掉!”

裴尔急红了眼了,手指掐进他的肉里,张口狠狠的咬上了他肌肉结实的胸膛,咬上之后才发现位置不对,慌张的松了口改为急力的挣扎。他则闷哼了一声,胸膛震动,柔软的针织衫贴在她的脸上,更加让她心慌,后悔说狠话挑拨了他的脾气,然而悔恨于事无补她已经被摔进了车里,高大的身子压了进来热气扑在她的脸颊上。

“你还是这样,我一碰,就心神失序。”

深刻的双眼皮下一双墨黑幽深的眼睛望着着她,脑海里记忆深刻的痕迹一一在她眼前放大,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子,还有笑起来弯成点点月勾的薄唇,深邃立体如意大利人的英挺五官突然幻化成了玻璃,回忆碎成了渣。

她骇然失声:“你不该回来!”

他用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声音低的不可捉摸:“我为什么跟你相反呢,我想要回来,想的快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终于发了。

只想呼一口气,平复一下心情~~~~~~~

恩,这是一个温馨文,虽然开头就来了一段葬礼

男女主可是青梅竹马啊。(╯3╰)

2

2、第一次相见 。。。

当妈妈抱着小裴尔兴高采烈挤进慕家时,自认为见过大世面的小丫头对着满屋的暗红色花纹地毯呆若木鸡。彼时,农村大都是水泥地面,没有瓷砖也没有木地板的概念,她见过最漂亮的地面就是姑姑新房里,用油漆刷的色彩鲜丽形状规则的格子地面,漂亮的令她叹为观止。可眼前,妈妈踩在脚下的东西比姑姑家印着金鱼图案的毛毯还漂亮上千万回。况且,姑姑家毛毯在床上,这家的在地上,让人大方的踩着。

妈妈带着她挤进卧室,中间沙发上坐着两位握手而泣的老人。一个陌生的老头子,头发花白,满脸皱纹,却依然精神烁烁,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瞧着裴尔的时候露出可亲的笑意。而另一个老人正是自己的奶奶,与老头子相互对望,老泪纵横。

两个人年轻时是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临近结婚之日却因家乡的战火而失散,奶奶跟着祖爷爷逃到了镇里,而老爷爷则一腔怒火跟着军队上了战场,戎马一生,功勋卓著。晚年挂念家乡,毅然离开了北京,带着女儿和孙子衣锦还乡。

老人一儿一女,老伴早逝,儿子儿媳留在北京工作,繁忙不堪,膝下一子无暇照顾,就由老人带了过来亲自抚养。坐在身边的是已经离异的女儿,为照顾父亲侄子,跟着来南市定居。而安静的靠在她身上的男孩子就是老人的孙子,他就是慕杨。

小裴尔听不懂大人的话,只专注的盯着沙发边漂亮的小男孩,不知不觉的想到印在瓷脸盆底部全身雪白,有着通透大眼睛长的非常美丽的猫。没错,这就是小裴尔小脑袋里用来形容人长得好看的最高参照物。

男孩穿着黑色背带裤,白色毛衣,胸口别着一方干净整洁的手帕,手里拿着一个裴尔见也没见过的塑料玩意儿,黑亮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瞅着她,一点也不怕生。

裴尔当下喜欢上了这个男孩,瞅着他粉嘟嘟好像棉花糖的小嘴,心想:“咬一口,看看甜不甜。”呵呵直笑。

晚上,裴奶奶为老爷子接风洗尘在二儿子家摆了一桌丰盛的大餐,她的儿子媳妇陪着两个老人家围城一团,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白日意淫了小慕杨的嘴唇后,晚上,二人直接同床共枕了。

裴尔坐在被窝里,上身仍穿的严实,手里抓着一个麻球饼眼巴巴的望着对面被窝的男孩,先开了口:“你为什么要在我家睡觉呢?”

小慕杨闪亮的大眼睛转了转,不答反问:“不能睡么?那我喊我姑姑带我回家。”

一听人家孩子要走,吃在嘴里的麻球还未来得及下咽,妞儿马上急了:“别走,别走,你睡我家,陪我玩儿。”

男孩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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