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羽恨得牙痒,恶狠狠拧住寂离的胳膊。
“啊!”寂离疼得蹦了起来,赶紧捂住胳膊,“君子动口不动手!”
“叫你嘴欠!”贺羽愤愤转身,就想要离去办事了,寂离忽然问,“唉!”
“嗯?”贺羽回头看他。
“你这样……是就一辈子定成这样了,还是以后还会长啊?”寂离低声问。
贺羽扁了扁嘴,“老子长生不老,羡慕啊?”
“羡慕你个大头!”寂离恨铁不成钢,“为个男人,值得么?!”
“你管……”
贺羽话没说完,忽然双眼盯着外头看了起来。
寂离和陈勉对视了一眼,爬出去下巴搁在贺羽肩膀两边,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就见那是一家华丽酒楼的大门口,箫洛站在那儿,正和一个少年说话。那少年一头枣红色的长发异常醒目,皮肤雪白眉目俊秀生得是极美。两人站在一起有说有笑,样子看起来很亲热……
寂离退回来,对陈勉做了个鬼脸,陈勉也看了一眼贺羽,发现他脸色很难看。
辕冽的大军是浩浩荡荡进城的,刚进来就和激励他们兵分两路了。他和齐亦带着人马往西边的军营去安顿,寂离他们嫌跟着大队人麻烦,就自己驾车先行……因此并不引人注目。
箫洛一直没发现他们,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好听的,那少年笑得前仰后合,一张粉白色的脸面,泛着红晕,箫洛还伸手扶他帮他整理头发,搂着进了客栈。
贺羽伸手放下帘子。
“停车!”寂离突然喊了一嗓子。
陈勉睁大了眼睛看寂离,像是问——你要干嘛啊?
寂离一笑,伸手拍贺羽,“唉,吃饭不?饿死了!”
贺羽皱眉,“不是要到家了么?你回家吃呗!”
“家里吃的没有,吃货倒是有一个!”寂离想起雀尾老头来了,伸手撩起衣摆下车,对陈勉摆摆手,“小兔子,你带着灭灭先回去跟季相报个平安,就说我吃了饭回去,等下午辕冽他们把人马安顿好了,我再跟着一起进宫面圣去。”
“哦……好。”陈勉答应了一声,寂离就伸手一拉贺羽。
“干嘛?”贺羽皱眉看他。
“干嘛?!”寂离笑眯眯,“抓奸呐!”
“我……”贺羽觉得好笑,“你有病啊,他什么毛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在意。”
“你不在意我在意啊!”寂离摇头,“我损失那么大,不能绕了那小白脸!”
“哈?”贺羽没听懂。
“你看……你我最多相处到三十岁!”寂离啧啧两声。
“为什么?”贺羽心惊,莫非寂离算出了什么命数,他们两人之一只能活到三十岁?!
寂离见他紧张,倒是让他逗乐了,伸手敲了敲他肩膀,笑道,“等咱俩过了三十岁,你可别让我再看见你!”
贺羽愣了,“为什么?”
“你想啊,三十岁后我成大叔了,你还那么嫩,老子看你该有多不顺眼啊!等到四十岁、五十岁、八十岁、越看你越是不顺眼……”
贺羽气得鼻子都歪了。
“我本来可以跟你喝酒聊天当一辈子兄弟的。”寂离撇撇嘴,“你为了个小白脸,把我给撇下了,连兄弟情义都不顾了,你说我损失多大?!”
贺羽听着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不过又像是歪理。
“这是谁造成的?”寂离一拍手,愤愤道,“那姓箫的小白脸呗!可如今他竟然敢背着你偷人。”
寂离一句话出口,身边经过的不少路人都侧目看两人。
贺羽脸上尴尬,拉着他往酒楼走,“你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啊!”寂离挑眉,“你为了他连兄弟都瞥了,命也不要了,这厮还敢搂着别人,这可不能忍,告诉你,两条路给他走!”
“哪两条?”贺羽看他。
寂离一摆手,“要么整死他,要么弄死他!”说完,大踏步进了酒楼,问酒楼掌柜的,“刚刚有一对狗男男进来了,在哪个雅间?!”
掌柜听了差点没咬到舌头,贺羽狠狠踹了他一脚,“胡说什么呢你?!”
寂离扭脸,平复了一下心情,问掌柜的,“我刚刚看到一个红发的少年,像是西域人,长得很像我以为朋友,你有看见么?”
“哦!就在二楼起手第一个靠窗的雅座坐着呢,没要雅间。”掌柜的说完还帮着寂离他们指了指地方。
寂离和贺羽一听,倒是也还行,没进雅间。
“嗯……”寂离一琢磨,伸手从贺羽身上掏出几张银票来。
贺羽就一脸佩服地看着他,“我说……你从别人口袋里掏钱那动作怎么就那么熟练呢?!”
寂离嘿嘿一笑,将银子给了掌柜的,在他耳边如是这般地吩咐了一阵,掌柜的听完了莫名其妙,不过那人钱财替人办事么,就揣着银子按照寂离的吩咐去办了。
贺羽不解地看着寂离,“你……想怎么样?!”
寂离双手交叉藏进袖子里,一副痞子腔调抬腿往楼上走,“想怎么样?少爷我一肚子气,治不了辕家那两只崽子,拿你徒弟消遣消遣。”
贺羽板起脸,寂离朝后踹了他一脚,“你瞪什么?我给你出气呢!”
贺羽无奈,心中也有气,就跟着寂离上楼。
刚到楼梯口,寂离忽然站住了,贺羽差点撞上他,“你又怎么了?”
寂离突然问贺羽,“今儿个什么日子?”
贺羽愣了愣,“呃……初八。”
“初八啊!”寂离拍手,“好日子!大吉,宜捉奸!”
贺羽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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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个中滋味 。。。
楼梯不高,只两层而已,走上去也花不了多少功夫,但贺羽却是走得极慢,在就要上到二楼的时候,他拽了一把走在前头的殷寂离,“弄清楚再闹。”
殷寂离回头看他,歪过头,盯着贺羽仔细瞧了良久,一脸惊讶地“哎呀呀”了两声,“你不喜欢他啦?”
贺羽皱了皱么,“不清楚,只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总这样也没什么意思。”
寂离张了张嘴,上下打量贺羽,怎么一副破红尘的样子?!
正这时候,就听到二楼传来笑声。一个是箫洛的,笑得爽朗,另一个应该应该是那个少年,声音清脆,挺好听的,光听笑声就觉得挺暧昧的。
寂离恼怒,转身就大踏步上了楼,贺羽抬头看了看,无奈,也跟了上去。
寂离上了二楼后,发现箫洛背对着楼梯呢,觉得正好,就和贺羽一起到他身后的桌子坐了……毕竟是雅坐么,多少还是有些花盆之类略挡一挡的,箫洛没发现两人。
寂离和贺羽坐下了。
有伙计过来问吃什么,寂离正饿,压着嗓子叫了一桌的酒菜,准备一会儿算在箫洛头上。
再看贺羽,就见他正喝茶呢,看着窗外的风景,似乎对箫洛那边的动静并不太在意。
寂离摇头,贺羽是怎么了呢?原本以为他样子变了,但是性子是不会变的。别看这人表面沉闷,性子却是相当特别,从他将自己变成成这副摸样就不难看出来。总的来说,贺羽是那种情特别浓的人,敢爱敢恨,箫洛若是对不起他,他必会闹得天翻地覆才是,可如今为何这般平静?
寂离双手托着下巴,低声问他,“你怎么啦?”
贺羽喝了一会儿茶,脸上只是淡淡,似乎有点累,“他既无心,强求也没有用,他也算身份显贵,迁就不来就算了,当徒弟便当徒弟吧,我早就心死了。”
寂离皱眉,“骗人。”
“不然还能怎样?”贺羽笑了笑,“要与人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