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秋倚空心中略过诸多想法,徐眠曾经给过他太多承诺,直至如今他还全部记得。
但如果说其中最最重要,他曾经最最想做却始终没有机会达成,以至于最后成为遗憾的,那就只有一个。如果还有机会能够弥补,那这便是秋倚空唯一的心愿。
秋倚空起身一把握紧徐眠的手,脱口而出道:“师兄,我想和你结契。”
徐眠一怔,很快又释然的笑了起来。
秋倚空生怕他不肯答应,手上越发拽的紧了,急切道:“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和你分开,哪怕是……我不想到头来和你再无任何关联,我只求这一件事,师兄,答应我。”
结道侣契者,不分彼此,生死相随。
“结契是不做成了,但是我可以把剩下这点魂力送给你,这也算有联系了吧。”徐眠笑笑道,“还有么?”
秋倚空颓然松开手,其实明知道一定是这个结果,心里依旧止不住一阵失望。
“如果想不出,那就师兄来决定了。”徐眠突然出手,将秋倚空压回床上。
秋倚空骤然被制住,不免有些愣神。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时,徐眠却已扶着他的侧脸,偏头吻了上来。
这是补给他之前没有得到的那个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徐眠吻的很深,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秋倚空的脸上,微微有点痒。秋倚空睫羽轻颤,微微张口去迎他,和对方唇齿纠缠到一处。
“再见的时候,我其实有很多话想要问你。”徐眠放开他,站起来开始拆解自己的腰封,目光放肆的盯着榻上仰卧的秋倚空。
“比如说你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开不开心,有没有觉得好吃的东西,遇到什么喜欢的人。我也想摆出些师兄的架子,责怪你为什么受了这么多伤,身体这么差为什么还不爱惜自己。”
徐眠将衣服丢到地上,翻身上了床榻,跨坐在秋倚空的身上。暖黄的灯影映出他近乎完美的身体比例,腰腹上薄薄的肌肉和漂亮的线条,无一不再暗示着这是一位极其优质的男性修士。
“但我没有立场。我已不再是你什么人,时过境迁物是人非,我没有任何权利去过问你任何事情。我不再了解你,看见你的那一瞬间我甚至不敢确认这是你。”
徐眠俯下身,捧着秋倚空的脸颊细细的抚摸。秋倚空眸光如水,抬手环上了他的脖颈。
这已经是非常明显的邀请姿态了,徐眠却迟迟不进行下一步,只是又露出了秋倚空那熟悉的,五味杂陈的眼神。他望着秋倚空,笑容渐渐流露出些许苦涩之意。
“……我甚至不知道,你喜欢的人还是不是我。”
徐眠道,声音轻的仿佛喃喃自语:“我在你体内分辨出好多来自不同人的精气,来自于我的那一缕混在里面已经分辨不出来了。我猜你也许同许多修为高强的魅族一样,已经放弃追求所谓的道侣契关系,遍地撒网可以用来修炼的人族修士。
“而我,只是你年少时真实憧憬过的一段对未来的幻想罢了。秋儿,你会再生出同我结契的想法,可能只是因为内疚。你愿意这样做,心意我已经收到,你没有必要再折磨自己了。”
秋倚空心瞬间凉了一半,张张口想要解释。徐眠抢在他前面问:“难道你从头到尾只有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倚空瞬间僵住了,在地牢那一夜的回忆涌上心头,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师兄,我……”
徐眠轻轻捂住他的嘴,略微叹息道:“这是你的选择,不必向我解释。秋儿,你有权利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
秋倚空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徐眠点了他的穴道,他被定住了身形,动也没办法再动一下了。
徐眠放开他,起身褪去他的衣衫,垂眸目光淡淡道:“你总这样念着我,我便想再任性一次。秋儿,今夜我也想做一次你的入幕之臣。”
秋倚空被他脱的浑身光裸,徐眠抱着他,轻柔的吻落在他的皮肤上。秋倚空眼中渐渐沁出泪水,顺着眼角没入头发里。
徐眠帮他把泪痕擦干净,拉开他的双腿暴露中间的穴道,仔细的为他做必要的扩张。直活动到四指可以自由出入时,徐眠方挺腰没入,九浅一深律动起来。
秋倚空心里难过,他倒情愿徐眠对他粗暴一些,把他弄的更疼一些。可是徐眠没有,他同从前的几次一样对他极尽温柔,这倒让秋倚空从内心最深处生出不可抑制的恐惧来。
身体动弹不得,徐眠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里,始终没有抬头看他。徐眠一开始做的很凶,肉杖每一下斗顶进最深处,打在穴道内壁仿佛泄愤。
这种懦弱的举动很快在长久的沉默中延缓下来,秋倚空下面紧涩艰难的包着他,既分泌不出花液润滑,也放松不下来接受他。
秋倚空并不享受这场性爱,他的情欲不会再为他所调动,他的身体也不会再为他所兴奋。徐眠渐渐明白了什么,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自作多情,也不顾还没有发泄出来的欲火,直接将性器从秋倚空体内拔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倚空无力的维持着双腿大开的姿势,花穴被磨得红艳艳的,可怜的张着被撑开的洞口,迟迟无法恢复原状。
徐眠帮他揉了揉,用法术仔细将他治疗好。实际上在梦境里无论做什么身体都不会有明显的痛感,只有激烈的情绪影响制造出来的幻觉,徐眠大可以不必这样做。
但他似乎需要做这样一件事,来逃避自己失控后制造出来的情感废墟,又或者是想通过这点事来弥补秋倚空些什么。
好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他也不会再煎熬下去了。徐眠再次覆手捂住了秋倚空的眼睛,捂住了那双直勾着他魂魄,搅得他不得安宁的眼睛,那双望着他时水汪汪,哀凄凄的眼睛。
“对不起。”他轻轻说,泪水滑落脸颊的时候没有声音。
他自己将那泪拭去,脸上再次露出那让人熟悉的,始终温暖的笑容。
“这样挺好的,我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他说,声音转而落寞了些,“反正我马上什么也不知道了,你就算把人领到我的坟头前面去,我也是看不见的。”
他长叹一声,倒在秋倚空身旁,横过手臂搂着他的肩膀,靠着他又去盯着床畔的那盏灯火。火苗幽幽的燃着,一捧红蜡中灯芯已然见了底。
“眼不见心为净啊。”
徐眠抱着他轻轻的说,两人青丝纠缠在一处,流瀑般铺了满床。黑暗席卷,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地动天摇中徐眠最后一句话响在耳畔:
“睡吧,醒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秋倚空猛然睁开眼睛,惊出一身冷汗。
床边为他施以治疗术的司药长老惊喜的大叫一声:“成了,成了,他醒了!”
呼啦一大圈人围上来,无一不担心的看着他,生怕他把小命折腾没了。
“醒了就没事了,”司药长老抹了把头上的汗,心有余悸道,“幸好幸好。”
秋倚空被吵得头疼,众人一阵嘘寒问暖后便都退出去。他在床上坐了半日,很快精力不济,于是躺回床上。床头那支梨花彻底凋落了,化春风恢复本来面貌,压着花瓶倾斜滚到地上,“乒”一声摔得稀碎。
雪水流了一地,秋倚空倾身将那柄剑捡起来,横过放在腿上,犹疑半晌拔剑出鞘。
剑光内敛不露锋芒,已然再次进入了沉眠。秋倚空只看了一眼便快速把剑插回去,仿佛遭遇噩梦一般乱了几息,最终回归于平静。
以后,这又是一柄无主之剑了。待他死后,它可能会另认修士为主,拥有一个全新的名字吧。
秋倚空取来布巾将剑上的水迹擦拭干净,正暗自伤神时,呼听外面小弟子通传道:
“秋哥哥,山门外面来了个老先生,指名道姓说要见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秋倚空在外有交之人并不多,交情也没有好到能让对方千里迢迢找到归鸿山派来见他的程度。料想是些公差或是陌生人,倒也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我抱恙在床,不见来客,你去替我回了吧。”秋倚空叹息道,将那剑安置在身侧。
那小弟子去了,不一会儿回来,还给那老先生带了一句话:“秋哥哥,那老先生问你,可还记得在陵川河畔约定之事。”
秋倚空闻言一怔,终于知道来者何人。
那算命老道当年算出他命有一劫,和他约定若他大难不死,便来全了他的心愿。
当年归鸿山派大难,秋倚空被徐眠相护侥幸逃脱。他便以为那老道是指他识人不清,酿成大错,故而有此灾祸。
但现在看来,他竟真是被仇恨蒙蔽双眼心神,自以为是肆意妄为,最后彻彻底底伤了一个人的心,再也挽回不能。
秋倚空没想到他真的回来,想到那个约定的愿望,不禁轻声失笑。可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无论什么愿望,都已经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了吧。
秋倚空垂眸喃喃:“我大概是没有什么心愿能让老先生实现了……”
“时机已到,老夫自然会出现。小公子的心不诚,既认不清他人的心,也认不清自己的心啊。既然如此,又如何能说没有心愿?”有声音畅然大笑道,自远处一路向此处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当真是个神人,不仅找得到归鸿山派的藏匿之处,甚至能无视归鸿山派的护山迷阵,来去自由宛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归鸿山派一众修士瞬间戒备,那算命老道麻布粗衣,随意的冲众人挥挥手,两下便压的众修士动弹不得。
众人心中暗自惊诧,却听那算命老道朗声道:“诸位小友不必惊慌,老夫不过来圆一桩因果,办完便走,待会儿还约了老友喝酒,定不会在此多留。”
秋倚空也解释道:“这位是我故人,寻来此处并无恶意,各位还请放心。”
众人这才散去,那算命老道自来熟的掀帘进屋,自己寻找矮凳坐了,摆出要和秋倚空攀谈的架势。
“先生料事如神,在下已经领教过了。不知先生此次前来,又有何指点。”秋倚空摆出恭敬的态度,掀开被子想要下床给那算命老道见礼,却被那算命老道抬手制住。
“无甚指点。过此一劫,小公子此后平安顺遂,自不必忧心惶恐。”那算命老道说,捋捋胡须顺手往床上一点,高深莫测道,“当然,我此行前来,主要是为它。”
他指床榻上的化春风道。
秋倚空随之扭头,以为他要来取走这剑,顿时有些紧张。那算命老道毫不费力看出他所思所想,不由笑道:“小公子放心,我并不是为带走它,只是借它一用,马上就还给你。”
说罢眼神一凝,房内一阵风动,化春风从床上飞起被他抓在手里。算命老道反手横剑出鞘一寸,剑身发出隐隐嗡鸣,耀目雪光映亮了整间暗沉的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算命老道周身绽放出温润的五彩神光,光影流动中他右手掐出法诀,抵在眉间悉心感应了一会儿,很快有些抱歉地嘀咕道:“比我预料的更棘手啊……回去说不定还要被那个狗东西臭骂一顿,要不是……哎呀这小子可真能折腾。”
说罢,那算命老道抬头冲秋倚空嘿嘿一笑。
秋倚空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归鸿山脉地动山摇,归鸿山主峰震得尤其厉害。屋内东西东摇西晃的摔倒在地上,秋倚空猝不及防被撂倒,紧紧把着床沿惊骇的抬头看着那算命老道。
“那个,我找了点东西,不小心把你们的护山大阵和山神像毁了,”那算命老道不好意思的说,紧接着打机灵道,“不过这是必须的,毁了你们再建一个就是,反正也不难。”
这家伙完全没有毁坏他人财物,尤其毁坏的还是他宗根基地盘,是一种挑衅行为的意识。他轻拿轻放的将这件事揭了过去,让秋倚空有种他只是不小心把东西掉地上了的荒唐感。
因为太过震惊,秋倚空完全忘了要去阻止眼前这个疯子,只惊叹于眼前这个算命老道修为之高深,他先前在这人身上竟觉察不到半点修士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