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1 / 2)

>  对著那双深黑色的眼睛,惊悸的感觉又出现在心里,严齐别开眼,看向桌上正往外冒著水珠的冷饮,有一些还滴下来,在桌上流成了线。想到什麽,又对上男人一直未曾离开过的眼睛。

虽然只是一点点,甚至有时感觉不到,但是他可以肯定,对面男人周围的磁场有些异常。

“请问你跟苗尚是什麽关系?”严齐镇定地问道。

邵季安笑笑,一点也不为这种有些欠缺礼貌的问题感到不悦,“他是属於我的,你……”

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谈话。

抱歉地笑笑,邵季安接起电话,动作优雅的像个艺术家。

“怎麽了?……好的,我马上就过去。”收线看向严齐:“对不起,我要去给苗尚送钱包,他出门时忘记带了。”

严齐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猛烈跳动的心脏犹未平静下来,还有一滴冷汗自额际滑落。

那一瞬间他感到浑身被缚住,无法动弹分毫,只看到一双烧著火焰的血红色眼睛,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这麽完了!

☆、鬼男缠15

效区废弃的空地上淅淅沥沥地下著小雨,湿重混浊的空气中时不时传来一记闷雷,打进耳朵里感觉格外的惊心,路旁半人多高的草像是有了生命一样扭动著肢体,苗尚沿街走著,眼中恍惚的红色冲刷著视线,流了一地,伸手摸摸脸,温热黏腻,不像是雨水。

眼前的草应该是绿色的,为什麽却是一片血红?使劲揉了揉眼,再一睁开,自己已来到废弃空地的中央。

不是要回家的吗,那自己怎麽会在这里?

转过身,周围空荡荡,只有远处几堆瓦砾,已看不出它的原型是什麽。

苗尚开始缓缓动起来,向著路边,那才是回家正确的方向。

走著走著,好像听到说话声,虽然不知道是谁,也不清楚说得什麽,却无端得让人著迷,仿佛是什麽天大的秘密。

苗尚停下来坚起耳朵静听,声音由远及近,忽然放大,迅速钻进了脑中,让人一阵晕眩,显些喘不过气。

受不了的捂住耳朵,但声音却仿佛在脑中一样炸开了锅,许多的人,许多的声音。

就在脑子要炸开之前,声音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雨还在下著,透过朦朦的水幕可以真切地看到半人高的墨绿色的草。草中央站著一个人,在对著空气说著什麽,很是激动。

苗尚又往回走了走,终於看清那是一个女孩子,半长发,齐眉刘海。

在说什麽?得再靠近一些,不然听不清楚。

女孩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苗尚,只专心一致的跟对面的“空气”争论著什麽,有时甚至还会挥舞下手臂。

不能再近了,他几乎已经站在了女孩的身边,但还是看不清她的五官,就连她在说什麽也不知道,虽然听得到声音,却无法组织成语言。

就在他想开口问她到底在说什麽时,女孩突然转过脸来看向他。

苗尚一时有些不知所措,感觉自己很冒失。

女孩模糊的脸渐渐清晰起来,可以看到她的嘴在一开一合,在对著自己说什麽,由慢到快,如机械般飞快运动著。

“你在说什麽,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麽?”他颤声问著,想转身离开却迈不动腿。

女孩的嘴还在快速开合著,最後竟流出血来,飞舞的舌头绕著黏稠的血水,有些甚至溅到他脸上,慌忙抹掉,随即又有更多溅过来,黏腻的感觉像是一屋薄膜紧紧吸付著,一时间呼吸都困难。

“别说了,别说了!”苗尚终於恐惧地大喊出声,猛得挣脱无形桎梏逃开,还没跑几步却又回到原地,跟那女孩的距离不到一公分!

突然放大的脸再熟悉不过,是夏悠,张裴的女朋友!苗尚吓得一个後仰,险些摔倒在地。

女孩的表情很痛苦,像忍受著什麽巨大的折磨,连站也站不稳。她伸出手来想要抓苗尚,苗尚猛得一步退开。

女孩抓了个空,呯的一声倒在地上,双手无目的地撕扯抓挠著自己,头发,衣服,脸,胸口,大腿,直至模糊成一片,变成分不清手脚的一堆烂肉,唯有那双纤长的手指还在不停地蠕动著,像剔排骨一样刮下身上的肉,指缝与指甲中粘黏丝丝肉屑,白的脂肪,红的肌肉,还有如蛛网般缠绕的皮下毛细血管。

突然一阵恶心,苗尚吐了出来,原本已经没了动静的女孩伸手抓住他的脚腕,他惊得使劲乱踹,感觉像踩进了沼泽般,一声声肉响。

“那……天……晚……上……”模糊的声音从肉堆里传来。

“啊──”

苗尚猛得从床上坐起,心跳如擂鼓般咚咚响。

反射性地摸摸脸,冰凉一片,又摸摸腿,同样冰凉,微微吁出一口气。

再看向旁边睡著的黑影,心里更踏实了些。

重新躺下,稍稍靠向身後呼吸均匀的人,还好有邵季安在,如果是以前自己一个人,恐怕又要一夜无眠到天亮了。一边安慰自己,一边安心地闭上眼,渐渐又陷入睡眠中,迷蒙间,一只手从後面伸过来,缓缓搭在他的腰上,想要确认一下是不是邵季安,眼睛却无比沈重。

有个身体贴过来,紧紧靠著,他能感到有呼吸吹在脖子上,微凉,潮湿。

腰间的手开始轻轻的摩挲著,从衣摆下窜进,抚触皮肤,同样的微凉,潮湿。他想翻过身体,更接近,或是远离那只手。

他不知道自己想要怎样,已经不是第一次跟男人身体接触。

手已经顺著衣服领口抚摸到他的脸上,好像描绘一样将他的五官逐一摸索,苗尚喘了声。

身後的人笑了笑,声音不大,却令苗尚浑身一惊。

这不是邵季安的气息!

有什麽从脸上滑过,黏腻,温热,啪嗒啪嗒地滴落在枕头上,一股刺鼻的恶臭袭来。

苗尚猛得睁开眼睛,光线很暗,只看见周围床上有东西在蠕动,有些甚至在自己脸上蠕动,心里有什麽闪过,胃里一阵翻滚。

手又缩回衣服内,慢慢向下移动,在接近下身时,苗尚一跃而起!

床上躺著一个半长发,齐眉刘海的黑影,完全看不出形状,黑影四周是些腐肉和蛆虫!

苗尚脑中一片空白,胸中有什麽要破裂而出,他想蹲下来喘口气,身体却不听使唤,意识逐渐涣散,直到什麽也看不见,感觉不到。

只一瞬间,当意识再度恢复时,已经不见什麽黑影,床上干净如初,什麽也没有。

窗户大开著,被风吹得!当作响,玻璃摇摇欲坠。

呆呆地看著这一切,像是突然回魂般,苗尚若无其事走过去,将窗关上,插好。

坐回床上,睁大眼睛,就那麽盯著墙角。

这里没有人,只有他。从过去到现在,这里不曾有一个人。

不管有多麽怕,多麽寂寞都不会有人来陪,因为他跟别人不一样。

是啊,一个人活到现在,真的是很无聊,如果有谁,有什麽能来陪陪他……

不用怕,有我在,我会陪著你,很快,很快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心里有个声音焦急的回答。

眼泪突然顺著脸颊流下来,苗尚张开嘴,“快来吧,到我这里来……”

会的,会的,可怜的孩子,还差一点点,我们还需要……

邵季安回来时,苗尚正睡得熟,安静单纯的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就连翻身的动作都轻得小心翼翼,完全看不出醒著时那种倔强要强的样子。

他是如此奇特,同时具有生灵与死灵,就连家族记载中也未出现过这种现象。

如果他只具有死灵,那麽自己便可以毫不犹豫地将他“吃”掉,但他不可以完全毁掉一个生灵,这是违反规则的。

还有二个月就要到“血祭”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举行仪式,做一些必要的准备,以维持阴界的秩序,不让阳界受到过多干扰,这传统千年来都没有变过。

他才不管什麽“血祭”不“血祭”的,只要不妨碍他就行,都是些陈旧条规,做不做也没人管你,不知道那个女人为什麽会那麽积极;接二连三地派人来找他!

将苗尚的身体轻轻扳过来面向自己,邵季安眯眼仔细看著他的脸,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他了,因为接近“血祭”,食物的来源也多起来,他不必再吸食他的生灵。不过,像这样靠近还是会难以抵挡那气息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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