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条状物,块状物,黏不拉几的东西,到处都是,臭气熏天。
南关街就是一条马路,那时候全部都是摆摊卖东西的,卖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有卖狗卖猫的,看那些笼子里猫狗的身体状态,我猜可能是狗贩子从农村地区偷来的狗。
他爷爷是80年代长春会高层人物之一,和谢起榕是同一个时代的人,他爷爷真名我不太清楚,老一辈道上的人都叫他干巴巴。
那天晚上七点多,天黑了,很冷,我和年仅十岁的干龙龙在百货大楼下碰了面儿,因为我带他打游戏买吃的,他开始叫我峰哥。
他想了半天,咬牙说走,那就去玩一会儿。
公共厕所那种坑都知道吧?
坑里有个很光滑的斜坡,干龙龙就顺着坑里的坡滑下去了。
这个公共厕所没有灯,男厕黑灯瞎火没有人,地上又不明水迹都结了冰,结的冰都是黄颜色的。
“打魂斗罗?行啊,一把十块钱,咱两看看谁厉害,打完魂斗罗在打双截龙。”
“牛哒!”飞天上炸了。
刘爷道:“你别管那些,人岁数越大耳根子越软,尤其是对自己孙子孙女,这是我给你指的一条活命的捷径,快去。”
我说对,就是掉茅坑里了。
“啪!”
他住在蓝天宾馆,我和他约定,晚上吃了饭再来游戏厅打游戏。
“三楼游戏厅?”
小男孩听了我说的,表情明显有了变化,毕竟那时候的小孩,没人能挡住游戏机的诱|惑。
投了币没玩多久,我就和这小子混熟了。
南关街走到头是一个百货大楼,规模比不上银川的新百货,毕竟当时这里只是一个县级市的小地方。
干龙拽了拽我衣服,嘿嘿笑着指了指马路对过的公共厕所。
“你捅这狗干啥?”我问。
“我不去,爷爷说不让走远,等会儿要回去吃饭了。”
10点半,我们从游戏厅出来,他要回蓝天宾馆,路不远,我去送他回去。
还有一个多月要过年,南关街这里已经有人开始卖春联炮仗了。
我和鱼哥在大石头底下照了一张照片,如今照片边缘早已泛黄。
干龙龙见别人放炮手痒了,他说就买这个地老鼠,说完随手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付了钱,还买了两盒一种叫黑老大的擦炮。
出来一看,我差点吐出来。
“小柳,确定是那个孩子?”乞丐刘问向身旁的司机。
照片中鱼哥搂着我肩膀,笑着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我们在西陵湖公园留下了回忆。
在路边儿下了车,我径直朝集市入口走去。
“不远,就在前面,我们去玩一会儿,在回去吃饭,没人知道。”
“卧槽!你别我身上扔啊,快走快走,回去赶快洗澡。”
这时候,路边有个大点的孩子买了旗火,抓在手里点着,一松手。
那时候摆摊卖炮仗没人管,邯郸这里流行的炮仗有两响,擦炮,摔炮,滴滴芯,二踢脚,旗火等。
我来给你送孩子的,赶快给他洗洗。
我以为地老鼠就是盘起来的普通鞭炮,点着后才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
“你爷爷不管你?你爸妈呢?”我试探着问。
这小子太坏了,我说你不能这样干,他说那咱们去炸男厕所吧。
地老鼠引线很长,他拿在手上点着,走进两步,抬手就丢到了坑里。
“死了,又死了,都怪你。”
是干巴巴,不是干爸爸,这人是地支炮拳传承人。
说完我移开步子。
露出来了藏在我身后的干龙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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