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特一直盯在巴那贝身后,直到他确实走上了往四楼去的楼梯,艾丝特才转向马蒂欧:“我先去拿要你帮忙占卜的东西,你等我一下。”
马蒂欧点头:“真是个奇怪的人,你是不是经常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别小看了他,如果他在找美人鱼,大概率是在为晋升序列五做准备。”
维卡恍惚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他还在因为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而走神。
艾丝特走进自己那间客房前,冲马蒂欧微笑了一下:“要真说奇怪的人,你也算一个。”
“喂!”
几分钟后,艾丝特握着那朵花苞走进维卡住的客房。
维卡正抱着几张纸,坐在床头靠着墙壁,阅读上面记载的内容。马蒂欧则面色平静地坐在书桌前,他的手上摩挲着父母的对戒,看不出在想什么。
艾丝特倒是可以偷出他脑内的想法,但她也没有八卦到那地步,马蒂欧的犹豫与茫然,即使只是用推理她都能猜测出大半。
后面的文字逐渐扭曲,然后所有的词语一同化作涟漪,沉入镜面深处,恢复平静。
艾丝特半是叹气半是微笑着道:“放心,一次压制能持续差不多一周到十天,不会那么快就失去效果。除此以外呢?”
艾丝特冲马蒂欧点点头:“谢谢你的帮忙,至少我有点线索了,你有什么需要的报酬吗?”
“说不定是想瞒着别人晋升呢,就像我会做的,”维卡说这话的时候,不好意思地停顿了两秒,“不过我现在不用再跟着‘斧头号’了,没有这种烦恼。”
马蒂欧甩给维卡一记嘲笑的眼刀:“难道你不害怕?我以为你总该知道这点,随意念诵尊名会引来未知存在的注视。”
这个世界也有德鲁伊?某个非凡序列对应的能力吗?为什么这些魔药或者说非凡者的称呼,往往有种脱离这个时代的错觉?
它们似乎大部分都是第三纪流传下来的,白银城的古称甚至更贴近游戏职业的设计风格……
“你有这样的认知,那我就放心多了。”艾丝特往窗户的方向瞄了眼,但是没有看到任何特别明显的异常。
维卡对这个判断显得犹豫不定:“我没觉得他有哪里像因蒂斯人,如果是因为他的言行太嚣张,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我好像听过,”维卡忽然插嘴道,“好像是某个魔药配方的称呼。”
马蒂欧的神色一动:“那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艾丝特愣住了,她愕然的神情让马蒂欧格外满足,有种打碎了特亚纳外壳,看到里面的果汁泊泊流出的收获感。
马蒂欧嘴里用古赫密斯语低声重复起他的问题:“这朵花苞的用途,这朵花苞的用途……”
马蒂欧用一种全新的眼光盯着维卡:“这确实是一个说得通的思路,你好像没有看上去那么蠢啊?”
“晋升这种事情更应该向所属组织寻求援助,达成贡献再领取报酬,我父亲待过的教会内部大致上也是这种流程。”马蒂欧将那枚黑色戒指重新串起,挂回了脖子上。
“你先放桌上吧。”
但更为敏锐的马蒂欧,还是注意到了艾丝特话语中的特别之处:“你的?难道你想让我念的是你的尊名?”
她没有就此忽略掉刚才那瞬间的感知,坚定地迈向窗边,推开那扇玻璃窗后,微凉的风立刻从外面吹进了屋,轻柔地拨弄着窗帘。
马蒂欧将双手都抬了起来,捻起戒指,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上面沾着的灰烬。
马蒂欧保持了必要的谨慎,虽然两人只打了两天交道,但是他已经察觉到对面这位神秘女士,思维方式有些让人难琢磨,跟普通人很不一样。
“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太特别的举动,他的弗萨克语也没有多少口音,容貌也更接近这边的人。”艾丝特细细点数着那个黑发男子巴那贝的表现,那人给她留下了很特立独行的印象。
然后艾丝特冲他摇了摇头:“在你们念出我的——”
艾丝特歪了歪嘴:“不能完全算是,这才是我想做的实验,我不知道那个尊名会不会指向我。”
他左手盖在花苞上,沾着灰烬的右手贴向镜子表面,将那枚戒指压在上面,在戒指旁绘制了一个艾丝特没有见过的符号。
“你这个动作,嚣张得好像那个因蒂斯人。”马蒂欧移开了目光,但艾丝特瞥到了他眼中的鄙夷。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艾丝特看了下自己的手,“别担心,我有在上面施加一点力量压制它,先试试,要是影响占卜结果我就短暂撤掉。”
“我本来就不蠢!”维卡下意识反驳道,但是却没有想出该用什么话来反击马蒂欧。
维卡倒是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样子靠在床边:“这就是你们的交易啊,我还以为会有多复杂呢,你之前说得那么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