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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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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中的这个“江无缺”,并不是她原来的名字,她原来的名字叫做江素萍,但她觉得自己的名字太普通了,就像放在一堆石头里的一颗石头——她觉得自己人生的意义应该做一堆石头里的宝石,让别人看得见自己闪耀的光彩。“出名要趁早”,张爱玲就这样说过,然而要出这个“名”,首先就要让自己的名字响亮起来,江素萍这个名字大概做个贤妻良母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要闻名于世,恐怕就有难度了。于是她就下定决心改了名字,那年她15岁。一般人或许觉得故事里头江小鱼要比江无缺了得,开始她也这么想,但是后来又一想,“江小鱼”的特别程度恐怕还不如自己原来的名字,于是她就“爱上了”江无缺,况且在书里,聪明的江小鱼不也有一回着了江无缺的道儿?所以,她最终成了江无缺。

王毅青开始写月面妖姬的时候,就想起了江无缺,不是想起她的人,而是她的名字以及由她所引申出去的另外的一些人和事。因为“江无缺”这个名字,他想起了《绝代双骄》里头养大江无缺的那两个公主,她们就戴着面具,像月面妖姬一样。

月面妖姬,呵呵,很好,很像你,知不知道?王毅青心里想。他看了看墙上挂的钟:七点四十九分。难怪有点饥肠辘辘的感觉了。于是王毅青搁下笔,站起来,穿上外套走向门口。他把一只手伸到电灯开关上,却又缩了回来,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房子,跺了跺脚,没有关上灯就走了出去,随手关上了门。

王毅青拐过街角,进了一家7…11便利店,他想随便吃一点东西就算了。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里头正播放着电台音乐,是一首英文歌,歌词是这样唱的:“……what’s happened to that dream。 Cos there’s really nothing left here to stop me。 It’s just a thought, only a thought……”

“《Life for rent》,”王毅青自言自语,“我听过这首歌。”

他还记得,头两句的歌词是这样的:I haven’t really ever found a place that I call home。 I never stick around quite long enough to make it。

第四章 Life for Ren

“……if my life is for rent and I don’t learn to buy。 Well I deserve nothing more than I get。 Cos nothing I have is truly mine……”

阿拉法特是位坚强的战士,巴勒斯坦的民族之魂——无论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敌人都会承认这一点。虽然现实中真正的巴勒斯坦国从来就没有建立起来,但是因为阿拉法特的存在,“巴勒斯坦国”从来就没有消失过。“我带着橄榄枝和自由战士的枪来到这里,请不要让橄榄枝从我手中落下。”他曾经这样对世人说过。但是这位战士倒下了,因为对众生都平等的年龄和疾病。那么,橄榄枝呢,他带走了么?自由战士的枪呢,落下了么?似乎都没有,所有的一切依然还在,原来的世界继续着原来的荒谬和疯狂,继续着和平和冲突的纠缠,只是逝去了一名战士,尽管他是伟大的。生命就是这样的,对于失去的人而言,是“nothing I have is truly mine”,即便阿拉法特的精神依然存在,也并不属于他,而属于战斗着的巴勒斯坦人。

《罐头》的故事与阿拉法特无关,也与我要写的新故事无关,我意识中的那个新故事是从图书馆开始的。只是我坐在咖啡厅品尝着咖啡,要为《罐头》的故事做时间上的定位时,我记起了一个时间:2004年11月11日,因为我记起了阿拉法特。

2004年11月11日,这个日期我只想标记与罐头有关。“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摆在我的面前,但是我没有珍惜。等到了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尘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可以给我一个机会再来一次的话,我会对你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把这份爱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这是《大话西游》里被人奉为经典的台词,然而它所脱胎的原话其实跟罐头有关,就是王家卫的《重庆森林》里的那句:“如果记忆是一个罐头,我希望它永远都不会过期,如果一定要加上一个期限的话,我希望是一万年。”

我并不期望有那么一个罐头,它的保质期是一万年,但我撕掉了罐头上标签着有效日期的包装带,这样一来,尽管罐头看上去比原来丑陋,但是它理论上就是无限期的了。

“……It’s just a thought, only a thought……”

罐头是一种危险的可能性,因为它与记忆有关,所有与记忆有关的事物,都是不确定的,甚至是日期。

2004年11月11日,在这之前,或者这之后,有什么不同呢?阿拉法特?我?世界?有效期限?

“……if my life is for rent and I don’t learn to buy。 Well I deserve nothing more than I get。 Cos nothing I have is truly mine……”

第五章 自白

这样的写作更像一篇序言、采访或者语录之类的,而不应该是小说的一个章节。其实我本来没想着让它在这里出现的,它的形式应该是我将要写的新故事的一整部,然而我的感觉又告诉我那个故事不应该这样写,我把这种喜好安置在这里,仅仅是因为我觉得非常恰当。

罐头和日期都是些小把戏:一部小说经常都需要一些小把戏,为的是使读者找到一个储存情节的载体:一个思想上的罐头。其实我的手里究竟会不会像金城武的那样拿着罐头,或者罐头上有没有保质期其实并不重要,正如那个日期,其实可以是任何一个时间,只是一旦那个时间定了下来,可能性的事件就会增加真实性,至少在潜意识里会增加对故事的信任度。

这种“真实的可能性”,就是危险的所在,一旦增加了对故事的信任度,其实小说本身不必再为读者提供任何新的证据,读者自己也会自觉或者不自觉地创作出一些“可能的真实性”,按着自己的意思继续发展故事,于是对于作者所提供的情节,总有不甚满意之处。“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作为小说的作者意图把故事构造得完美,往往却是最大的错误。借用一部叫《The Usual Suspects》电影里面所说的,作者应该构造的是一些“让人相信并不存在的”人物和情节,或者说,应该给读者提供尽可能多的原料,让他们自己去做比萨饼,而非递给他们一个已经做好的某种确定口味的比萨饼。

我希望在这部小说里——当然,未必所有人都会认同它是一部小说,尝试提供一个可能性的平台:让读者创造故事,而非作者。于是我撤去了或者将要撤去一些情节,使人物之间缺少必然的联系,以增加故事的随意性。在这个想象力匮乏的时代,这种故事,大约会离开被广泛阅读有一段距离。没关系,只要我喜欢就好了,反正菜刀也有人用来砍人。

这种增加可能性以归还读者想象力的做法,最早我是在James。Joyce的众多小说里发现的,特别是他的《Ulysses》——这部一直被称之为“天书”的巨著当时的下场是多年中只卖出6本。然而,当我有空重新阅读中国的古诗的时候,我又发现其实在那里早就隐含着这种思想了,就是所谓的“言有尽而意无穷”,不过那是在诗里头。这或许可以为这样的事实提供一个侧面的证明:各种艺术之间存在着通感。

但是,这种写法同样存在着危险,过多的可能性会使得确定性消失,并且在很大程度上会使得故事的枝节过多,于是我们就会看到这样一棵树:它的主干被庞杂的枝干系统所遮蔽,尽管所有的枝端坠满了漂亮的花朵,整棵树变成棉花糖一般,但是观赏却无法适从——正如“花多眼乱”的成语所描述的那样。关键是在整个事件之中,作者只是众多可能性的提供者,大部分的混乱都是读者自己制造的,但他们显然会把这笔帐算在作者的头上。这种情况警告作者,既要为读者提供“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机会,又要帮他们脱离“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境地。

其实,在某段时间,为了帮王毅青应付催交的稿件,我尝试这种方法给他写过一个没给采用的故事,名字叫做《逃杀》,以下是整个故事:

A。打开的窗

B。围观的人群

C。由远而近的救护车

D。救护车由远而近的声音

E。涌进屋子的浓烟

F。睡房里白色的床单

G。墙角的水壶

H。倒在地上挣扎的阎语

I。火苗开始乱窜的走廊

J。放在桌面的手枪

K。走廊尽头的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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