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休闲屋泊好车,喻恒突然用右手扳住了安信的脑袋,左臂有力地揽住她的腰,将她抵在车身上。安信蒙了,身穿窄裙不便挣扎,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就是这样拥着她,用自己的额头撞了一下她的,送过去满身沐浴后的薄荷清香及低烧的温热,并低沉地说:“安信,家里的警卫我都换了,你还是不进门吗?”
安信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神色间充满了狼狈。
她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声音:“没必——”
已经放开她了,先行一步进了灯光迷离的厅门。
休闲屋内应该到场的都在了。三个代表分踞三座沙发,阮衡陪着他们坐着。安信尾随喻恒进了沙发组,先出声招呼:“这是喻恒先生,我们的总裁。”
喻恒弯腰拿起威士忌,倒了半玻璃杯,先和大朴碰了碰:“抱歉这么晚才能来。”
他用的是韩语,安信见怪不怪。
阮衡站起身来,说:“你身体不舒服,还是我代你吧。”
喻恒按住西服衣摆,微微一笑:“应该由我罚杯。”说完从容饮尽。
他招呼安信坐在身边的单座沙发里,转过头,与大朴隔着合适的距离,低声交谈了起来。
安信仔细听着,注意到大朴抱住的手臂终于放了下来,松了一口气。大朴和老板的谈话连一句都未涉及到工作要事,她这个小跟班听了,心底又有些急。
两人说到法国查默尼克斯的滑雪,都扬起嘴角,浮起一个愉悦的笑。他们的见解和爱好应该是相同的,安信了悟到,她请喻恒过来实在是太正确了。
如果不出意外,老板可以搞定大朴。
她放心地转过头,对这安静坐着品尝美酒的金先生笑了笑。阮衡带小朴去打游戏,未免让金受到冷落,她知道怎么做。
两人攀谈起来时,为人古板的金先生大多数是在谈论历史。他极力赞扬大韩民国的优良传统,和安信舅舅闵正昌一样表现出了无可比拟的种族优越性。安信耐着脾气陪着他寒暄。
散场时的气氛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差劲,喻恒把后面的场面圆得很好。接送专车驶往预定的酒店前,大朴还和喻恒握了握手,笑着说了什么。
“过来,我送你回去。”
安信孤零零地站在大厅前,喻恒接过车钥匙,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到了街口我会放下你。”
一进车里,她就没感觉到那么冷了。
“今晚的事——”
“没关系。”
“那订单的事——”
“应该没问题。”
她放心了,吐出一口气。
他侧脸看了看她,笑了起来:“不用这么紧张,无论你做了什么,总部都是后盾。”
安信说不出什么话,除了感谢。喻恒又接着说:“看你眉头紧锁的样子,难道是在表明不相信我?”
主场从头到尾由他掌握,她赶紧回答:“不是,我很相信你,更相信总部的实力。”
喻恒突然在路边婆娑的树影下停了车。车内空间有限,安信能退让的幅度也有限,他还没倾身靠过来,她就紧张的呼吸急促,握住了两个小拳头。
“你想干什么?”她结结巴巴地说。
安信别过了脸,忍受着他呼出的气息拂在脖颈间,脑袋却砰地一声磕在了车窗玻璃上。
他的俊脸挨得很近,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她更紧张了,他突然又撤离了压迫感十足的上半身。
“我好像在发烧。”他拉松了领带,靠在了座椅上。
“那换我来开吧。”
喻恒并没有动,仰靠的样子极是疲倦,车内没有声音,只有从窗外渗透的模糊光线,寂静得令人窒息。
安信不安了起来,反手按住门锁,他又开口说:“你相信我对兰雅是清白的吗?”
原来他听到了周年庆那晚Cash和她的对话。可相不相信有什么作用呢?她只能回答:“都过去了——还是换我来开车吧。”
“回答我!”他加重了语气。
她干脆实话实说:“相信,但是对我来说没多大意义。”
他沉默片刻:“你是真的不给我机会?”
“你应该知道,我很尊重我妈妈,也很喜欢她——”
“所以你以她为重,不敢刺激她?你的意思是指——伯母才是横在我们面前的难题?”
安信不知道怎样才能打消喻恒再交往的念头,对着他耐心地解释半天。
喻恒冷冷地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个蹩足的导演在排练并不可笑的笑话:“安信,当初是你死活要和我在一起,等我真正动了心,你又要弃我不顾。我在你这里连一个起码的公平也要不到?”
安信抬眼看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真正动了心?
“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他把她搂在怀里,温热的嘴唇已经亲了下去,强悍的力道不容她挣脱。
她羞红了脸,拼命挣扎:“你放手,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
喻恒突然低下头,咬住了安信的唇。她的一句话模糊在他的唇齿间,而身边暗香萦绕,清凉扑面而来,她感到晕乎乎的,仿佛失去了方向感。
嘴唇上辗转厮磨的力量变轻,似是看出了她的疲乏。她被动地软在他怀里,为她自己受蛊惑似的亲吻感到可耻,毫无疑问他的接吻技巧纯属于她,她只有被宰割的份。
喻恒稍稍挪开嘴唇,安信就叫了起来:“非——啊”他又迅速地低下了头,这次把她亲得毫无招架之力。
等他彻底放开时,她已经处于两唇红肿得说不出话来的状态。
安信趁喻恒转头开车门间,拔腿就朝家的方向跑去。可她忘记今天穿的是窄裙,才跑开三四米,她就被高跟鞋绊了一下,还好她手疾眼快,抓住了旁边的一棵树。
她着急地脱鞋,捏在手里,准备再百米冲刺。
喻恒人长腿长,几步就赶到她面前,扯住了她的套装衣领:“你急什么,我送你回去。”
她被他吊在半空中,像是套上衣服的布袋熊,扣子要崩开了。她看了一眼他的眼睛,着急地喊:“放下来,放下来,我不跑了。”
喻恒放开了她,将她打横抱起,塞进副驾驶座,驾车从容离开,直达街口。
“晚安。等我回来。”他提起她的衣领,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在转过她的身子,推着她朝前走。
她终于清醒了过来,一溜烟跑了。
气喘吁吁地溜进卧室,爸爸隔着门板敲了几下,说:“闺女啊,今天那个封岩来过家里,向我讨了一份行书帖。”
安信赶紧打开门,伸出脑袋问:“Cash来了?他难道不怕我妈妈用扫帚把他赶走吗?”
爸爸笑呵呵地说:“封岩很有礼貌啊,老婆丢下一杯茶就去看电视了,没管我们这边的事。”
安信伸长脖子左看右看爸爸笑得过于“敦厚”的脸,警惕地问:“不会那个Cash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吧?把你和妈妈都糊弄住了?”
爸爸像狐狸一样笑得意味深长:“他向我坦言想追求你,我答应了。”
顿时房间里爆出一声大喊:“什么?!”
Cash出现在三开掀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安信当时正在一楼拿着手中样报核对宣传画,小倩拉了拉她的衣袖说:“看,来了个帅哥,直冲你笑呢。”
玻璃门外走进了一道淡色身影,这几天传闻中想追求卷毛小妞的封大公子终于出现在大家面前。他的嘴角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再配上一身剪裁合适的银灰色西服, 一种张扬了锋利气场的雅痞味道迎面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