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斯蒂芬妮的镜子,自我的边界。(1 / 1)
我们尝试过用纳米刀分离出这种特殊的紫细胞,并重新补充储备的自体红细胞,然而这种做法只能延缓红细胞的死亡速度。 而由于怪病的蔓延,血库只剩下一些为正常患者储备的应急血,无法继续延缓这种特殊病情。 至于当红细胞彻底消失之后,病人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目前无法准确预测。 对不起,这是我的失职。” 云望回答道 第157次月升,舰队的人类在漫长的过程,已经学会接受了眼前这个圆环。 人类赋予它,另外一个更为熟悉的名字——月亮。 它带来的光芒,重新为危机中人类,重新注入了一丝希望。 与此同时,一场怪病悄然的在人群中传播。 一个男人正在向总指挥云望汇报病情。 “这与你无关,在这个新的世界里,过去经验大多已经失效,我们每个人都是重新出发的新人。” 云望握着斯蒂芬妮的手腕,她是白色人种,长久的卧病在床,皮肤更加苍白。 而苍白之下,深紫色的血管更是清晰可见,就像是绑住她的一张网。 现实的维度之外。 此时人类的集体潜意识,尚未幻化成海的意象。 “1号病人斯蒂芬妮。 症状:经常性咳血,而且极度害怕黑暗而且依赖月光。睡眠时间紊乱,已经无法按照正常的24小时昼夜节律进行睡眠,上次清醒时间已经相距200个小时。 经过检查,病人血液中的红细胞在大面积死亡,在死亡红细胞的基础上,出现了一种从未发现过的病变紫细胞。 目前一切的证据,都指向了这种紫细胞,杀死了正常的红细胞,导致了这一系列的病症。 但是奇怪的是,它似乎保留一定红细胞的功能,所以宿主到现在还活着。 “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两个‘自己’。” “嗨,谁会不喜欢和自己对话啊,内心os啊,人格分裂啊,网抑云啊,人不如狗啊。” “可是那是幻想。” “也许我们也是幻想。” “聊死了。” 虚无之中,两个人对面而坐。 一边是穿着白衣的斯蒂芬妮,一边是穿着黑衣的斯蒂芬妮。 “你到底是谁?”白衣的她问道。 “我就是你啊,这个问题回答的那么多遍,你问的不累吗?” “那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看来还真不如狗。” ... “可是我们总是要做点什么的吧。” “来。” “干嘛?” “你不知道的,我也不会知道。” “我们怎么出去?” “不知道,但这就像是一个监牢。” “我是真的我?还是你是真的我?” “我就是你。” 正要说话,边界开始扩大,或者说两人互相开始远离。 一段时间后,两人再也看不见彼此。 白衣斯蒂芬妮被困在一个黑暗的房间。 黑衣斯蒂芬妮被困在一个很亮的房间。 房间最里边,都有一面镜子。 “牵下手。” “怪怪的。” 白衣的斯蒂芬妮还是把手伸了出去,当两双手牵在一起时。 虚无的空间中,出现了强烈的光芒,光影随行,有光就有影子。 以两人为中心,一边是光芒的海洋,一边是影子的世界。 两个斯蒂芬妮都走到镜子前,又看到了彼此。 都深出了一口气,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互相依赖。 镜子只有画面,听不到对方说话。 比划了好一阵后,黑衣示意白衣触碰一下镜子。 白衣照着做了。 白衣在影子的世界,黑衣在光芒的海洋。 两人中间出现一道清晰的边界。 彼此牵着的手,一旦越过边界,就消失在相同颜色当中。 彼此松开,消失手部慢慢重新出现。 可是身形却都变淡了一些,像是失去了一部分颜色。 “嗯,谢谢老师。” 喝完水的斯蒂芬妮忽然想到,其他还有得怪病的人。 “老师,其他病人的情况怎么样?” “差不多,但是暂时,没有像你一样昏睡这么久。” “老师,我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实,我看到了自己......”斯蒂芬妮将自己所见,全部分享给了云望。 黑暗的房间再次塌陷,又进入了分不清黑与白的虚无中,只能隐约的感觉自己是在上升。 不久后,眼前又出现了亮光,睁开眼睛。 熟悉的医疗室的天花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 扭头一看,是自己的老师云望,忍不住掉下眼泪。 自己又回来了。 云望也陷入了沉思中。 ...... “然后呢,爸爸有说什么吗?”云霓听到了亲人的消息,没有按耐得住的插嘴道。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小心些。当时的我们都还处在认知的迷雾中,无法理解到这其实并不是一种病。”斯蒂芬妮回答云霓,接着继续讲述道: “‘怪病’继续蔓延,当时没有找到任何办法,可以中止这个进程。直到......” 可是‘她’呢? 云望发现学生的苏醒,关切的说道: “小芬妮,醒了啊?等下老师给你倒杯水去。” “老师,我不渴。” “睡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不渴呢?慢点喝,别呛着。” 椅子上坐着黑色的她,似乎是感觉到了视线,对方也离开椅子向她走了过来。 对方说了一句什么,但是听不到,显然对方也发现这个问题。 黑衣在房间四处寻找,看到没有盛开的花苞后眼睛一亮,随手就折了一朵。 她把花苞朝着自己,用花茎对着镜子,写了几个字。 “好久不见啊,斯蒂芬妮。” ...... 相隔700多小时后,斯蒂芬妮再次进入了睡眠。 这次她直接出现在黑暗的房间里。 相比起上次,房间似乎多了一些细节,周边有隆起的土地,围成一个个花圃,但花圃上的花苞都没有盛开。 房间中多了一把椅子,黑色的,但是残缺的。 白衣也去照猫画虎,折了一根带花茎的花苞。 “我离开了多久?” 对方写道: “一个月,刚刚好。” 没有椅背,坐的也缺了一角。 她最后把注意力放到了依然存在的镜子上。 离开椅子,走向镜子。 镜子中可以看到另外一个房间,充满了光明,也有类似的花圃,也没有盛开。 中间是一把白色的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