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2 / 2)

无心站着不动。

林铁衣一把揪住他,将他按在自己腿上,伸开蒲扇大的手掌,啪啪啪打在他的屁股上。无心起先还闷着头不吭气,后来觉得又丢脸又难过,忍不住哭喊道:“你放开我!林铁衣,我恨死你了。”

顾清急的搓手跺脚,对无忧道:“你劝劝他啊,哪有这么打孩子的,无心都这么大了。”

无忧漫不经心地拿锉刀修剪指甲,慢慢说:“人家的家事啦,管那么多干嘛。”

林铁衣把无心暴打了一顿,又厉声训斥一番,才转身离开。无心委顿在草地上,哭得呜呜咽咽,肝肠寸断,许久都没有站起来。

三人到了一处挺繁荣的城市,此时还未入夜,活尸只在暗处蛰伏。他们在某个工厂的门卫室里找到了一具中年男人,趁他尚未清醒时,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麻醉剂,然后用牛筋绳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扔进了后备箱。

这一趟有惊无险,十分顺利,他们顺道去商店里拿了一些糖果和衣服。顾清觉得很没有必要,说道:“我们快回去吧,住的地方也不缺吃的呀。”

两人没搭理他,只顾挑选东西。顾清又说:“我想要椰子味的汽水,有吗?”

“你自己挑。”无忧没好气地说。

他们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旁人都吃过了晚饭,正聚在客厅里,用投影仪看电影。他们三个把活尸搬运进地下室,那里人烟罕至,只有一个很旧的冰柜,所幸还能正常运转。他们把活尸装进冰柜里,又用铁链锁上冰柜,这才放心地离开。

顾清回自己屋里写数据了。无忧和铁衣则提着漂亮的衣服和糖果回去。

无心一个人倒在沙发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眼睛肿成了蜜桃,衣服前襟和袖口都被泪水打湿了一大片,屋子里一片狼藉,能摔的东西全都碎成一片散在地上。

两人见他这样,都有些失悔,担心他哭坏了眼睛,忙上前劝他。无心眼皮都不抬,一言不发地回卧室了。林铁衣尴尬地站在原地,又瞪了无忧一眼:“你怎么不拦着我,早知道他哭成这样,我也不会那么打他。”

无忧摊手,无辜地说:“关我屁事啊。”

两人站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办,林铁衣有些头疼地说:“你去劝劝他吧,你们俩关系好。”

无忧说:“人是你打的,干嘛让我劝。”说罢,抢先去墙角拿了扫帚,说:“我清理现场,你去哄哄他。”

林铁衣心思粗糙,最不善于哄人,但是这事儿又非他不可,没办法,他拿着衣服和糖果,敲敲卧室的门,里面没有回应,但是房门并没有反锁,他推门进去,见无心趴在床上,身量苗条,腰细腿长,一双脚斜斜地悬在床边。

林铁衣蹲在床边,摊开手掌,粗着声音说:“乖,我跟你带了你爱吃的糖。”

无心动都不动一下。

林铁衣没耐心,直接扳着他的肩膀,强行让他坐起来,说道:“你生什么气啊,我打你几下怎么了。”

无心想都不想,抬手在他脸上打了一下。这一巴掌不轻不重的,却让两个人都呆住了。林铁衣震惊道:“你、你敢打我?!”

无心别转脸,嘟着粉红色的嘴唇,怨气十足地说:“就打你。”

林铁衣低头细想,反正他打得不疼,那就算了吧,于是不计较了,抬头说道:“那现在咱们扯平了,你不要恨我啦。”说着低头剥糖纸说:“我喂你吃糖。”

无心看了一眼,咽了一下口水,正色道:“谁稀罕,拿走。”

林铁衣微微一笑,将糖果递到他嘴巴里,又坐在床边,搂着他的肩膀说:“我脾气不好,又是个粗人,顾博士说不能总打你,我以后慢慢改,好不好?”

无心慢慢剥糖,口水滴答地冷笑了一声:“算啦,您这大半辈子都是这么过的,还是别改了。”

林铁衣听着这话很不是滋味,扳着无心的身体,用手指捏着他尖尖的下巴说:“怎么叫大半辈子,我才三十多岁,咒我早死呢。”

无心没搭理他。

林铁衣见他满脸稚气,容貌秀美,宛如姣花软玉似的,而自己形容粗犷,面黑体壮,虽然不老,但也算不得年轻了,心里不由得一阵感慨:“我主要是结婚太早了,不然也不会有你。”

无心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林铁衣又改口:“不对,你跟我原本也没有什么关系。”他盯着无心的脸看了一会儿,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长得比女人还漂亮,不是我儿子还好,便宜我了。”

无心说:“便宜你什么?”

林铁衣哑口无言,尴尬道:“没什么。”又敲他的脑门:“别吃的到处是口水。”

“你不说,我待会儿问无忧哥哥去。”无心淡然道。

林铁衣大囧,忙说:“好啦好啦,我晚上再告诉你,不准问无忧。”

无忧在厨房煮了鸡蛋面,三个人匆匆吃了。无忧即起身告辞。至于林铁衣又是怎么跟无心解释的,就不得而知了。

十字军的发展速度非常迅猛,很快就占据了南方的几个重要城市,李深听闻消息,极为震怒,此时隔离区的城市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距离入冬还有一段时间,这使得李深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来对付十字军。

李深麾下的精锐之师有八万,他给这支部队新换了一批武器装备,要集合这八万的主力去南方剿灭十字军。

这一次军事行动非常重要且艰巨,旁人都以为行动指挥的头衔会落到陆万劫的身上,连陆万劫也这么想,毕竟除了他,全军上下没人能担此重任。

然而李深却任命了一个年轻的少校,该少校作战勇猛,很有谋略,但是年纪轻,实战经验不足。旁人都很惊讶,并察觉出这一举措是一个风向标,表明了李深要在中层提拔一批年轻的将领。

程灵对此事深以为恨,暗骂李深狡猾,并替陆万劫的处境担忧。陆万劫此次抛弃爱人,弃明投暗,乃是怀着破釜沉舟的决心,倘若一直得不到重用,那就太不值了。陆万劫倒是不急躁,一直安分守己地做自己的事情,很少和外界接触。

少校率领大军出发的前夕,李深带着一批随从和军官,来到营内举行誓师大会。

会场设在校场上,会台是用水泥搭建的一米高的平台。李深率领亲信上台,气壮山河的说了一些鼓舞人心的话。他身材高壮,声音又洪亮,再加上扩音器的渲染,宛如一架直升机的引擎在耳边轰鸣似的。

程灵一身戎装,满脸严肃,脚步却慢慢地往后挪,终于隐没在其他军官的身后,他抬手揉了揉耳朵,想找人诉苦,却没有找到陆万劫的身影。按理讲,这么重要的场合,任何军官都不会缺席的。

程灵扫了一眼会场,惊讶地发现陆万劫不知何时站在了李深的斜后方,充当了保镖的位置。程灵心里还有些疑惑,这个李深和陆万劫,不是一向不和吗,怎么今天走这么近。

李深的讲话就在此时结束,会场人掌声雷动,庆幸耳朵遭受的酷刑终于结束。

李深转身离开话筒,旁边立刻有一群军官簇拥过来,恰在此时,从底下的队伍里冲出来两个人,一人朝台上开枪,另一人往上面抛掷东西。

不知谁喊了声趴下,只听轰地一声,水泥台上炸出了一个缺口,幸好这些人都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察觉到事态不对,就迅速卧倒,饶是如此,仍然有不少人被弹片击伤。

硝烟散去,李深从地上起来,满脸怒气,扫了台上一眼,见并没有太大的损伤,当机立断地命令:“会场上的人都不要动。给我清点人数。”

程灵满脸尘土地跑过来,将陆万劫扶起来,失声喊道:“陆哥。”

陆万劫挡了几个弹片,头顶被削掉一层皮,满头满脸的血,瞧着十分吓人。李深喝道:“乱叫什么,送医院。”程灵赶紧去联系救护车。

那位少校负责人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敬了个军礼,问道:“将军,怎、怎么办?”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的阵仗,吓得脸都白了。

李深痛心疾首地瞪了他一眼,转身给身边的亲信交代了几句,一言不发地离开。

☆、别是一般滋味

陆万劫受的伤看起来吓人,其实没有伤到筋骨,因为他身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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