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也选择灰色条纹床单,而不是红绿大缎被。
苏喻以为白祈的公寓会想谷亦的宅子一样夸张。
苏喻走到屋里,问白祈:“你的公寓怎么装修成这样?”
“你不喜欢?”白祈反问他。
苏喻摇头,回他:“不是,只是以为你和谷亦一个时代的人,会喜欢一个风格的。”
白祈用嗤之以鼻的口吻回苏喻:“他呀,在天朝,装成那样,迟早被查水表。”
苏喻听了,伸手拍了白祈一下,叫他少贫嘴,不过还是笑了。
此后,苏喻就住进了白祈的公寓。
3、
不过今天白祈不在家,他除了平日超度亡灵,还会接些“私活”,当然那些“私活”,白祈不会带上苏喻一起去。
饭他做好了,摆在冰箱里面,写了字条,让苏喻自己拿出来热一下吃了。
只不过苏喻吃不下去,不是说白祈煮饭的手艺下降了,只是苏喻看着空屋子,又那么多菜,一个人哪有胃口。很明显,他想男人,不是一点点想,是万分想,十分想,非常想……至于想到什么地步,难以形容,反正就是思念的情绪填满了他饿的空空如也的胃,使他整个身体就在灼烧。
他“咕咚”喝完了放在桌上玻璃杯里面的矿泉水,然后从高脚椅上下来,收拾碗筷,准备趁着还未入夜,去拜访南山。
4、
南山家在D市郊县区域,所谓郊县,就是D市的农村地区。
D市离A市也不远,坐公车1个小时就到了。
去之前,苏喻去便利店买了些零食,都是南山平日里爱吃的,还买了些营养品,是送南山的父母。两手空空上门,作为中国人,他也不好意思。
南山家,苏喻手上拿着地址站在两幢房子面前。明显,苏喻被右边那幢房子给唬住了。大家是知道,大部分乡下房子,各户人家都是一幢幢的,有钱人家就造成独立的别墅,围个围墙,门口放两个石狮子,再把外墙贴上大理石什么的,派头也是足够了。别说那些没几个钱的,做个屋顶和门面也就罢了。
只不过,苏喻瞧见的这房子,可大大不同。亭台楼阁,依河而盖,小桥流水,怎“气派”两字可概括。幸好苏喻之前见过谷亦的家,不然到底要被这幢古朴的宅子可吓着的。
这间大屋就在南山家隔壁,屋前有四根朱红大柱子支撑,屋顶四个边缘各用四个神兽护航,依水造的水廊外面,圈着电网,一看就是防着生人爬进去的。
这宅子造的是繁华,不过苏喻瞧了,又觉得和谷亦的大宅有很大区别,虽然是同一风格的,可就是让他瞧着奇怪,他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南山家里的门就开了。
5、
南山的妈妈——沈念柔走出来,她正好出门倒垃圾,看见了苏喻。
“请问是南山家吗?我是A大的苏喻,他同班同学,我听说他出院了,来瞧瞧他。”
“哦,进来吧,进来吧。”沈念柔热情的招呼苏喻进屋。“难得你还从学校赶来看他,喝饮料还是茶?”
“伯母,这是我给他买的,这些……”。
“这么客气做什么,还带什么东西来。”沈念柔帮苏喻把东西摆放在桌上,就去给他倒茶,她对苏喻说:“山儿,这病你也知道,吃药比吃饭的时间还多,你买了也白费你一番心思。”
苏喻听了这话,震惊与南山母亲能说出这番话。
其实南山家里也不穷,造的是独立的别墅,比不得隔壁古宅的风华,也够气派了。家里摆放的家具也甚好,一看在此地区也颇为富裕。
“山儿在楼上睡着,上去瞧瞧他?”
“不了,他睡着,我不上去吵他了。”
沈念柔听了这话就笑。
“家里就你一个人?”苏喻没话找话的问。
“是呀,他爹出差去了。就我一个人,倒是怪冷清的。你一样来了,多住几天,反正周末,学校放假的哦。”
苏喻没回答,他当然想赶回去见白祈,不过又瞧着一个女人家,儿子疯了,老公不在身边,空守着这屋子,有点不忍心。
作者有话要说:
☆、(二)
1、
他只好岔开话题,问她:“你们家隔壁那房子可真好看。”
“好看吧,跟个公园似得,是不是?”
沈念柔端着茶杯,拿着坚果盘子递给苏喻吃。苏喻点头示意赞同,只见女人回他道:“听说是个城里来的大官造的,谁知道呢?反正没见过他们来这里住过,连个收拾屋子的也没有。不知道造了给谁住的。”
苏喻听了这话,两眼不自觉的往右边瞧,南山家可就在那屋隔壁,“一墙之隔”大抵就是形容他们两家之前的距离的。
“听见过什么怪声吗?”
“怎么没有,正好过了清明天,和你说说也无妨。”沈念柔也打开了话匣子。“以前南山住校上学,他爸又三天两头出差,留我一个人在家,总是听见有的没的哭声,女人声音和孩子声音,你说怪不怪?”
苏喻听了,只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会这样,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
沈念柔听了,笑得欢了。
她打趣苏喻说:“没想到你个年轻人,到还信这些封建迷信,我和你说笑的呢。哪里来的那么多鬼呀,神呀的。”
她说完这话,却又说:“不过,这地以前是乱葬岗,我们家买入的时候,还挺便宜。”
“南山也该起来了,我上楼去喊他下来。”沈念柔说着起身走上楼,只剩苏喻一个人坐在长凳上。
2、
“不好了,不好了,南山不见了。”
沈念柔多么温婉的一位妇人,却用惊恐万分的语调从楼梯上冲下来。
苏喻一听这话,就冲出了门,准备帮着去找。然而她一出门,就看见南山直立立的站在隔壁古宅里。
那户人家的铁门不知为何敞开了,苏喻没有多想,直接跑了过去,拽着南山的袖子,冲他说道:“这是别人的家,你知道吗?快和我走,被人家看见了,告你私闯住宅,要吃官司的,再说听你妈说,这户人家有背景……”。
苏喻这话未话,他就感觉到了不妙,原因在于,南山的手冰凉,袖子却汗疹疹的,他抬着手,指着正前方,对苏喻说:“你瞧,她站在你面前。”
苏喻浑身颤抖,连眼皮都不敢抬一下,院里刮来一阵妖风,吹得那户人家的门窗“兵乓”乱想。苏喻双脚重的灌铅似得,一步也挪不动。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抬头,只见那屋里,一个白面乌发女子站在那间宅里,一袭红衣盖在身上,身下空荡荡的,没有看见双足,见了苏喻,忽远忽近的来回飘来飘去。
“啊,鬼啊。”苏喻大叫一声,下意识的拉着南山的手就往屋外跑。
“怎么了,怎么了?”苏喻一头撞上迎面而来的男人。
苏喻摇头,说不出话来,当他抬头,白祈的眉眼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一股脑的扑了上去。白祈也惊着了,他自然没见过这样的苏喻,只是伸手搂住他,不断的抚慰他。
“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不在这里么。”
“怎么了,怎么了?”沈念柔从屋里赶出来,瞧见了这幕。不过她到底先是关心自己疯了的儿子。“南山,你这混小子,我怎么和你说的,你又忘了,叫你到处乱跑,等你爸回来,看他怎么收拾你。”沈念柔这话好似南山只有十一、二岁那般大。
3、
沈念柔上前把南山拽到跟前,伸手拉着儿子的手,然后看向扑在男人怀里的苏喻。
白祈见状,对苏喻开口:“好了,别人看着呢,别让人笑话。”说完,慢慢推开了苏喻。他的脸上挂着泪痕,白祈伸手为他擦了擦脸,冲他笑。
苏喻颇为尴尬,只是羞涩的站在白祈身边,从身后握着男人的手。
“这位是?”沈念柔看到莫名出现的白祈,询问苏喻。
“哦,我朋友,白祈,他来这里……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喻解释不清,反问男人。
“我来看风水的,正要回去,听见这里有喊叫声,以为出了什么事,过来看看。”白祈对沈念柔解释着。
这位容貌娟秀的中年妇人听了,只是看着他们两个笑笑,然后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对他们两个说:“这样啊,那一起进屋坐坐吧,正好开饭了。”
“不用了,伯母。”苏喻见了隔壁家的“女人”,心里怕的要死,恨不得身上有双翅膀,立马飞着离开,哪里还吃得下什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