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时,结罗眼眸里已是一层层迷离浑浊的雨雾。滴滴答答地,往外传渗透着剔透的珠串,又都黏在了常常的眼睫上,结成一片透明的水帘。
望山霎时了然,转头再想去看看这坛酒到底是怎么回事,脖子却被结罗勾上来的胳膊给拉了下去。湿软滑嫩的唇瓣就这样贴了上来,如失去水分的花瓣般吸吮起他口中的津液,柔软地跌落进去,便陷入了更为长久炽热的碾压与纠缠之中。粘稠的液体从两人贴合的唇齿间慢慢流淌而出……
“望山……望山……”结罗口中低低呻吟出的这两个字,好似给了望山一种暗示,驱使着他迅速去除了挡在两人之间的障碍,终于让肌肤牢牢吸附在一块。结罗的上半身几乎都挂在了望山身上,一双手如频临死亡的蔓藤一般缠绕住他的脖子,渴求着他全身上下的温度、养分与血液。
望山有些招架不住地环抱住他止不住扭动的腰身,低声道:“不要这么急……结罗深呼吸……你看着我……看着我……”
回答他的却只有又一波的低沉呻吟。
望山无奈地笑了笑,双手从他的臀下兜起,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向他欣长的脖颈咬了下去,“结罗……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
作者有话要说:本宫时不时炖点肉汤给你们喝~~~~~~~~~呵呵~~~~~~
39、第三十八章
39、第三十八章 。。。
整个身体从内到外都很沉,就像低低盘旋在悬崖边缘,用尽了力气想要睁开眼仰望天际,一伸手却是空荡荡的幽闭黑暗。再往前,倾斜着身体往前,有一点光亮出现在了头顶上方,俯瞰着自己,睥睨着自己,却是稍纵即逝,好像略一迟疑它就会消失……不能,不能让它离开,不能让它抛离自己,必须紧紧抓住它,攥紧了放在眼前,才不会感到彷徨,才不会感到忧惧。
结罗从床上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但掌心里还残留着熟悉的温度。他神色迷惘地爬起来,□钝痛,脑袋也是只能从一片混沌中挤出一角的清明。依稀记得昨晚喝过了那坛酒之后,自己就变得不对劲了,思想不像是自己的,身体也不受控制了。然而,自己与望山做了些什么,他还是有感觉的,身体沉溺在欲海里几乎窒息,这种感觉恨不能深入骨髓,不容他逃避,不容他否定。
那坛酒肯定是问题的。但为何望山喝了不会如自己这般。罢了,这件事只能等他从都城回来再问了。这会儿,他怕是早就出了三郡,在赶往都城的路上了。
想要去寻望睿儿,却久久起不了身,结罗无法,只能红着脸对着房顶喊紫潭。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紫潭一听到他醒了,便招呼着仆人把洗澡的一干物什都端了进来,凑过来笑嘻嘻道:“先生,爷今个儿一早起来时,您还睡得昏昏沉沉的,他不忍心叫醒了,就帮你……清理了一下。不过,还是让厨房事先就烧好了水,您看要不要沐浴?”
无奈身子太乏,又不好意思让旁人把自己抱紧浴桶里,结罗摆摆手,“算了,我洗洗脸就好,不要那么麻烦,太累,好像再睡……睿儿在哪呢?”
“在乳娘那儿,先生若想睡就放心睡,睿儿有我照看着,再说了,这府里谁不把他当宝贝似的喜爱着,没人会欺负他。”紫潭边说边笑得开心,看样子,不让他跟着望山去都城办大事,他倒也未有觉得沮丧。
结罗冲他点头,微微一笑:“辛苦你们了。”
紫潭稍稍一愣,随即答道:“先生别说这样客气的话,爷说了,从今往后,您是我们的第二个主子,睿儿是小主子,他不在就是您最大!“
听者他这般活泼的声调,结罗禁不住笑意更浓了,“这么说我的话也管用了?和望山的一样管用,让你们做什么做什么?”
“是啊,就是别让我去摘月亮和星星,其他都成。”紫潭说道这里挠了挠自己的耳朵,“睿儿最近学会了这两个词,一看见我就往天上指!我可是知道他的意思,看我会飞檐走壁就拿我当飞禽了,还以为我能上去摘月亮不成。”
“呵呵,你这是欢喜你,才找你要东西的,你见过他向我和望山之外的其他人要东西没?”结罗笑得肚子疼,又道:“你最近与我话多了,这样真好,好歹望山不在的时候我还可以说说话。对了……他们几时回,会传消息你吗?”
紫潭不确定地摇头,“为了行踪保密,一办完事就会回来,没有紧急事务的话,不会特意传信告知归期的。”
“哦,这样啊。”结果的神情有些失望。
这才刚走,他的思念就泛滥成灾了,如何是好?
现在,这突如其来的一点点想念已经弄得他不知所措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办?结罗想着,忍不住生起自己的气来。紫潭再抬起头想要对他说话时,他又浑噩地睡了过去。
紫潭吐吐舌头走出去,将门带好,嘱咐仆人们都不要去打扰,把需要的东西都备好就成,等房里这位再醒过来,再去服侍。
不料这一躺,结罗却躺了三日,一直醒醒睡睡,也不清楚是白天黑夜,直到第三日的半夜,紫潭进来问他是否想吃些宵夜,才发现他这不是虚弱过度,而是病了。额头滚烫滚烫的,看人都迷糊,与人说话吐字也不清了。
紫潭连忙去把大夫给找了来,这一瞧不要紧,差点没把府里上下给吓着了。大夫说是风邪入体,怕是染了风寒,外加肝虚气滞,气丝郁结,是个随时可能恶化的症状。开药方是没有问题,但能不能治好他还真没把握。
无论如何,这位大夫是射月谷里最好的医者,紫潭来不及去其他地方请人,只能让他开了药方,先给结罗治着。如果过几天并无好转,他就得与曾夫子商量,去三郡之外请更好的大夫了。但最令他烦恼的是,这件事该不该告诉给望山知晓。
“夫子,爷临走时千叮万嘱的,说若是先生出了什么事,一定要上报。你看现在这……要是先生的病到爷回来时回没好,那我的罪过可大了。”紫潭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他这样说是因为跟着望山的时间太久,明白结罗现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与往日那些宠脔都不同,才会有所担忧。
曾夫子面沉如水,问他:“爷此刻要办的是何等大事,你岂会不知?难道你认为,这位先生已经到了能影响爷日常行事的地步?”
紫潭认真地想了想,叹了口气,“不瞒您说啊夫子,我和紫夜早就这样想了。叶祯听了,也没有反驳。”
“哦?”曾夫子头一次收起了皱起了眉头,“莫非是我与这位先生相处的时日太短,所以还未能看出来爷对他的情意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您若是从一开始就在,只怕早就想方设法阻止爷了。但是……”紫潭为难地低头道:“我们却是不敢的,这些话谁也不敢对他讲……而且先生,是个好人……”
“好人或坏人都无关紧要,紧要的是……”曾夫子沉默地捋了捋胡须,半刻,又道:“罢了,就借着这次计划,让我们看看先生于爷而言到底何等重要吧!如此,我们才好做下一步的准备。”
“是,那我……还要飞鸽传书吗?”紫潭心道,你老说了半天,还是没告诉我要不要传信呀?
曾夫子一笑,“不慌,至少过三日再说,我估摸着……那时都城的局势已定。”
翌日,结罗是被一阵阵的药香给熏醒的,呛得他喉头干涸,模模糊糊看到床边有人影,一声“望山”就喊出了口,把端着药碗的紫潭惊了一跳。
“先生醒了吧?先生,你病了几日了,快把这药喝了,千万要快些好起来。”紫潭细心地吹了吹碗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