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晖在一旁叹了口气,心中暗叹;幸好我喜欢男人,女人啊,实在是太恐怖了。
“你叹什么气?”凌蓝的一双美目已瞥了过来。
“没……没什么。”韩晖赶紧赔上一个笑脸。
“哼!”
最后一个节目,灯光全关,几人借着黑暗的掩护上了场,聚光灯大开,底下一片掌声与尖叫。
一直谈笑自若的韩晖,此时却突然紧张了起来,台下,会不会有那双他所盼望的眼睛呢?
“开始呀,干嘛呢?”凌蓝低声提醒。
韩晖慌慌地拿起琴,一拉,刺耳的噪声,台下一片哗然。
“怎么了,韩晖?”陈丹华已是一身的汗。
“别急,再来一次。”身边的二提鼓励道。
“好。”韩晖又一次拿起琴,再一次试图奏响那乐曲,刚到第三个音,又错了,不得已再次停了下来。台下已经乱了,嘘声、口哨声,折磨着台上几个人本就已十分脆弱的神经。
有人,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缓慢而清晰。
“是咱们协会的那边。”凌蓝低声说。
陈丹华看了看:“好像是会长。”
第三次,琴声响了起来。慵懒而自然地展开旋律,宛如一绝色美人,在情人面前微笑着一件件解开罗衫,逐步露出完美无瑕的身体,性感魅惑,却偏偏还保持着那么一丝不动声色的高贵与矜持,惹得人欲火焚身,欲罢不能。从未有过的迷人旋律让二提手微微怔愣,随即才急忙接了上去。
观众席渐渐静了下来。
随着钢琴的有力进入,乐曲也变得激昂起来,小提琴与手风琴相互应和着,纠缠着,仿佛高潮时的痉挛,一声声令人心颤的高音活像要把琴弦生生扯断。不止是台下的观众,就连台上与韩晖排练过无数次的乐团成员也感到了一种压力。那不是只要技巧娴熟可以做到的,那是一种真切激情的喷发与宣泄。
当小提琴引领下的乐曲再度回到轻松诙谐的A段时,所有人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放松了肩膀。短暂的缓冲,然后又一口气再次冲上了高潮。
在一个悠长的尾音中,全曲终,相隔三秒,沉醉其中的观众才反应过来,报以了整个音乐会最热烈的掌声。
深红色的幕布缓缓合起,凌蓝双手离开键盘,头看着天花板,整个人仿佛虚脱一般:“韩晖,我真想跟你做一次,那滋味一定不错。”
“吧嗒。”有几个东西掉到了地上,是四个下巴。
“韩晖,我敬你一杯。”
韩晖一脸无奈地看着面前的酒,哭笑不得:“这已经是第七杯了。”
那人带着醉意的脸涨得通红:“怎么,不给我这个面子?”
鬼知道你是谁,给你屁面子!韩晖心中暗骂,面上却还笑着:“给给给,怎么能不给呢?连忙接过酒,一饮而尽。”
那人满意地离去了,另一人摇摇晃晃地拿着两杯酒走了过来。车轮战,就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的!韩晖左右看看,包括罗赫在内的众人都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求救无门啊!
一个小时之后……
“韩晖,韩晖?”凌蓝伸手推了推,没动静。
陈丹华也过来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反应:“这么快就醉了?”
“不缀(醉)才怪,也不数数你们灌了他多少杯。”迟昆果然是个好人,就是此时说话舌头有点大,没什么说服力。
两个小时后……
“迟昆,迟昆,你怎么样迟昆?走,我扶你去厕所。”陈丹华去拉瘫倒在地的迟昆。
然而迟昆已经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三个小时后……
“韩晖呢?韩晖呢?我要跟他喝酒!”凌蓝步伐踉跄,显然醉得不清。
看不过去的陈丹华一把扶住了她,自己却也差点一起摔倒:“凌蓝,你清醒一点,他早就醉了,你忘了?”
“醉了?醉了也要跟我喝!韩晖,韩晖!”
五个小时后……
韩晖看着一片狼藉的桌上和地面,露出微笑:“怎么都醉了?”
“酒量一个比一个不济还拼命喝,不醉才怪。”罗赫冷冷的声音自沙发上传过来。
韩晖回过头:“那你呢?”
罗赫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又是怎么回事?”
“没办法,我不像某些人的酒量那么好嘛。”韩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下可好,账怎么结?”
“之前预付了一夜的,让他们就在这儿睡好了。”
“那走吧。”
“去哪儿?干什么?”
“去该去的地方,干爱干的事。”毕竟是喝了几杯的,要不在罗赫面前,韩晖说话万不会如此张狂。
“走。”
三月份,白天是不冷也不热的舒服天气,到了晚上就有点偏凉,上台的衣服中看不中用,一点保暖的效果都没有。只喝了点洋酒,御寒作用并不怎么大,身上的感觉倒还不是很明显,说话时嘴唇却总是有些抖。韩晖维持着双手插兜的姿势,不说话时就咬着唇,不想示弱。
罗赫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冻得发抖却还硬撑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升起了一种保护欲,伸手把他拉入怀里,手搭着他的肩,唇角微微上扬,高度刚刚好。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小提琴?”
“这个问题,陈丹华也问过。”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摸出来的。”
韩晖汗颜,怪不得最近陈丹华总用怪怪的眼神看他。
“那他有没有问过,你怎么知道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我说,因为这是你的行事风格。”
韩晖正要微笑,罗赫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笑卡在了嘴边:“想方设法地把事情搞到最糟,然后再用最笨的方法挽回。”
“我在你心里就这形象?”
“你以为呢?”
“靠。”韩晖捶了他当胸一拳,不过力道并不大。
第四章
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幢单元楼下面。“这是……”韩晖扭头去看罗赫,没提防碰到他的唇,顺势轻啄了一下,顿时“轰”地一下,一把火从心里烧了起来,连站立都有些不稳了。
罗赫的定力显然要好一些,连神志都没什么改变:“我租了个一居,六楼,不过这个点已经没电梯了,爬上去吧。”说着就带着韩晖往上走。
韩晖扬扬眉,不无惊诧地跟着,一些话欲言又止。
罗赫瞟他一眼:“我可不是为了跟你做特意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