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今天楼管给我的,喏。”瑟汀从桌子底下拖出一袋大部分是粉色的印着桃心的信件和装饰着玫瑰花的小礼品,扒开来看,“我还没整理过。据说沃特家的邮箱也经常爆掉。”
瑟汀索性将里头所有的信件和小礼品一股脑儿倒出来。
“你的,你的,我的,你的,你的,我的,你的,你的,你的……你去哪里?”瑟汀见路尤正开门出去。
“去给我们的邮箱上个禁制,让陌生人投不进信。”
“额,那样的话他们也还是会从阳台上扔进来啊。”
“那就在阳台上也加个禁制。”
“我怕她们会把礼物堆在门口的。”
路尤斜眼瞥瑟汀。
“额,好吧,但是那样的话,你的粉丝们会很伤心的,而且……就收不到这么多巧克力了。”
“放心,我只上收件人署名是我的禁制。”路尤回头道。
“可是,巧克力多半是给你的……”瑟汀的声音变成了嘟喃。
从开学初起到现在,瑟汀已经吃掉路尤很多条巧克力了,有的硬的啃不动,有的入口即化,有牛奶味的酒心的,杏仁的,榛仁的。
还有一条辣椒口味的,包装也只是普普通通地印着巧克力字样,瑟汀当时直接剥了扔嘴里,结果辣出一脸眼泪鼻涕,估计那女生爱惨了路尤,发誓要让路尤狠狠地记住她。回想起来还是纯浓黑巧最美味。
不一会儿,路尤回来了。
“OK了?”
“嗯。”
应了声,路尤又到了阳台上设禁制,双手画弧,口念咒语:“Hospitum ad particulas Looyou Cloud;stare foris。”(陌生人予路尤克·劳德之包裹勿进)
“啊呜呜呜,以后都吃不到美味的巧克力了,啊呜呜呜呜~”瑟汀捶胸顿足一副痛失所爱的模样。
“要吃的话自己去买啦!”路尤坐回自己桌前,拿起几个小礼盒看了看,还是抛给了瑟汀,“呐!”
“我爱你!”瑟汀拆了一条巧克力扔进嘴。
“砰”的一声,瑟汀和路尤俱回头。
“咦,呱呱,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若是自己家里那只渡鸦,一定会呆在外头乐不思蜀,这还是第一次鼓励呱呱去找朋友,看来路尤把呱呱教得太乖了。
只见呱呱撞在阳台外无形的禁制上,贴大饼似地,缓缓下滑。路尤很是心疼,一挥手把阳台上的禁制给除去了,伸手把即将坠地的呱呱接住,一根羽毛悠悠落地。
“你的禁制好像不很灵啊。”瑟汀喉咙里“咯咯”两声最终没有笑出来。
路尤将双翅抽搐两眼泪汪汪的呱呱轻轻放到床上,狠抹了一把脸。到底哪里出错了?唉唉,明天去问问沃特好了。
“呱呱,你还好不?”路尤轻轻碰了碰呱呱的小爪子。
呱呱甩甩小脑袋,将大开的翅膀收了起来,一个翻身在软软的床垫上立住身子,看样子没怎么受伤。
呱呱先是啜泣了几句,就开始用一种忽高忽低的调子讲它去沃特家的经历:“呱呱呱呱咕咕咕咕咕呱咕呱咕呱咕呱咕……”
(我去小区门口看了看地图,一下子就飞到沃特家,他家阳台上有一只美人鸽子,真的白白的很美很美,我于是飞过去想和它做朋友,它答应了和我做朋友,我很高兴很高兴,我们就聊天聊啊聊啊,它突然又说它是一只公鸽子,我就被狠狠地打击了一下,然后很失望地打算飞回来。
飞出了小区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觉得一边飞一边想事情很辛苦,于是停在小区门口的树上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要不要和一只公鸽子做朋友,我又想起刚刚靠得很近的时候,鸽子美人秋水一般温柔的眼睛,它的红红嫩嫩的小爪子,白白的天使一般的羽毛,然后那一瞬间我感觉到被狠狠地一箭穿心了。
于是我决定飞回去继续和鸽子美人做朋友,但是,才飞到沃特家的阳台那里,里面就有一只黑黑的粉恐怖粉恐怖的巨大的老鹰冲出来要啄我T T;我就尖叫一声咻地飞回来了T T。还有,我们家阳台那里什么时候安了玻璃了T T··)
“没有了没有了,我弄掉了。”路尤皱着眉头摸摸呱呱的小脑袋。
“哈哈哈哈哈!鸟类的情感世界什么时候也变这么复杂了?”瑟汀憋不住哈哈大笑。
“呱呱呱呱咕咕咕咕!!”(我遇到这么悲惨的事情,你居然还笑我!!你还种族歧视!!)
“呱呱,我不是笑你,哈哈哈!!真的不是笑你!”瑟汀笑着解释。
“呱!呱呱!呱呱呱!”(哼~讨厌~谁信你~)呱呱迈着小步子往路尤手边蹭蹭,“咕咕咕咕~”(还是路尤主人最好了。)
“噗!”如果告诉呱呱玻璃是路尤装的呢·瑟汀坏心眼地想着。
“呱呱,你没有受伤么?”
闻言呱呱侧身往床上一歪,小尖嘴有气无力地发出声音:“咕咕咕咕咕……”(啊,我翅膀痛痛,爪子痛痛,肚子也痛痛,全身都痛痛。)
“不得了了,这么严重,赶紧送宠物医务室!打针挂瓶喝药水!”瑟汀看出呱呱在装模作样,故意吓唬道。
“哔”地一声,呱呱站直了身子:“呱呱呱呱!”(我好了我好了,突然又不痛了!)
“讳疾忌医是不对的哦!”
“呱呱呱呱!”(我真的好了啦!)
路尤拿指头戳戳呱呱的小脑门,道:“自己飞回架子上去看看。”
“咕咕咕咕……”(我想睡软软的床……)
“不怕半夜被我压扁的话……”
“咕咕……”呱呱拍拍翅膀一蹬腿飞回了架子上。
也许经过这一次,呱呱再也不敢去沃特家了,如果哪天需要联系的话……路尤考虑下次家里信使送包裹来时把海鸥布里留下。早点洗洗睡吧。
梦里一处无边无际的野地,开着大片大片的天堂鸟,沃特穿着高级法师的宝蓝色丝绸束腰长袍站在自己面前,袍襟左下方绣了一朵暗红色的玫瑰,鲜艳如血。他伸出手来,撩起路尤的一缕紫色长发……
5
5、画像、师傅 。。。
拜过师,现学了点中医知识的皮毛,傍晚时分路尤和瑟汀拜别师傅回城。
“凭什么你白手入师门,我就要交学费?”瑟汀打马跟上路尤,一边为自己抱不平。
按东方师傅的说法,很多年前的一次晚宴上,瑟汀的哥哥托尔夫·勒昂“不小心”泼了沃特一身红酒,没付洗衣费。父债子偿,长兄如父,于是兄债弟偿,再加上徒弟帐师傅收……瑟汀花了好长时间来理解这个对他来说相当复杂的中式逻辑。
当然洗衣费估计只是借口,其实收瑟汀学费是要替瑟汀买几本中医入门书。毕竟瑟汀的中文水平比路尤差很多,有几本医书作为依据,学起来会轻松一点。
路边夜店的灯都亮了,两人饿得肚子咕咕直叫,还了马,就近找了家餐厅吃晚饭。
才选了角落的位置面对面坐下,一个青年侍者便上前来微笑询问道:“情侣套餐?”
两人转头细看,这才发现四周都是双双对对的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