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我对他心怀不轨,他能主动,我没理由不高兴才对!可现实是……
中午吃饭,我明明看到他的身影,端着餐盘时我还朝他招招手。我敢保证,他肯定看到了……打好饭端着餐盘,他竟然往别的方向走去,跟销售部几个大老粗坐一块,吃的还挺津津有味。
我都快吐血了我!
下班在楼下堵他,他跟其他同事有说有笑一起走,我总不能在大家面前把他叫走,哎,郁闷死了。
他家我是不准备去了。别人要不要面子我不知道,我绝对是死要面子,都做到这个程度了,你顾北以为自己是香馍馍哦别人就得贴着你!爱理不理!
五月中旬出了事。先是万总身体出了问题,听说送北京医治去了。当时我没在意,心里焦急必不可免,可我这城市离北京太远,一时半会走不开,想着哪天出差顺道去看看万总。
屋漏偏逢连夜雨。万总病重消息在公司里传的沸沸扬扬,其实我很怕万总出事,其一是我对他很敬重,最关键的是,我是万总集团里的一分子,他要隔屁了,那我的下场肯定好不到哪里去,那些背地里搞动作的利益组织还不把我拆骨拨皮大肆报复一顿是不可能的。
果不其然,刚签约不久的单子出了问题。咱们大批量的货发出去了,可款子一直没打进来。我是一催再催,可今天打电话过去,电话直接成了空号。我心里一时害怕,心想这次事情有点悬……
我找老曹问话,老曹的态度更让人火大,什么事情都推的一干二净。我说这客户不是你介绍过来的吗,瞧瞧他怎么说,“南经理,你可不能血口喷人,凡事都讲证据,你无凭无据不要冤枉我!”
我一个杯子就朝他砸了过去。这混蛋闪的快,杯子落在墙上摔在地上四分五裂!他出去时还笑了,这混蛋竟然笑着说,“南经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大可找警察。”
我连抽死他的冲动都有了!
当天我就买了飞机票,离开时跟顾北插肩而过,私事就搁置一边,天都快塌下来了谁还顾得私事!飞到北京,我找到合同里指定的地址,公司没错,大楼很气派,还在最繁华商业街,我进去时说要找王总。
总务小姐一脸死相问,“有预约吗?”
“没有,不过你跟王总说,我是浙江XXXXXX公司的销售部经理南方,你一提他就知道。”
“没预约不行。我们王总忙着呢,你明天再过来吧。”
我哪能等到明天,今天不把事情弄清楚,我决定不走了。“拜托了,这件事有点急,你跟你们王总通报一声。”
人家总务小姐眼皮都不挑,继续忙活她手头的工作。我就在下面等,从早上等到下午,总务小姐实在看不过去说,“你还是明天过来吧。”
“走不得,没关系你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一直到了傍晚,总务小姐说,王总过来了你自己说吧。我瞅了半天没看出哪个王总,人家很怀疑的说,“你不是说认识他吗?哦长什么样你都不知道!”
我顿时被臊的不行。当时心里预感不妙,不管不顾逮着一个看上去很有派头的人,说明来意后,人家拧着眉头打断,“你说你什么公司的?”
我重复自己的公司。他冷不丁笑了,“小伙子,你肯定招骗子了,我们没有跟你公司合作过。”
我不死心,又缠了他片刻,人家不耐烦的说,“你这种事儿我见多了,我看你还是报警吧。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能让个道儿吗?”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回去旅馆,打电话给万总,想问他住在哪家医院,明天上去看看他,可手机怎么也无法接通。一晚上寝食难安,心里堵着,牙龈上火肿胀,疼了一晚上。
启程回浙江,盯着窗外广袤无垠的天空,我的理想天空,从今以后,该往何处寻找?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3 章
我想,一辈子谨小慎微,小心处事,还是落入老曹的圈套。
以前我挺瞧不起他,人到中年郁郁不得志,整天怨天尤人,表面伪君子背地里真小人,这类型的男人注定失败。可现在回头想想,他算是大智若愚,处心积虑,步步为营,至此,我不得不承认,姜还是老的辣!
公司这段时间被这件事搅和的乱成一团,我知形势不妙,多次致电万总,电话里总是提示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事以至此,万总若是能接电话,算是给我打了针强心剂,我岂能不知,万总或许也自顾不暇了。
形势的严峻早就超乎我的承受范围。
多次跑到警察局,虽说早早报案,可警察反复用一套说辞敷衍,这件事或许会就此搁置。眼下我的困境是,革职事小,将面临赔偿、甚至被公司起诉坐牢。
这件事我没跟老爸老妈说起,怕两老知道后深受打击。从始至终,我身边只有顾北清楚,他一改逃避态度,常常借机给予安慰,我很感激,真的。出事后总能体会世态炎凉,以前趋炎附势的家伙纷纷撇清关系,就怕不小心卷入这次事件中深受牵连。夫妻还大难临头各自飞呢,何况利益驱动的泛泛之交,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谁比谁都高尚不到哪里去。顾北不同,我们之间拥有十年来往的感情基础,他要是这么做,我会记恨他,一定。
那时我已被革职调查,顾北安慰说,“凡事给自己留条后路,现在一切还在调查,指不定能揪出老曹这只老狐狸。”
我心灰意冷,明眼人都清楚,老曹只不过是只狗,背后操控的才是真正的主谋。我并不对此抱多大希望,要是能私底下协商解决是最好不过,毕竟事情暴露必定影响公司形象声誉,高层也不是傻子,摆在台面上解决问题,只会增添更多问题。
眼下,到底会赔偿多少钱,这才是至关重要。
晚上躺在床上失眠到天亮,一整晚在脑子算计着赔款的问题。这次合同是我经手,货物也是在我签名下才得以运输,老曹这只老狐狸是半点把柄也没留下。只要免于坐牢,赔偿是板上钉钉了,我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卖掉房子、车子、这几年的储蓄都搭进去,还差一大笔钱呢!
这几天头疼的厉害,窝在家里不肯出门,饭菜都是顾北带过来的。我电话他,“下班后给我弄些止痛药回来。”
我还托关系在医院弄了好些安眠药,起初是一片一片吃,后来怎么就变成双倍,我看怕是成瘾了,必定带来后遗症。可后遗症算什么,像回到高中时代,得知自己性向不正常,落入自暴自弃颓废情绪中。当然我不想死,这点事还弄不垮我,顶多有点抑郁。
顾北带来的新消息是,老曹升职了,爬到我原来位置上。我没有太多惊讶,早已料到,况且那位置以前就是他的,他也是争取回来罢了。老曹的升职让我很挫败,这说明从始至终,我只不过是权力斗争下的牺牲品,老曹也是,只不过他暂时小人得志。
唯一期待的是,万总能完好无损从北京归来。
很久没去老吉的酒吧,自从习惯丁煜航的身体,我很难再接受别的男人。哈,实话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是有感情洁癖的。
那晚我喝了很多很多酒,老吉无声盯着我,默默给我调了欲望都市。我说这酒喝着怎么这么苦?
“你心苦,喝什么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