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你没事?”陆嘉可问,他不放心伸手摸摸我额头,“为什么还是这么烫?”
我好笑地看向他,“你见过哪个药药效这么神奇的?告诉我。”我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便催促陆嘉可去休息,他打了个哈欠,我这才注意到他十分疲倦,看来凯文说他忙着拍戏不是假的。
陆嘉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盯着我,最后低着头,“对不起,今晚我做得过火了。”
我狼狈不堪地看着他,“跟你没关系……大概是我吹到风着凉了,你知道这种季节变化本来很突然的。”
陆嘉可显然没听进去,“以后我不会这样了。”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指以后不会这么莫名其妙对我用强,还是指他以后都不会再和我上床了,我这么胡乱地想着,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要是还不舒服,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我,”陆嘉可说,“我睡眠很浅,醒得快。”
我躺在那里,困难地点头,示意我会的,陆嘉可却仍然杵在原地,我们之间沉默了很久,我意识到我应该打破僵局,咳了一声,绯红着脸看着陆嘉可,“你很怕我出事吗?”
陆嘉可嘴硬回应我,“我怕你死在我家里!”他后退一步,“你本来就是一个不聪明的人,要是发烧烧坏脑子了,我担心你变得更蠢!”
我没故意去和他斗嘴,也许是真的如陆嘉可所言,我烧坏了脑袋,我张开嘴,想了想还是说道,“要是你真的担心我……”我停顿了一下。
陆嘉可抬眼看我,我继续说道,“你可以睡在我身边——如果你不怕传染的话。”
说完我就觉得丢脸,陆嘉可该不会觉得真是个麻烦又装怪的的人吧,半夜还来折腾他这种大明星。
我闭上眼等待陆嘉可的讽刺,却只听见轻微地一声脆响,我睁开眼,已经是一片黑暗。
心里一瞬间变得失落的同时,突然我的身侧一沉,有人爬了上来,一只手绕过我的脖子,把我拉进怀里。
我在黑夜中瞪大眼睛,听见陆嘉可小声地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让你失望了,我的抵抗力比你好一万倍。”
第二天我是被摇醒的,睁开眼睛就是陆嘉可怒气冲冲地脸,他面色铁青,气势汹汹地问我,“李得胜是谁?!”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你刚才一直在喊这个名字!”陆嘉可十分不爽,“到底是哪个男人?”
“没有……”我有气无力地回答他,“我做梦而已。”
“哼!”陆嘉可压在我脑袋上方,“做梦你都梦见这个人结果可想而知了……喂!你怎么还是这么烫?”他突然抚上我的脸,“你没退烧?”
“是吗?”我迷糊着回答他,“快了,药效可能会慢一点……”
“白痴!”陆嘉可火速下床,捡起那个我扔掉的盒子,仔细看,“难道我拿错了?”
他凑过来和我研究,最终,我们发现药确实没错……有错的是——它过期半年了!
陆嘉可脸色惨白地望着我,掏出手机就要打120,我连忙费尽力气阻止他,“等等!你想让别人知道你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吗?”
陆嘉可根本听不进去,着急地又探向我的额头,“好像比之前更烫了!林逸你没事吧?你还认得出我吗?”
“白痴!”我有气无力地骂道。
陆嘉可大惊,“看来真的是烧坏了!”
我:“……”
最后我拦住他打120,他却不依不饶给我叫了他的家庭医生,陆嘉可又去冰箱拿了冰块,可是他完全没经验,直接放在我额头上,冰水流了我一脸,我不好骂他,只是喘着粗气告诉他找块毛巾包一下。
我看见陆嘉可为我忙前忙后,心里觉得莫名地满足。
很快医生就来了,随之而来还有凯文,医生过来给我塞温度计,凯文脸色铁青地低声在给陆嘉可说话,我迷迷糊糊之间只听见陆嘉可气急败坏地大吼,“我今天不想去!他都要死了!”
凯文顿时怔住了,大概没想到陆嘉可会突然这样子,我尴尬万分,连忙扭头过去看向发飙的陆嘉可,“喂!不要诅咒我!我没事啦!真的只是发烧而已!不信你问医生啦!”
医生连忙点头,“有点高烧,但是不至于死。”
陆嘉可闷声不说话,后来凯文带着医生走了,临走之前还怨恨地瞪了我一眼。
我迷迷糊糊地睡到傍晚,陆嘉可把我摇醒,示意我坐起来,他端过一碗粥坐到我旁边,桌子上还有一碟青菜,我吃惊地看着他,“哇陆嘉可你也知道叫外卖哎!”
陆嘉可瞪了我一眼,“……我做的!”
“什么?!……咳咳咳!”我刚咽下去就不这个事情震惊得不行。
陆嘉可红着脸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吧?!”我简直吃惊得无以复加,“你会做饭?!”
陆嘉可点点头,“会啊,怎么了?”
“那你之前为什么宁愿饿死也不下厨?!!!!!!非要等我炸掉厨房?!!!!”
陆嘉可云淡风轻地回答我,“那是因为你是奴隶,哪有主人全部干完了奴隶坐着等吃的道理?”
他果然是一个神经病!
睡觉的时候陆嘉可趴在我床边,我一边测温度他一边担心地探着我额头,因为发烧不能洗澡,陆嘉可甚至不顾我满脸充血尴尬万分强行帮我把身体擦了一遍,他严肃地告诉我,“麻烦你爱干净一点。”
天啊说得好像我不愿意洗澡一样!我尴尬的是我们之间在没有上床的情况下坦诚相见好吗?!
因为洗澡的时候我又被陆嘉可讽刺了一番,他捏住我的下‘身极其恶劣,非要我求饶,若不是看在浴室热气逼得我要窒息的情况下,我真担心他会不顾情况强行要求我配合他的兽欲。
由于陆嘉可一会儿温柔一会儿恶劣我简直被他捉弄得气不打一处来,睡觉的时候我正要把门反锁,他又窜进来装模作样帮我把被子铺好。
我和陆嘉可分别睡在床的两侧,背对着,不过一会儿我就听见他轻微有节奏的呼吸声,估计是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关于我过去的二十七年,过于我的初恋李得胜,关于脑袋缺根弦的车光……还有陆嘉可。
我和陆嘉可这到底算是什么呢?
很久很久,我睁着眼睛,尽管视界仍旧被黑暗笼罩,什么都看不见。
就当我要睡去的时候,身边突然一阵哆嗦,陆嘉可突然开口,“林逸,别怕!”
我一下子惊醒了,打开床头的小灯,发觉陆嘉可面色扭曲,表情凝重,闭着眼,但是嘴里不断地重复我的名字,并且告诉我别怕。
我尝试叫醒他,但是陆嘉可毫无反应,我突然意识到他可能在做噩梦。
是什么样的梦境他会害怕成这样?
我关掉灯,掀开被子,慢慢移动到他身边,伸手揽住陆嘉可的身体,把他拉到我的怀里。
陆嘉可仍然在微微颤抖,而我听着陆嘉可的喃喃自语,那样一点一滴地敲击着我心底的某一处,我想起之前给陆嘉可念过的一句台词:一座城墙,在大雨倾盆的某个深夜,终于哗——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