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和妈妈近来关系好像很不好。总看不到妈妈脸上的笑容。我喜欢妈妈脸上常挂着的那种灿烂的笑容。可是,现在很少看到了。妈妈的脸上挂着的只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也许,那就是大人们常说的愁吧。这愁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才能让妈妈不愁呢。
爸爸,你回来吧。我都想死你了,我刚才看见了你的背影,我使劲的叫了几声爸爸。可是,你一句都没有答应。我失望极了。爸爸,你不会是不理我了吧。我这几天没有不听话,我很乖的。这次考试,我的数学考了98分。我还等着爸爸回来的奖励呢。爸爸,你快回来吧!
希望今天晚上睡觉前能看见我亲爱的爸爸。
爱你的女儿——丹丹。”
直到下午吃饭的时候,丹丹还在心里念叨着爸爸。盈茹心急起来,她不知道宗平去了哪里,她想给宗平拨个电话,可她还是忍住了。她期盼着宗平能够突然出现。等宗平回来,她会既往不咎,和宗平打和。
水至清则无鱼,过日子那能那么清楚。没有宗平,她的日子也不好过。可是,直至临睡前,宗平还是没有踪影。丹丹失望地望了望门口,看来她今天是无法见到爸爸了。
夜静悄悄的,累了一整天的孩子倒头便睡了。睡梦中,只听丹丹说着呓语:“爸爸,你为什么不理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说着竟大声的哭了起来。”原来她梦见爸爸真的不要她了。
宗平喝到很晚才回家,他跌跌撞撞地进了家门。
盈茹听到开门声。她的心软了,起身披上睡衣,她准备着嘘寒问暖的词语,以向宗平表示歉疚。
宗平醉了,盈茹看到宗平摇摇晃晃的样子,脸色灰暗。盈茹赶紧到厨房倒了杯热水递了过去:“怎么喝成这样,来,喝杯热水。”
“滚开,你滚开,我不要你假慈悲,坏女人,坏女人……”宗平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抬手将水杯打在地上。
盈茹一不防,水倒了她一身,盈茹生气的喊了起来:“莫名其妙。”说着自顾自的去睡觉,嘴里嘟囔着:“喝死去,喝死了干净。”
那一夜,宗平吐了一夜,盈茹醒了一夜,丹丹梦了一夜。盈茹觉得心力憔悴,她不知道将如何面对随之而来的生活。
素心于2005…11…7书于舍然居
第二章 危机 第十四节
天还是没有丝毫要下的意思,干冷干冷的,空气中透着干燥,只有北风在冬日懒阳下强劲地吹着,发出丝裂的呼啸声。林立的大树在风的剥脱下只剩下光透透的树干,地面上寻不到半点落叶的痕迹。城市里空洞洞的,寂静的寻不见一丝生命的踪迹。凛冽的北风缠绕着干枯了的死寂的树枝,发出摄人心魄的啸鸣。
上班族们无法躲在温暖的屋子里,一家大小张大了嘴要生活。人们急匆匆地行走在马路上,一股风疾利而过,行人急忙卷缩着脖子加紧了行走的步伐。天越来越冷,越来越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浮尘。病毒趁机又向人类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王丽的口干的很厉害,她想找些水喝。她向四周望了望,荒郊野外,看不见一点生命的痕迹。她很冷,使劲裹了裹衣裳。风太冽了,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了刺骨的寒风。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荒郊野外。她来不及思索,寒冷时刻侵袭着她的柔弱的身体。
北风越刮越猛,王丽打着冷战,她的上牙和下牙不听了使唤,来回地颤抖着。她冷的很厉害。她用力裹紧自己的衣服,想以此减少疾风的侵袭。她抬起脚步向前走去。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要去到一个地方,找些水喝,她不能就这样待在这无人的野外。寒冷不断地袭击着她单薄的身体,她全身颤抖,她的腿抬不起来,她需要热量,需要力量。她的嘴越来越干,干的要把她体内的水分吞掉。
她仍然吃力地挪动着脚步,她必须要走出这野外。她想回家,家里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她。对了,宗总该回来了,她还要去上班,她不知道她怎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她有些迷糊。
风依然劲裂的吹着,她的脚不听了使唤,一个踉跄,她被什么东西拌倒了。她想爬起来,试了几次都无济于事。风越刮越紧,天越来越冷,黄昏的冬天寒冷加倍的袭击了来。王丽颤抖着躺在地上,她的嘴很干,想喝口热水暖和暖和身体。她希望自己也能有卖火柴的小女孩的一盒火柴,那样她也能在这寒冷的野外得到人间的最后一丝温暖。
慢慢地,她失去了知觉,她无力地躺在哪里一动不动,她觉得自己肯定就要这样死去了。她努力保持头脑的清醒,她不能就这样死过去,她鼓起全身心的力量大声喊道:“水,水,……”她希望有人能听见她的声音,给她送来营救生命的一杯热水。
喊了几声,她失望了,连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觉得自己像个蚊子在叫。她不甘心,又重新鼓起了勇气张大嘴大声地喊了起来:“水,水,我要喝水。”她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已经筋疲力尽,她知道没有人会这么远来营救她。她失望了,闭上了眼睛失望地睡去了。
“她说话了,她说话了。王丽,你醒醒,你醒醒。”李保林焦急的呼唤着王丽的名字。
王丽听见有人在唤她,在她失望的时刻终于有人听见了她的呼救。他们来营救她了,她又一次用力地喊到:“水,水,我要喝水。”
李保林急忙倒了杯热水,在自己的唇边试了试,把水递到王丽的嘴边。王丽艰难地如饥似渴的抿了几口。几口水下肚,水滋润了她的血液,温热了她的神经,活跃了她的细胞,她感觉全身被一股热浪冲击着。她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刚才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去了。她想坐起来,她试了一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增大了眼睛环顾四周,周围一片白色的世界。她记得她刚才好像躺在荒郊野外,她疑惑地嘶哑着嗓音问:“我这是在哪儿?”
“躺着别动,你发高烧,现在急诊病房。”
王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来到病房。她明明在野外,风那么厉害,她那么冷。刚才的一切还那么清楚的浮现在她的眼前,她又看了看周围。都是她熟悉的面孔。丈夫没有上班。穿白衣服的是谁,那么面熟,怎么一时想不起来。她搜索着记忆的河流,对,是陈灵,盈茹的同学,她怎么也在这里。怎么宗总也在。
看见宗平她想坐起来,可她的筋骨好像刚活好的面一样软瘫着起不来。宗平急忙上前拦住了她:“快躺下别动。”
王丽尴尬地抱歉地看看宗平,干裂着嘴笑了笑。那笑容很难看。宗平示意她躺好。王丽想开口说话,可她嗓子很干,她只挤出了一丝歉意的笑容。她的表情是痛苦的,嘴唇仍然干裂着,印着气候的痕迹。王丽向宗平道:“宗总,对不起。”宗平用手势打住了王丽的说话:“好好养病吧,快快好起来。工作先别管,我叫人替你几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有什么困难打电话给我。”宗平说完转身与陈灵告辞离开了病房。
“谢谢你!”王丽无力地向着陈灵。陈灵干脆地说道:“好好养病,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这里我说话还算点数。我去忙了。”陈灵说完离开了病房。
王丽用手支撑着身体欲坐起来,李保林急忙按住她的手:“别动,手上有掉针。”王丽无奈的躺了下来:“我怎么会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