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水嘿嘿一笑道:“净心涤念,谁能做到,人生来便是尘根,要想成功,莫非不是人?”
李若水撇了撇嘴,道:“怪不得净念禅宗这群和尚总是比不过慈航静斋那群尼姑。”
朴实无华的只是外表,只有内在真正的朴实无华才是超脱一切的根基。
李若水对这群和尚很看轻,并不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弱,而是想跨入那扇门,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可能了。
第一步已踏错,想再挽回,那需要超人的大智慧和大毅力,可惜,人生短短百年,一迈出,又怎能回头呢?
李若水暗暗庆幸,自己终归是沾了前生的光,虽然现在这已成为一种束缚,呵呵,最后的束缚。
可李若水不得不承认,若没有那一生的经历,自己恐怕只是“过不留痕”了。
亭旁一道潺潺的小溪,淙淙的溪流声在这月色下,格外具有韵味。
一种涤荡心灵的意境顿生。
李若水站在亭前,抬头望向隔岸随溪流弯曲的小山岗。
过了山岗,山里蜿蜒,两旁古木成荫,偶尔的夜风吹过,“沙沙”的声音格外清晰。
转过刻有“涤尘洗念”的牌楼,李若水穿过潭水旁边的房舍。
蓦然一顿,李若水便知道到了。
只见房舍尽头,一个身穿白袍,头顶光滑如镜的人,负手挺拔入云的站在溪流旁,正俯首看着永不休止的山泉流水,悠然自得。
李若水看似平常的步伐,其实没有任何声音,这人却如斯响应地回过头来,与李若水打了个照面。
他的眼神炽热无比,充盈着渴望、好奇和对生命的爱恋。
李若水眼中闪过讶色,笑道:“鹰缘终于成了鹰缘!”
鹰缘哈哈一笑道:“李若水不愧为李若水!”
接着,鹰缘露出陈思的神色道:“这几十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愉悦。”
李若水欣然一笑,来到鹰缘身旁,并肩而立,笑道:“明王兄似乎并不惊讶。”
鹰缘深不可测的眼神,头往溪水里,微笑道:“我们不是见过面了吗。”
李若水抬头望向星空,淡淡道:“明王兄为何找到在下?”
鹰缘凝视溪流的双眼射出热烈像孩童一般的光芒,喃喃自语道:“看到李兄,就像看到我自己,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李若水一怔,随即笑道:“呵呵,鹰兄太抬举李某了。”
鹰缘叹道:“的确,鹰某得天之幸,比别人先行一步,又得先父之福,得到先父毕生的经验,当然也得到蕴有生死奥秘《战神图录》的鹰刀。”
李若水笑道:“既然鹰兄抓到一手好牌。为何仍要留恋此处?”
鹰缘肃道:“我已经跨出半步,但惊得缩了回来,惊的是破碎虚空这最后一招,怎会是这么容易的一回事?李兄,现在应深有体会。”
李若水无奈一笑道:“可惜,李某连踏出的勇气都没有。呵呵,这也许就是一饮一啄皆有定数,我们走捷径而来,总归要面对这走捷径的代价。”
鹰缘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若水,轻轻道:“踏出那半步,让鹰某得到超越人世间一切经验,所以由那天起,我忘记了所有武功,也忘记了自己。”
李若水笑道:“那为何今晚如此啰嗦?”
鹰缘露出一个充满童心的笑容道:“因为看到李兄,我就像看到自己,哈哈,这世间我多了个伙伴,鹰某欣悦异常,这种感觉是鹰某有生以来第一次体悟到的,太开怀了。”
李若水撇了撇嘴,无奈道:“鹰兄似乎不太仗义,将自己的乐趣建在别人的痛苦上,好像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鹰缘笑道:“死道友不死贫道。”
李若水惊道:“你怎么知道?”
鹰缘笑道:“我并不知道,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
李若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捧起一捧冷水道:“好舒服!”
鹰缘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
李若水喝了一口,突然叫道:“千万别开口,我现在不想知道。”
鹰缘笑道:“李兄果然非同凡人。”
李若水道:“若想踏出那一步,李某必须自己去走,鹰兄若告诉李某,李某岂非要等待很久。”
鹰缘道:“李兄果然达到了这一步,鹰某静候佳音。”
李若水笑道:“鹰兄似乎很有童心,庞斑是你下一个作弄的对象吧。”
鹰缘笑道:“李兄似乎和我一样,很喜欢恶作剧,看来庞斑似乎让李兄吃过亏啊。”
李若水抬头望向夜空,皎洁的月亮依旧明亮,丝丝银辉闪着奇异的光芒。
良久,李若水尴尬地笑道:“鹰兄很不可爱啊,李某的确曾被庞斑吓走,所以鹰兄若能做到,李某倒很乐意看到。可惜,以庞斑的才智,恐怕不会上当。”
鹰缘笑道:“不试试,谁又能知道。”
李若水笑道:“鹰缘不愧是鹰缘。”说完,身影一动,便消失了。
身后,鹰缘的嘴角划出一道弧线。
整个夜空似乎像没发生过什么一样,又沉寂下来了。
第七十章 虚空夜月
李若水离开皇宫,一路悠闲地晃荡着。
回到左家老巷,仍然一片灯火。
外面等待买酒的商家眼巴巴地看着“清溪流泉”的大门,焦急地望着里面。
李若水一阵好笑,看来利字当头,神仙也挡不住啊。
李若水从偏门进去,看着琴语和左诗还没睡。
李若水笑道:“你们怎么还不睡?”
左诗笑道:“怎么睡得下?”
琴语轻笑道:“这日子没法过了,整日乱糟糟的。”
李若水笑道:“哪能怪谁?我说不要这么操劳,你们偏不,又能怎样?”
左诗坐在李若水怀里道:“我不管,你必须得想个办法。”
李若水想了一下,笑道:“有什么奖励?”
琴语笑道:“就奖励你一个大美人,如何?”
左诗笑骂道:“怎么不把你作为奖励?”
琴语笑道:“姐姐一幅愿意的样子,人家怎好插足。”
左诗脸微红,骂道:“好你个琴语,今晚你跑不了了。”
李若水一愣,什么时候左诗这么大胆了。
左诗这时突然醒悟过来,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琴语乐道:“那姐姐是什么意思?”
李若水看这美人斗嘴,暗乐不止。
左诗一看,急了,抱住李若水道:“你怎么不管管这妮子?”
琴语笑道:“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说完,自个到笑得直不起腰来。
左诗的脸更红了,将头埋进李若水的怀里,不起来,只是拧着李若水的腰道:“都怪你。”
李若水苦着脸,我招谁了。
可惜,没人替他申冤。
李若水道:“丫头,既然你罪无可赦,今晚就罚你一并伺候本老爷。”
左诗一听,下面的小手更加使劲了。
而琴语则笑道:“奴婢遵命。”
哈哈,三人突然大笑起来。
李若水笑道:“什么时候你们想到的?”
左诗不答。
琴语站在李若水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