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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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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惜命车把式把车赶到鼓楼大街,原来是想去看看瑞宵姑娘的素饼店生意如何。

今天恰巧又逢望日,庙市热闹,素饼店生意十分兴隆。

只见瑞宵打扮的干净朴素,头上勒着元青色绉纱包头,素纱衣袖子挽了两折,露出白玉般的纤手,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脸上却始终带着笑意,那微笑是从心底而发的。

谨惜叫车把式把车停在胡同口,挤上前去,说道:“姑娘,来二斤龙鳞饼!”

“您稍等……”瑞宵抬起头,惊喜的叫道:“哎呀,原来是蒲公子!”

她忙用汗巾子擦擦手,对店里叫道:“郭婶,来贵客了,快帮我招呼买家。”

只见一个面容和蔼的中年妇人走出来,冲谨惜扶了一礼,才忙着去打点买饼的人。

瑞宵请谨惜到楼上坐,谨惜道:“我明日就要离京了,想来看看你。没想到素饼店生意如此好,我也就放心了。”

瑞宵听说她要离京,眼圈微红,说道:“蒲公子要离京了,不知何日才能重逢,再报答您的恩德。今日断不能走,容小女治上点酒菜为您饯行!”

瑞宵把谨惜让到楼上坐,原来楼上两个房间,外间有八仙桌子和一些木椅家伙,十分简单寒素。内间是她的闺房,门口挂着个粉绫门帘。

谨惜坐在八仙桌前,从这里可能眺望到街景,街市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尽收眼底,倒也热闹。瑞宵端上来两盘新蒸的素饼,又端上一盏佛头果熟水。

瑞宵笑着说:“蒲公子尝尝,这是我自已造的熟水,夏天吊在井中浸透凉气,喝点解解暑。”

谨惜尝了一口果然沁凉舒爽,因问道:“那位大婶是你雇的?”

“赵五婶手脚麻利人又好,去年故了丈夫,所以能出来帮工。知道我没什么钱,说好年末结帐就行了。”

瑞宵眉目间自然流露出从容不迫,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才会有这份自信。

谨惜知道,她是个聪明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只是女子终究要寻一个归宿,若没有家始终还是无根草。

于是谨惜说:“瑞宵姑娘虽然生意做的好,可也要把自己的事情定下来,毕竟一个女子独自生活很危险……”

她低着头,双手揉撮着衣带,不好意思的说:“多谢蒲公子,您心细如丝样样都想在前头了。如今我开着饼店,虽然欠债可两三年间就能还清,所以……也有几户前来说合,只看看再说吧!”

谨惜听了点点头,漂亮、能干还有手艺的女子谁家不愿求娶?如今她可以自由挑选想嫁的人!

此时,只听楼下赵五婶喊道:“瑞宵,又来客人了!”

正文 26释然

瑞宵很是奇怪,不知是何人,忙起身迎了下去,谨惜也好奇地向楼梯口张望。

只听得木楼梯被踩的吱吱作响,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眼帘——原来竟是端言!

瑞宵没有注意到谨惜脸色微寒,还高兴地说:“两位恩人真是心有灵犀,竟然都选今天来我这里!”

端言抬起头望向谨惜,嘴角始终带着似有还无的淡淡笑意,那双眼睛如深潭般,底下如何汹涌,水面上也不会涌起一丝波澜。

前世,就算他把她搂在怀里,眼中依然这般淡然。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越是想要紧紧抓牢,越是失去的更快……如今她明白了,海情无边,投入越深溺死的越快,唯有无情无欲方能不寂不灭。

“蒲公子,别来无恙?”他冲她拱了拱手。

谨惜也收起情绪,回礼道:“那日多谢端公子帮忙才得解围。”

端言摆手:“小事不足挂齿,只是看不惯萧赫风那副样子罢了。”

原来定国公世子叫萧赫风……谨惜暗自冷哂,却不愿与他寒暄下去,作辞道:“在下还有事情,先走一步!”

瑞宵急忙说:“正好两位恩人都在,我还要亲自下厨做点小菜呢!蒲公子怎么就要走了?”

端言挡在她面前,不温不火地说:“请问蒲公子,我可曾得罪过你?为何我感觉你对我有很深的敌意?”

谨惜突然抬起头,目光迎上他,如刀子般犀利,像是要割破他那层伪装一般。

端言的眉峰又聚了起来……却只见“他”微微一笑:“如此说,我便不走!瑞宵姑娘,去做菜,今日痛快饮几杯!”

瑞宵脆生生的应了,蹬蹬地跑到楼下去。

八仙桌前两人面对面坐下,谨惜提起瓷壶给他斟了盏冷沁的熟水。

一阵清风把隔扇窗外的枊枝卷了起来,如一道碧绿的帘栊,半掩喧嚣。

那凝脂般的柔荑在黑漆桌面上显得格外醒目,端言不由得抬头,仔细审视面前这个眉目如画的少年。

“他”的皮肤过于白嫩细腻,甚至比手中那只甜白瓷茶碗更加光滑柔润。眼睛倒像蓄着一池春水,无意间眼波流转倒生出几份媚态。唇如花瓣,不点而朱,尖尖的下巴还有几份稚气未脱。可以预见,无须几年便可成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只见“他”檀口微启,慢慢说道:“其实……我很讨厌你!”

端言听了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神气好像在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谨惜也微笑的看着他,不过语言却愈加犀利狠辣:“世人皆言端二公子仁义侠风,世人皆言端二公子品德高洁,这样完美无缺的端二公子却让我心生厌恶!一个真心想做善事的人,是不会高调宣扬自己的。分明是心中有所图谋,只不过你把欲望掩藏得更深罢了!在我看来,你就是戴了张面具,把自己活成别人想象中的完美贵公子!你没有权力决定别人的命运,也没有权力利用别人的感恩之心换取自己未来的青云之路!”

端言的脸色愈加阴沉,那双深邃的眸子中仿佛跳动着一簇幽蓝色的火焰,让平静的深潭漾起层层波澜:“你说对了,也许真的面具戴太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究竟是何等样人!可是,我没有选择,只能做娘亲希望我做的那种人!小时候我也是个无恶不作的混小子,终于有一天闯了滔天大祸。娘亲为了让我活命,愿以自己的生命抵偿,若没有娘亲拼死相救只怕我早就不在人世了。所以这辈子无论娘亲要我做何事,我都不会拒绝!”

谨惜原想狠狠羞辱他一顿,以偿前生之怨气,却没想到原本深沉稳重的端言竟然对她这个“陌生人”吐露心声!她不由得呆住了。

看着她吃惊的样子,端言突然摇摇头:“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对你说起这些!”

他望着手中的茶杯,苦笑道:“我们是不是上辈子曾相识?为何我感觉对你如此熟稔?竟然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

“嗯,上辈子,很熟!”

看着谨惜一本正经的回答他,端言不禁大笑。

他笑得趴在桌子上差点起不来,许久才道:“既然是熟人,在你面前,我就不戴面具,不做那个完美无缺的端二公子了!”

谨惜的目光却越过他,飘向窗外那湛蓝的天空,一只剪尾云雀箭般掠过云端……

直到今日,对于端言,她才真正的放下了!

端言为了娶她破了“不违母命”的先例,所以无论她如何讨好婆婆,在婆婆眼中都是破坏他们母子关系的罪魁祸首。父亲入狱让端家颜面尽失,更是婆婆下决心除掉她的导火索。

以端言对母亲的敬畏,就算他知道他母亲想要干什么,他也无力去阻止,哪怕是他母亲想要她的命!

知道这个真相后,她彻底放下了。不是不恨,而是觉得,要用一生来恨他,不值得。他也不过是个可怜的男人,一生都被母亲所束缚,永远挣脱不开!

这时,瑞宵端着托盘上楼来,摆上一桌子佳肴,有胭脂芙蓉鸡,糟猪蹄儿,鲜鱼鲊,还有一些小菜:酿瓜茄、酱佛手、清拌鹅脚花菜,外加一坛新启封泥的桃源酒。

谨惜发现,每当自己的脑子清醒了,肚子也跟着清醒了。此时,饥饿已占据了所有思想,她抓起筷子大快朵颐。

她不用在端言面前注重形象,反正前世的他早已在她心中“灰飞烟灭”。在她面前坐着的,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罢了!

瑞宵站在一边为他们把盏,谨惜见端言举箸欲夹鱼鲊,伸出筷子把那肉最厚的一块抢来,咬了一口道:“瑞宵姑娘,没想你的菜做得也地道,以后倒可考虑开个菜馆。”

瑞宵抿唇微笑,第一次见俊美如斯的人吃相却如此粗鲁,她又给谨惜斟了杯酒。

正文 27挟持

端言被她抢了鱼却不恼,只是怔怔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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