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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与易墨静坐在平台内,冯远山守在易风旁边,而宁小虫满心期待的望着易墨。他遵守了和白驴的约定,没有强制要求白驴到易墨跟前,幸运的是他完成了易墨对他的考核,成功通过了入门考试,不管因为何种原因,白驴现身易墨眼前,那么他学习法术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
宁小虫微笑又微笑,正要说话,猛然,易墨站起身,掸了掸锦袍的尘土:“有事回屋再说。”
宁小虫琢磨片刻,心想易墨回避这个话题也有道理。易宅的人不收徒弟,所以当着这么多人提及入门考核确实不太适合,反正他已经取得了学习法术的资格,宁小虫也不急这一时,他乐呵呵地跟在易墨身后。
易墨首先安排总管尽快为受伤的家丁们疗伤,随后他简单交代了一番易宅近期的防御部署,让总管酬谢劳苦功高的护院,最后让所有人回屋休息。
路过那些伺候易墨的漂亮青年们身旁,宁小虫不乐意的别过视线,他确实不懂易墨在想什么。他常听别人说,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会幸福,易墨身边拥有大把的漂漂亮亮的青年,可他却没感到易墨过得开心幸福,从他认识易墨到现在,他还没见易墨笑过。
宁小虫倒是常常见到易风的笑容,可易风的笑容很难理解,好像每次微笑总会传达一些深意,不过宁小虫看不懂。
易风的笑容是什么意思,宁小虫不关心,但他在意易风和冯远山的感情,毕竟这两人关系着他虫生的奋斗目标,月老职位的第一关能否通过,易风和冯远山是关键。
易风从平台站了起来,他面向冯远山:“备热水,浑身一股血腥味,一点儿也不自在。”
“是。”冯远山应道,他快步走远赶紧去做准备,他需要在易风到达之前,打点好一切。
至于宁小虫,他乐颠颠地跟着易墨回了屋。待到房门关上,屋内只剩他和易墨,宁小虫感到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情不自禁的激动颤抖,他顺利的通过了入门考核,强力法术的美好日子开启了。
易墨对此并不在意,他在书桌前坐下:“有什么话,说吧。”
闻言,宁小虫愣了愣,按理他通过考核,紧接着就应该教他法术了,为什么易墨问他有什么话要说。宁小虫闷了会儿,他决定把这种行为当作易墨的习惯,尽管不叫对方师父,但好歹实质是师父,宁小虫是尊师的好徒弟。
他笑容灿烂贴了过去:“易墨,我们今天从什么法术开始学?”
“今天的内容,不是已经全部教你了吗?”易墨目不斜视,他铺开一张纸,准备写信,“如果没其它事,你可以出去了。”
宁小虫眨了眨眼睛,对易墨的话消化不良,今天的法术一字没说,哪里能叫做已经教了啊,宁小虫一脸茫然,不待这么欺负他。坏人前一步走了,后一步易墨就赶他走,他努力又努力的向易墨证明自己值得信任,难道易墨丝毫不为所动?
宁小虫明白,易墨要他走,即使他强行留下来,易墨也不会教他法术,他耷拉着脑袋,十分失望地往外走,刚走到门边,听到身后传来易墨的声音。
“符文和咒语,自己勤加练习,别等到我问你的时候一无所知。”
宁小虫下意识点点头,推门出来了,刚关上门,他的动作僵了僵,他反反复复把易墨的话嚼了又嚼,随后笑逐颜开,他摸出怀里的羽毛,羽毛尾端的颜色乌黑发亮,火焰仍在燃烧,不过不烫,非常柔和。
他居然没有意识到,对抗坏人的时候,易墨教了他咒语。宁小虫捧着羽毛贴到胸口,火焰暖暖的,这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易墨而言,与那些伺候睡觉的青年不同,易墨认可了他的努力。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不能称为白色锦袍的衣服,宁小虫决定,温习咒语之前,他有必要再次把自己认真的洗干净,开始自己的美好虫生的新生活。还有他从仙居带回来的小药瓶们,仍需加倍尝试,直到治好易墨的右手手伤。
他相信,只要他再努力一点点,他可以解开易墨中的毒。
宁小虫兴高采烈地往回走,他回屋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又转向了浴池的方向,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在麻烦易宅的仆人帮他准备热水,大家都累了,需要静养,易宅刚刚遭遇了一场劫难,丫环和家丁们在总管的安排下,该休息的休息,该养伤的养伤。宁小虫认为自己给他人再添麻烦不对,他遁去偷偷的洗洗澡就好。
欢乐无比的奔向浴池,宁小虫超级中意那儿大大的池子以及淡雅的花香,宁小虫偶尔会悄悄溜去那里沐浴。他潜入浴池外面,瞅了瞅周围,没有见到其他人,于是他轻手轻脚地溜到里面。
尚未撩起薄薄的轻纱,热气腾腾的浴池内,宁小虫的动作停住了,他怀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飞速躲到石柱后面。
不早不晚,易风出现在浴池。
对于这个抢占浴池的易宅二公子,宁小虫无言,易风受伤了竟然不回屋养伤,沐浴无疑会浸到伤口,这么做不太合乎常理。
宁小虫定定神,他抱紧衣服,小心地探过头,透过轻薄的长纱往里看。
易风站在浴池边,冯远山犹豫了一下,他轻轻地替易风脱衣服,与这九百年来他所做的事情一样,他解开了易风沾血的袍子,随后松开里衫的腰带,一件接一件,直到易风浑身不着一物。
在祖屋内进行了短暂的治疗,易风胸口的伤口已经不再淌血,但是仍留有一道很深的染毒的伤口,冯远山凝视伤口,忍不住伸出手。易风似乎觉察到冯远山的想法,在指尖触碰到皮肤之前,易风伸手拉住了冯远山的手。
易风抬眼平视对方,哪怕他看不见冯远山的样子:“如实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冯远山摇了摇头:“我不敢说。”
“我没理由留一个不说实话的人在身边。”易风说道。
冯远山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人,久久的,他倾过身,轻轻地把易风揽入怀,温柔的吻落在易风嘴唇:“我爱你。”
埋在心中几百年的话终于说出口,冯远山如释重负。一直以来,他不敢明确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实情感,他怕易风从此讨厌他,赶他离开易宅,他怕失去和这个人的相处机会,所以默默地维持着进退两难的距离。
他的爱早已满溢,如今,话出口,他再无退路,他明白,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必须面对那一个不敢面对的结局。
☆、38 第38章
宁小虫着实替冯远山捏了一把冷汗,他和冯远山一样,非常关心易风的反应,易风的回答将决定冯远山的去留,也将决定宁小虫的月老考试是不是会永远停在这一刻,没有再度前进的机会。
好一会儿,易风徐徐抬起右手,掌心隔着衣服紧贴在冯远山胸口的位置,那里感觉得到冯远山激动的心跳。易风语速不快,依旧正视冯远山,静静地问了一个问题:“你有多爱我?”
易风的问题令冯远山感到有些意外,一时间,他有许多话想告诉易风,倾诉自己的爱意,可思念的话太多,他不知道应该从哪一句开始说比较适合,他考虑片刻,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是我的一切,是我今生活着的意义。”
闻言,易风忍不住笑了,他微笑着摆摆头:“原来你只会说这种哄骗小丫头的俗不可耐的话。”
冯远山被易风说的有点难为情,他微微垂下眼帘,当他真正面对易风的时候,他有些不知道怎么更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让对方接受自己。他渴望对方了解自己压抑许久的感情,可数不清的爱恋他该如何说出口。
他的思绪回到了很早很早以前,远在他第一次跟随易风的父亲回到易宅,当他第一眼见到易风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彻底被易风吸引了,他再也挪不开视线,眼中无法容下其他人的身影。
那时的易风独自一人站在庭院,手里握着一支竹笛,易风面向着阳光,唇边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美的出神入化。冯远山只觉得自己的人生在这一刻突然出现了一抹明媚的色彩,他的眼里,他的心中,只有易风,也仅有易风,这个人让他的心狂乱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