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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  过了五一,白谦又接了一个来访者,暂时腾不开时间去旅游,这个来访者付七岁也见过,就是他一直好奇着的木僵病人,已经差不多康复了,正在预后阶段,就来了白谦这里。

付七岁一个人在沙盘室摆模型,摆了一个大农场,里面鸡鸭猪狗都有,还修了个大栅栏,最后在农场周围放了很多坦克大兵,玩了半个小时打开门探头去看,发现咨询室的门还是关着的,他突然觉得咨询师也是一个高危行业,次次都要求面对面咨询,相当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万一来访者突然发病了,咨询师是很危险的。

又等了几分钟也没见白谦出来,付七岁有点无聊,出门坐在台阶上看外面的车流,过不多会,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了。

“是你。”付七岁原本以为是白谦,没想到是那个木僵病人。

“是我。”姑娘说:“车很好看吧,你们男生都喜欢车,什么牌子,什么性能,连怎么改装的都知道,跟自己是干那行的似的。”

“是啊。”付七岁不敢多说,怕刺激到姑娘。

“我男朋友就喜欢车,后来他死了,被他最喜欢的悍马撞死了,我亲眼看着的,那么一大滩血,像一个圆圈,我讨厌车,尤其讨厌悍马,大家都觉得我好了,毕竟我原本除了木僵就没别的症状,他们说这叫木僵,只有我知道,我永远也好不了,他活在我心里,永远缺一块,不过也没什么,对大家来说,只要不影响生活了,就是好了,都以为我小,我以为我过几年就忘了,那是他们不懂,真能忘了的,那是没心,没心怕什么,有心的人才是最可怜的,好了,再见……”

姑娘来的莫名其妙,说完就走,好像是专门给他来答疑解惑的,专门来解释为什么他看到白谦的衣服会木僵,这么说,姑娘对他是有映像的,木僵状态下有没有意识?付七岁不知道。

再看那些车突然觉得不太顺眼了,他站起来回去,白谦穿着个白色的短袖衬衫在整理东西,听到进门的声音,头都没抬就知道是他,“小七啊。”

“啊,好饿。”付七岁走到书架前抱住白谦摇来晃去,白谦停下手里的活反抱住他,“是不是闷了,再忍几天,过几天带你去玩。”不知不觉都快六月份了,南京的梅雨季快到了,梅雨季一开始就是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得赶在六月中旬之前带付七岁去玩。

“嗯。”付七岁听话的答应,把脸埋在白谦胸口拧啊拧,他现在觉得给人治疗心理问题是件很有成就的事,因而更加佩服白谦。

白谦放开他,指指沙发,“小七,你先过去等等,等我收拾好了就去吃饭。”今天做咨询用的是录音笔,那姑娘不在意,还说如果将来白谦要出书可以把她的事写出来,只要隐去名字就行了。

付七岁就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等,等了一会又问,“白谦,你觉得我该怎么跟我爸妈说呢?”

白谦继续手里的动作,笑着说:“别担心,从南京回来我陪你去。”

“真的?”付七岁站起来,“那你呢?我也陪你去你家。”白谦的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把录音笔锁进柜子,“去是一定要去的,不要紧张,我父母都知道,不会难为你的。”

“啥?”付七岁仰着头,睫毛一颤一颤,眼睛里都是水光,波光涟漪的,全是期盼和不可置信。

白谦看着他,“我家里早就知道,我已经说了,母亲也看过你的照片,所以不用担心我那头。”

付七岁觉得自己被感动了,白谦早就说了,他还在这拖着藏着不敢说,实在是不仗义,然后他又一阵轻松。

其实自己这边他是不怕的,父母同不同意他都要跟白谦在一起,哪怕跪下求父母他也愿意,他怕的是白谦家里,其实他最怕的是白谦的不坚定,他其实是相信白谦的,可是如果白谦家里死活不同意呢,白谦会怎么做?毕竟这是涉及到性向的大问题。

他有一种莫大屏障被清除了一半的感觉,难以言说的放松,一整天都傻嘿嘿的笑,白谦知道他高兴,一直没说他,付七岁有一股子劲,年轻人该有的那股劲,大概他想的说服父母也没用多少脑子思考,一竿子就捅到底的性格,白谦要是不一起去还真不大放心。

六月将至,眼看梅雨季节快到了,他们开始准备去南京的事。

去南京的事也不用准备,唯一要带的就是两把伞,他打算这次出去一周,白谦对旅游不甚热衷,他喜欢的方式不是逛景点,而是去一个地方住一段时间,品味这个地方的特色。

可是付七岁喜欢逛景点,所以白谦很早就在网上查过了景点,中山陵、秦淮河、珍珠泉、玄武湖、雨花台……

付七岁好像很期待秦淮河,很早就给单反充好电,时不时拿出来检查检查,完全是罗曼情节在作祟,白谦以前去过南京,那时候,新街口附近有一家gay吧,他和朋友去了一次,已经关门了,也就没进去,后来两人去秦淮河附近转了转要了点临街小吃,当时对秦淮河没什么映像,去之前也没想象过秦淮河的样子,谈不上惊喜还是失望。

可是付七岁想象了,而且想象的很古风,白谦就知道付七岁要失望了,但是又不好打消他的积极性,就任他想象着秦淮的灯红柳绿和莺莺燕燕想的一脸白痴样。

南京南京

快到六月的南京,又热又闷。

夏天的南京可能没太阳,但是一样热的让人惊叹,那种热未必是大汗淋漓的热,要真是大汗淋漓也就好了,可偏偏不那么爽快,薄薄的出一层汗在体表油腻腻的垢着,黏糊糊的要多难受有多难受,这种时候出来逛街游玩就是一种折磨,让人巴不得想早点回去洗澡,那便全身舒爽了。

付七岁洗完澡趴在床上做死狗状,热的要人命啊,好不容易舒服了,他趴在床上有点怨念的盯着对面那张床,双人标间,这房间什么都好,不好的只是这是双人标间。

他有点愤然的把空调调低了两度,趴着趴着渐渐睡着了,这一天太累了,刚刚下飞机,进了旅馆还没坐稳,他就激动的拉着白谦去街上逛。

白谦是好耐心,一直陪着他采购,买人字拖,买大裤衩,好像他们来的不是南京,是三亚似的。

采购的结果就是付七岁被热瘫加累瘫,身上一股浆糊味,火炉之名真不是造假的,南京当之无愧,他睡着之前还在想,白谦怎么在这么热的情况下都那么迷人呢?

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睡醒之后看到外面黑压压的天,付七岁马上激动起来,太好了,晚上了,可以夜游秦淮河了,在室内看了看,白谦不在,又去洗手间看了看,白谦还不在,他就打开电视边看边等。

没过多长时间白谦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几个袋子,付七岁一看,马上过去接手了两个,“你去买饭了?”

“是啊,你不是怕热么?我们就在这里吃,吃完饭去秦淮河。”白谦对付七岁的心思把握的很准。

付七岁听了很亢奋,拖过包把单反翻出来又检查了一遍,好好的放在床头柜上,回头检查白谦带回来的饭菜,一看都是认识的,更亢奋。

这顿饭对付七岁来说吃的有点仓促,他脑子里只剩下秦淮河这三个字,于是,白谦也不得不仓促的吃完,看看时间也才八点多一点。

他们住的地方离秦淮河不远,反正时间还早,付七岁也不想坐车,两个人就散步过去,沿途有卖团扇的,有卖肚兜的,全是过去的女子用品,大概是跟过去这里女子多有关,付七岁一开始还觉得新奇,后来发现没自己能用的,干脆抱着他的单反猛拍,白谦也被摄进去,都是谦和有礼的样子。

拍着拍着就到了秦淮河,付七岁拉着白谦跑进去,手上拍个不停,拍着拍着动作就慢下来了,难道秦淮河不是两岸都有房子吗?对什么河对岸是堵墙?墙下还有那么现代化的灯光。

付七岁来之前想象的秦淮河水面是波光粼粼的,两岸有各种古风的建筑,他觉得这么有名的地方,建筑应该保存的很好很原始,至于店里在卖KFC还是蒂凡尼他无所谓,重要的是外形,河上应该是有一座多孔桥的,桥上有明黄色的灯笼,桥下应该有画舫,画舫里也许还有人在唱歌,最不济也应该有几只船,要不怎么体现“夜泊秦淮近酒家”的意境。

最后,付七岁明白了,秦淮河和他概念里的不是一回事,也许很早以前就不是他想象的样子,也许是,但是经过太长时间的演变已经不一样了。

他站在原地很是怅惘了一会儿,白谦说:“别失望,是你想象的和它的现状不一样,抛开你的想象,秦淮其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要用心感受。”

“好吧。”付七岁放下单反,付妈说过,他这个一到景点就狂拍照的习惯很不好,完全本末倒置,欣赏不到美景,只留了一堆照片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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