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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1 / 2)

>提,又传出一阵女声。

“你好?”

“呃……你好。请问你是……”

为什么最近这么多女人打到家里来?

对面安静了一会,然后——

“你他妈的,同性恋,第三者,不得好死!”

然后挂了,传来嘟嘟的短音。

我瞪着电话,简直莫名其妙。回拨了过去,只听见女人嘤嘤的啜泣声,顿觉头大如斗。大概只是打错电话了吧,侥幸地准备挂了,女声突然说:“我是杨扬的女朋友。”

呃……“你好。”

“你就是杨扬写情书的对象?”

什么情书?“啊,你说的是那些信吧,你误会了,我和杨扬只是朋友,哥们的那种。杨扬在信里也常常提起你这个恋人呢?”杨扬又惹出什么事?算了,能帮就帮。

“……抱歉,我和杨扬吵架了,没想到知道这个电话打过来是个男生接的,一时激动,想歪了,对不住啊。”

恢复甜美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有素质。想来还是个不错的女生。“不要紧,我跟杨扬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他可是纯直男,以前和他前女友爱得死去活来的呢,不过你放心,现在他很爱你……”

啪一声,电话挂了。

愣了半天我才发现又说错话了,欲哭无泪。怎么会在杨扬现任女友的面前提起前女友?还爱得死去活来……靠,不顺心的事都堆成一堆了。

电话铃又响起来,我有气无力地摁了免提,正想着怎么给杨扬解释,这次我真不是故意坑他的,结果杨扬的吼声传了过来:“霂生!你他妈跟我女朋友说什么了!我要她跟你打电话是要搞清楚事情,结果她说要跟我分手!”

“老大,我这也正烦着呢,谁知道你跟女朋友闹什么别扭啊,结果顺嘴说了你前女友的事。”

无声,过了半晌,他颓然道:“算了,这事儿挺麻烦的,我那个女朋友最近不知道怎么了,老是挺神经质的,估计是翻了我的记事本,对不住啊。”

“你跟她闹翻了?”

“也不算是吧,就是最近我们打算结婚了,她不知道犯什么毛病,大概是婚前恐惧症一类的。我真是快受不了了。”

“不是我说,她也恐惧过头了吧?回头一接起电话,是个男的就联想到同性恋?”

“老子把咱俩的合照放在钱包里!她看到了行不。”

“……荣幸之至啊,老大。”

“滚!开裆裤大的合照也算?!”

……“行了行了,我错了行不?说真的杨扬,我能去你那儿住段时间么?这里,有点麻烦事。”

“你也跟他闹翻了啊?”

“算是吧。”

“真是难兄难弟……你来我这可以住到结婚前,要是结婚这事儿没吹,我请你当伴郎。”

“我现在马上过来,还是那个地址不?”

“是。我挂了啊。”

“你挂吧。”

“……滚!”

拿出行李箱,收拾了换洗衣服背包电脑,放弃了翻检许久也找不出来的手机,再朝屋里屋外看看,我发现自己竟然再带不走一样东西。于是写了张纸条压在电话旁边,算是交代去向:凔濂,我去给杨悻悻然扬当伴郎,很快回来。手机没带,有事回来说。

关了大门,看一眼,才觉得这地方太过熟悉,渐渐像一个住了十年的家了。可那又怎么样呢?把门关起来,谁也不知道这里是同性恋住的地方,然而自欺欺人终也有个限度。

把行李弄下楼,放到的士上才发现自己喘的厉害,去火车站的路上经过几条繁华的街,偶尔有我熟悉的地方。很久以前我和凔濂还经常出来逛街,通常是买些必要的衣服,还有一捆捆的书。我在前面挑,凔濂帮忙拎着。我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一个整日坐办公室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臂力。再后来凔濂越来越忙,网上的电子书也渐渐普及,逛街的次数几乎为零,也无怪体力变差。

想着零碎的事情,火车站的牌子已清晰入眼。去窗口买票幸运地买到了半小时后发车的软卧,进了车发现四个铺位只有我一人。车子渐渐发动,等我锁了厢门放好行李,坐在床上掀开帘子时,窗外已是大片的青绿色野草。

闭了眼,才清楚地知道这算一次长途旅行,我将离开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去一个很远的地方。很久以前凔濂曾跟我提过毕业旅行的事,后来却不了了之。遗憾么?其实也不是。人生总要错过很多事情,不管愿或不愿,有意无心。

火车摇摇晃晃地前行,空调开得挺低,我想再次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忍了忍,还是没战胜自己的洁癖,只好翻出行李箱的衣服,勉强盖了,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自问不能。

15

15、章十五 。。。

被一阵敲门声惊起,才想起该是软卧要来人了。稍稍为一个人的空间感到遗憾,开了门,一个戴着白色帽子穿着白色衣服白色裤子白色球鞋的……男人,扑了进来,直接窝进下铺的被子里,滚了好一会才探出头来,打了声招呼:“很高兴认识你。”

背后背着的画夹还在发出吱吱嘎嘎的响声。

我不知有什么话好说,然而有的人总是有自来熟的本事。他从白色行李箱中掏出一包包零食,邀我坐到下铺,于是我们渐渐聊开。

“你是做什么的?”看他打开画夹,我原以为他是画家,然而从画夹中掉出来散落在床上的,有画纸,有文稿,还有相片。甚至最后还掉出来一片玫瑰花瓣,艳红的颜色上有了黑斑。

他一手拈着一块巧克力,用右手拿下白色帽子行了个极不标准的法国宫廷礼。“我是画家,吟游诗人,兼职摄影家。”

我被他的动作逗笑,那种滑稽怎么看都让我想起堂吉诃德。

他说,吃啊,别光笑。于是我拿起一盒巧克力,看着纯外文的包装。看看盒子里面,缺了几块,剩下的一半是方块,一半是半球。我看着那一半明显是硬塞进去的巧克力无语。一般人会这样搭配吗?

拿了两块,尝了尝,极好吃。“左边是日本的糖心巧克力,右边是比利时的纯巧克力?”

“看不出来你还挺识货嘛,我上次就碰见个女生,整天喊着要减肥,结果一尝我的巧克力就让我把那盒全送她了,热量至少有几万千焦。我看着她囫囵吞枣地吃法,心疼的啊……”

带着稚气与撒娇的口吻。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东西。小时候被母亲冷落厌弃,杨扬说,装可怜嘛,一装可怜就有大把的糖和新衣服啦。那时他手上拿着棒棒糖,身上是新年穿的新衣服,裤子口袋里还吊出一个小玩偶。我被母亲赶出来,穿着一件衬衣,攥着他从家里拿出来的热粥,坐在离我家十米远的台阶上大哭。

哭完了轮到我笑他,多大了还装可怜?

他说反正要哭,干嘛不让别人看到,还能赚点好处。

后来我常常想,是因为我太过倔强才招人烦,还是无论多乖母亲都不会认真看我一眼。

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后来凔濂说,我怎么都没见你哭过呢?

我说你忘了。

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到,也就算了。

第一面。我躺在冰冷的巷子里,跟身旁经过的野狗垃圾快要物以类聚揉成一团的时候,在笑,也在哭。

他大概是看到我在发呆,也没理我,回神时他已经抽出白纸和画夹,看来是打算继续绘画的工作。擦干净手,他拿出炭笔拉线。

“在哪个站下?”

“D城。”

“东西好吃吧。”

呃……“好吃。”

“那就继续吃吧,坐那儿被太动弹。小动作可以,零食随便拿。”

我看起来像那种有求必应的人吗?像吗?

瞪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没动。甜食的香味在车厢中弥漫,我伸到行李箱那儿拿了稿纸和笔。在火车摇摇晃晃的节奏中,他的脸渐渐变得严肃。我发现他其实是个很俊秀的男人,或者说男孩。满身的白色也就不那么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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