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凌子墨依旧是冷着脸,戴着超大墨镜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对媒体的问题置若罔闻。从出事以来,其实不管是凌子墨、高希文还是从芯,对媒体均是三缄其口。反倒是剧组那边,虽然下了封口令,但还是真真假假泄露了几个不同版本的“故事真相”,至于另一半的版本那当然就是媒体的自行演绎了。
凌子墨完全没心情应付这些媒体记者,刚刚接到的电话说从容醒了……
“在失去意识前最后一个画面是那个马屁股,醒过来第一画面却是你的脸,刚刚刹那间两个画面有些重叠,差点把你这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看成马屁股了。”从容脸色苍白的赛过那墙壁,还好眼神里的有几分神彩。
“还知道开玩笑,表示没事了?”高希文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接过护士插好的花瓶。
“最多只能表明我的嘴巴没事,脑袋也没事。至于其他……”从容呲牙裂嘴的倒抽一口冷气,“是不是有人趁我晕过去后揍了我一顿。”
“刚动完手术,你就安生一点吧。”高希文忙把花瓶放到桌上,帮着她躺好,“伤经动骨还一百天呢,你现在可是肋骨断裂,肺部大出血。不好好躺着,伤口再裂开的话,可找不到那么稀有的血了……”一顿,高希文生生停住,意识到这个话题并不适合探讨。
“大出血?对哦,这家医院怎么会有RH阴性血,记得以前我妈还老威胁我,说我的血型极端稀少,如果发生什么需要输血的手术事故,一定死定了。看来那个时候是恐吓我……”
“是乔以函!”
从容面色一僵,有些不可置信的盯着高希文。
高希文避开她询问的眼神,“知道你不想与她扯上关系,更不想欠她什么。但是这次也只有她……凌子墨找她来的,他也是为了救你。”略微感慨的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这次事故,我都不知道你的血型原来是这么特别的。”
从容收回自己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直到盯得眼睛发酸,才缓缓地闭上。
高希文知道她一时有些难以接受,一边替她理着被子一边劝道,“从容,我知道你不想欠乔家,更不想欠乔以函的。但是在我们心中,你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你没欠她什么,要欠也是我欠!”
病房门被推开,凌子墨表情淡然的走了进来,但眼里仍隐隐看的到一层高兴和安心。
“来了。”高希文平静的打了声招呼,不知道刚才的对话他听了多少?
“医生来看过了没?怎么说?”凌子墨走到床前问道,当然问的是高希文。
“死不了!”开口的却是从容,一听到凌子墨的声音她便睁开了眼睛,眼眸里面也没有了刚刚的震惊。
凌子墨不以为然的斜了她一眼,还是把询问的目光对准了高希文。
真不知道这么久以来两人是怎么相处的,高希文有些无奈的摇头,“接下来主要就是好好休养的,特别是不能让伤口再裂开。”
凌子墨点了点头,再一次看向从容,皱着眉头。“任何地方,哪怕只有一点不舒服,自己都要说。还有马上给你换一家私人医院,在医生批准之前,你一步也不能离开病床。”
“哼……”从容嘴角一撇,把头扭到了一边,彻底无视他。
高希文无奈的看这两人,站起身,“这个花瓶有点小了,我去找护士重新换个花瓶。你们先聊会。”
“恩……”临出门口时,高希文回头,“昏迷了两天,现在还比较虚弱,别发脾气,多让着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凌子墨一愣,也没应什么便在他原来的位置上坐下。经过从容这次的意外事故,在不经意间凌子墨和高希文的关系似乎有所改变,在某种方面上,他们对对方的信任远远超过他人。不管之前他们对对方有多少的讨厌甚至于厌恶,又在暗地里使了什么手段,但至少在从容这件事上他们是同一阵线。
凌子墨冷着脸盯着从容,活像要在她脸上戳出两个洞来似的。高希文真是冤枉他了,也太不了解他们了,他和从容认识这么久以来,用的从来都是冷处理,可不崇尚发脾气。即使是要发脾气,那也绝对是从容的专利……
在病房沉默到连那点滴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时,忽然从容猛的一回头,不过还未开口已经痛到冷汗直冒。
凌子墨一慌,忙伸手扶住她,并迅速的按下止痛剂,“你要干嘛?告诉我就行,现在不能动会拉到伤口的。”
等那一阵疼痛过去,从容颤抖着嘴唇瞪着凌子墨,“我现在是病人耶,你还当我是手下一样来训!”虽然是很气愤的语气,但因为极度单薄不稳的声音显得气势全无,反而听上去更像是抱怨或者是撒娇。
“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吗!”凌子墨小心的调整好她的姿势躺好,“那就乖乖的躺着,别像个三岁孩子一样动来动去的不安稳。你的肋骨要是再断了,那刺穿的就不止是肺部这么简单了。”
“少恐吓我。”从容不再理会他,再一次闭上眼睛,漠视。
“小花和小白我已经送人了。”
眼睛瞬间睁大……
“以后都不许骑马了。”
“有必要这么因噎废食吗?那匹马忽然发狂,根本就不关我骑术的问题。”
“不是你骑术的问题,那是什么的问题?”凌子墨倾身上前,“我看到的结果就是你摔下马,然后差点没命。”
“你……要你管!你又不是我的谁,我的生死不用你操心。”
凌子墨蹙着眉头,“我不管谁管,每次你就会对着我无理取闹。你的理智大方,你的从容优雅呢,对着我的时候就全抛到太平洋了呀。”
“笑话,我干嘛要跟一个自私自利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自大狂讲道理。”
“两个不讲理的人,那不正好绝配!”凌子墨不禁冷笑。
“看来凌少得了健忘症不成,不要忘了我们现在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你……”凌子墨再一次有把她生吞活剥的欲望,几乎每次只要她有意为之,都可以把他气得跳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担心个半死,结果一对上她,又总是会被气的吐血。从容这是一次又一次挑战他冷静的底线。
高希文一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剑拔弩张的阵势。“你们俩怎么回事?才一会功夫就吵上了。”不认同的瞟了眼凌子墨,“不是说了多让着点嘛!”
冷哼一声,凌子墨扭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把花瓶放到桌上,高希文接着训从容,“医生交代的话没听吗,情绪过于激动会很容易牵扯到伤口的,如果不想身上再多几道伤疤的话……”
“知道啦!”从容嘴一撇,打断他的叨唠。继从芯、方庭之后,高希文荣登唠叨排行版第三,亏他还一直抱怨陈戈啰嗦。
高希文有些无奈的摇头。
“从容,你怎么会从马上摔下来?现在外面流言四起,剧组那边也解释不清楚。你的骑术不是一向很好。”
“不是说我昏迷了两天。”眼尾扫到凌子墨,鼻尖忍不住又是一声轻哼,“你们都不知道的事情,难道我在梦中让周公帮我查呀?”话是对着高希文,可那气却明显还冲着凌子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