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真会摔的。我可扛不动你。”
“我抱得动就行。”凌子墨话音刚落,就顺势把从容打横抱起,惹得她惊叫出声。
凌子墨抱着她在客厅里连着转了三圈,直到确定把她转晕了才放到了沙发上。从容惊魂未定的喘气,不满的狠狠白了他一眼。凌子墨从不吝展示他的疯子本色。
凌子墨半蹲在她身前,帮她顺着背,嘴角噙着一抹是有若无的笑意。等到她气息渐稳,脸上的潮红也褪去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黑布,与他胳膊上一模一样的金丝黑布,戴在了她的右手臂上,从容怔楞的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骏马图案……
“能陪我戴孝吗,到葬礼结束。”询问,却在动作做完之后。
从容震惊的抬头盯着他,嘴边的话却在他深如墨渊的眼眸凝视下,吞了回去。伸手摸着那绣工精致的图形,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韩氏大楼,总裁室。
“阿琦,你怎么不听医生的话多留院观察两天,真出了事可怎么办。你这个车祸可大可小,不管怎样也要等检查报告出来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内出血……”办公室里隐隐传出一个女人着急的声音,但也始终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正被她劝着的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
凌子墨已经煞有其事的在门口站了一回,眼看秘书室里的两位小姐对着他目瞪口呆,一副完全无意为他通报的样子,而房间内那漫长的絮叨显然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便自己动手敲起了门。不知道自己那边的员工有没有这么花痴,得叫荣轩好好整顿整顿,简直太不专业了。
而正被凌大少腹诽的两位花痴小姐依旧如故的在心里流着哈喇子,终于见到了财经界帅哥排行榜第一的凌子墨,果然如传言所说,就一个字:帅。说起来韩琦也是名声赫赫的才俊一名,但在李亦亭的高压之下,谁也不敢对着BOSS犯花痴,所以只能把积蓄的能量全部散发到偶尔到访的客人身上。
“天大的事也别来烦……”还未等张岚语气不善的话音落地,门已经被推开。正准备发怒的张岚在见到是凌子墨时脸上的神情在瞬间变了数遍,怒意也硬生生的压了下去,转成了僵硬的一句问话,“凌先生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凌子墨迅速了扫了眼房间里场景,韩琦正坐在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整个身体几乎都陷进椅子里,身上的格子衬衫已经是皱巴巴的。正拿着烟的右手手腕上绑着纱布,敞开的领口也隐隐可见缠绕着的白色绷带,面前的烟灰缸里对着满满的烟蒂。他微垂着头,似乎在很认真的发呆,至于房间里是一个人在咆哮还是两个人,他并不关心。
一眼扫尽,凌子墨笑着朝张岚微微颔首,“韩老太太,好足的台型呢,风采不减当年呀。如果我不是知道内情,真以为如今韩氏还是您当权呢。”凌子墨的潜台词令张岚脸色微沉,这分明是在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韩琦现在正费尽心机要夺她的权,她也一直摆出很配合的隐退架势,凌子墨这样不是存心让韩琦猜忌她嘛。
“凌少说笑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下,这样倒显得我们礼数不周了!”张岚似笑非笑,虽满是自责,那意思却是指责凌子墨突然上门的唐突。
“韩太太不需要客气。”凌子墨只准备接受的是她的‘歉意’,“不知道我是否可以跟令郎单独谈一下?”
“不好意思,他今天身体不……”
“坐吧!”
张岚的拒绝之词却被忽然出声的韩琦打断,声音嘶哑而低沉。
“阿琦……”
“等你很久了。”韩琦起身,率先走到一旁的会客区坐了下去。而对于张岚的反应显然他并不想理会。
凌子墨眉毛一挑,朝张岚歉意一笑,便欣然在他对面坐下。至于他刚刚的歉意有几分,张岚估计自己用显微镜也看不出来。
被两人如此彻底的无视,作为一个长辈面子上完全下不来台。可是就这样干巴巴的站着,更是难堪。一时之间张岚有些张口结舌,最终只能化成一声重重叹息。
“终于见识到韩家母子的不合了,原来传言非虚呀。”凌子墨翘起二郎腿,倚在沙发上,一手随意的搭在扶手上。用无比闲适轻松的状态语气调侃着。在时间把握上还不忘让正准备离开的张岚清晰地听到每一个字。随着他故意拉长的一个‘呀’字,门终于完全合上。
对于凌子墨的调侃,韩琦完全的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的盯着他,眼神却不见多少焦距。
凌子墨迎着他出神的目光,嘴角的那一抹笑意越来越重,也越来越冷。“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屑对你动手。”
致命的打击
“知道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屑对你动手。”凌子墨的声音很淡,却带着从骨子里渗出的寒意。“有没有照过镜子看看你现在有多么的狼狈!”
韩琦的眼睛如慢镜头回放一样缓慢的眨了一下,终于把焦距对准了凌子墨。“不屑的结果就是用三天的时间收购日盛控股吗?那接下来的目标是不是我韩氏的股份了呢?”他的声音嘶哑如钝刀,但语调却平静如死水,不带一丝的涟漪,彷佛说的只是有关天气的话题。
凌子墨一挑眉,不置可否。
“不过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个人拥有韩氏60%的股份,你再怎么恶意收购它也无法变成姓凌的。”
“既然都说了是恶意,至少我可以把你的60%变成一堆废纸。我从不介意两败俱伤。所谓以本伤人,只要我的本比你的厚,结果就是我说了算。”
“爱情果真是英雄冢!呵,没想到以冷酷理智闻名的凌少也会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时刻。看来你真的爱上了她……”韩琦那灰败的脸上突然奇异的扬起一丝笑意,“即使我和她是黑蔷薇绝望的爱,最起码她永远永远都不会忘记我。这一点不知唯我独尊的凌少你能忍受的了吗?或者我该问,从容她会爱上你吗?”
只是瞬间,凌子墨的眼中已绝然生出森森寒冰,让人怀疑置身于寒冬飘雪。那蓬勃而生的戾气笼罩了整个房间。
看到凌子墨显而易见的怒气,韩琦的笑容更加恣意,含着最恶毒的嘲讽。
漫长的对视,森冷的戾气与恶毒的嘲讽在空中较量着,谁也没有退让。而外人看不到的是戾气背后的坚决以及嘲讽背后的绝望……
“你选了一块好地方!”许久过后,凌子墨嘴角的那抹阴霾忽然转成了一个诡异的表情,转身饶有兴致的打量起了他的办公室,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38楼,从这里摔下去应该连个整尸都找不到吧?”
“你认为我会从这里跳下去还是你有兴趣把我推下去?”韩琦也收回与他对视的目光,只是脸上的嘲讽之情未变。
“这五年来,知不知道从容养成了一个新习惯。她喜欢住顶楼,而且还要有阳台。你知道为什么吗?”凌子墨神情一敛,身体微微前倾,形成了一个极具压迫感的姿势,“她说她每次都有种冲动,一种跳下去的冲动,她很想知道在不断下坠的那一刻自己脑海里会出现什么人什么事。你想不想知道她会想到什么呢?”
韩琦眼里的平静终于破碎,取而代之的是压抑的痛。
“你知道他是怎么戒掉毒瘾的吗?”凌子墨并不打算放过他,嘴角挂着冷酷的笑意,渗着嗜血的恨意,“你们分开的第一年,从容在荧光幕前整整销声匿迹了那一年,所有人都以为她在疗情伤,你也这么认为吧。而事实上她是在戒毒,不借助任何药物与设备,每次毒瘾发作的时候,她就把自己绑起来,任那种万蚁啃食的痛苦一次次的把她痛晕过去,有时候实在忍受不了就使劲的用头去撞墙……”
他的脸在瞬间便扭曲变形,嘴角剧烈的颤抖着,那满满痛苦从眼角倾斜而出,身体则不自觉的退向沙发深处,“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不想听……”韩琦大声咆哮,那找不到出口的痛爬满了他的每一寸骨血。
“这样就受不了?”凌子墨脸上的恶毒远胜于他之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