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空气中有股熟悉的气息,全村两百多户人家,唯独买了石柱家的地,她住的老民房区,全部拆迁重建。
她宁梦菲到底是有多大的人格魅力?竟然让这个男人下这么大的血本儿来折腾她,折磨她。
生活已经把她磨麻木了,那种几乎灭顶的悲伤可以收放自如的咽进肚子里,她现在变成了演戏高手,对着李婶嫣然一笑:“谢谢李婶,打扰您了,再见!”
估计没有几个人希望再见到她吧,怕一不小心就沾上了,像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宁梦菲步伐笨拙的沿着来时的路返回,细雨如丝,沾湿了她的发她的睫毛,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走路有了个习惯,不喜欢回头看走过的路,像似给自己下定决心,眼眶红了只不过抬头看看天空。
走饿了拿出灰色布包中的硬馒头啃啃,天黑前她来到了一间教堂门口,双腿已经酸麻的不像是她的了。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停的踹着她表示抗议。
坐在神像前双手合十,闭上疲惫的双眼。
本来准备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把教堂作为今后的落脚点,她实在不忍心看着这么圣神的地方也变成一堆废墟。
对闫熠那系列的人,不受法律管制,警察局都像是他家开的,曾经只觉得他凉薄无情,现在在她心里只能把他和畜生联系在一起了。
离开教堂迎着夜色,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她暂住的窝挪去。爬上三楼发现左邻右舍都搬走了,她的门上贴着一张纸,一看是房东留下的,无非就是在催促她搬走。
回到房间开始简单的收拾行囊,防止再次遇到打劫的,把五千三百块钱,留了三百在外面,五千整数缝在最贴身的内衣袋子里。
在枕头下掏出一块折叠整齐的手绢,里面包裹着一条红绳上面挂着一枚价值不菲的钻戒。硕大的钻石闪痛了她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
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可留念的了,留着只会觉得寒心。满身的刺被他磨光了,那些虚无的东西不能饱肚子,不能让人活下去,只有钱才能给她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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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价回收金银首饰的店门外,几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守在门口,女人前脚刚踏出店门,冷鹰带着几个大老粗就走了进去。
不一会儿几个人苦皱着眉头又走了出来。
黄金地段的办公大楼。
闫熠就像一部工作机器,不眠不休已经好几天了,得力助手邵风都累趴下了在医院挂着营养针。所有人最近加班加点,有怨不敢言,深知这闫大少爷是祖宗级别的人物,霸道喜怒无常的主。他都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加班加点,谁还敢休息啊?
冷鹰准备敲门的手伸出去又缩回来,反反复复三次后,一咬牙一闭眼敲响了门。
“进来。”
听见应门声,冷鹰算是绷着全身的皮走进去的:“熠少。”
“老城区进展的怎么样了?”闫熠的声音有些沙哑,没有抬头,继续在一大堆文件中奋战。
“呃…进展的很顺利,今天所有的住户都搬走了,已经在开始拆了。”冷鹰苦闷的想着接下来的事该如何说,犹犹豫豫的不知道怎样下口。
“还有事?”闫熠抬头眼神淡淡的看过来,淡薄到几乎看不见的表情,冷鹰竟然有种寒意。
心想,大爷,您要不就直接暴跳如雷还好一点,这种表情俺心里没底呀!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会刮什么疯!
那枚奢侈的钻戒烫的手心发疼,冷鹰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把钻戒放在了他面前的文件上。
闫熠垂眸盯着文件上的东西,唇角扬起一丝浅淡的弧度,他就这样静静的盯着,右手指轻轻转动着左手指上的婚戒,和桌上的这枚是一对。
他安静的让冷鹰冒出了冷汗:“熠少,少奶奶,她一个女人家,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变卖身上的贵重物品,是…是正常人都会做的事情……”他试着解释,全身充满无力感。
这个女人竟然卖了婚戒也要帮轩少生孩子,可以看得出来,熠少在给她机会,这个女人要是自己去医院做了孩子,也许一切还可以过去,她肚子里可是轩少的骨肉,熠少再狠毒也下不去手,所以他把抉择给了这个女人。
这真特么的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一个倔强的女人VS一个极端的男人。战况看得他们这群手下蛋疼。
“抢了。”闫熠眸子一抬,眼睛很亮却是冷芒四射,瞳仁中有轻蔑和不屑一顾,还有股狠劲,汇集在一起隐隐透出一股厌世的感觉。
冷鹰第一次在他冷傲的脸上嗅出这么股味道来,血雨腥风的日子,他都不曾有过这种厌世的神色。
“…抢?又…又抢?”果然闫熠发疯了,疯起来一向没有底线可言,冷鹰一听这个命令差点崩溃,那天晚上派人去抢了她的手机断了她的联系,今天还得来一次,硬着头皮试着劝解:“…熠…熠少,可是她…她那个样子,要是伤到了………”
“毫发无损的给我抢光了她,不惜一切方法。”闫熠字字带冰的下达命令,瞳仁中那股狠劲咆哮而出,俊脸覆上了一层寒霜。
“熠…熠少,会不会把她逼的太急了?抢她身上唯一的活路,少奶奶势必会抵死反抗,这要是………”
办公室里的对话被门口的女人听得一清二楚,安雅冷笑一下没有进去,放轻了脚步声悄悄的离开了办公大楼。
没多久冷鹰也低着头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顺手帮闫熠带上了门。
闫熠拾起文件上的钻戒时,修长的手指明显有点发颤,半眯着眸子盯着没有一点戴过痕迹的钻戒,套在了自己左手的小拇指上。
当初选这对戒的时候,新娘的那枚是照着他尾戒的大小选的,他当初就是这样套在自己的小拇指上试了试,估计她应该戴着刚好,没想到不合适,就像他们的这段短暂的婚姻一样,一直都是他觉得合适,从来没考虑过她内心的想法,在他的世界里,只要他喜欢的东西,他都会得到手,不管是地皮还是女人,这是他的原则也是一种习惯。
“不合适,忍着。”闫熠盯着小拇指上的钻戒,冷声重复着当初在礼堂给她戴这枚钻戒时说过的话。俊脸上没有了丝毫柔情,就像毁灭一切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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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一出办公大楼,搭上车来到修建完工重新运作的‘和兴医院’,直奔顾少寒的办公室。
没敲门就闯了进去。
顾少寒正坐在办公椅上翻阅资料,听见人走进来的响动,准备发怒,在看清来人时,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一脸的探究神色,推了推眼镜,邪恶一笑:“怎么,熠满足不了你的生理所需了吗?”
安雅双手握拳忍住想要上去撕咬这个男人的冲动,卸下了所有的伪装,走到办公桌前一把抢掉他手中的资料:“顾少寒,我没时间跟你废话,闫熠对那个女人出手了,你给我的那张碟不但没有让他死心,反而起了反效果!他在逼那个女人回到闫家………”
“哦,是吗?”顾少寒不疼不痒的反问了句,眸子沉了沉,对着女人挂出一丝冷笑:“不知道这关我什么事?闫太太不去想办法,跑我这来发牢骚有用吗?”
“你……”安雅被他呛的语塞,气的喘着粗气,话锋一转直击男人的要害:“你不是也爱他吗?难道你不吃醋?闫熠没碰过的女人无法让你正常勃。起,这个女人要是回到闫家,你觉得你有那个本事碰她吗?不,你不是没本事碰她,你是不敢!因为她对闫熠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所以,你不敢!呵呵……顾少寒,你可真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