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世勒翌一直对风极有兴趣。于是和即墨玄找到风。约他决斗。输了的人从此便做赢的人的影子。风输了。于是成了他的影卫。
和世勒翌为此也受了极重的伤。整整休憩了半年才慢慢恢复。
风不仅是和世勒翌的影卫。还在夜间充当他的替身。他对风的注意。便是因了他二人身形长相极其相似。
风常年在暗中观摩和世勒翌的举动。想要模仿他简直是易如反掌。凭藉着本就相像的容貌加上稍微的易容。风一直享用着平南王府里和世勒翌那些名义上的妾室。
包括苏华羽。
当初。和世勒翌看上苏华羽。便是因为风喜欢上了她。
这也是为什么和世勒翌对苏华羽和太监勾搭的事情不闻不问的原因。因为风说不介意。但是上次苏华羽小产的事情。却是和世勒翌做的。他不可能让风的孩子入他和世勒家族。
风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苏华羽说又有了孩子的时候。他首先想到的是怎么保住孩子。而要保住孩子。和世勒翌必须死。
为了保护他的孩子和女人。风的背叛似乎也成了理所应当。
“翌。看在我这么多年为你出生入死的份上。请放过他们母子。”风咬咬牙。跪起。“求你了。”
“求。”和世勒翌蹙眉。身子前倾。定定看了跪着男子的后脑勺。片刻后。他冰冷的脸上划开一道裂缝。凤眸里残忍如嗜血的魔。“啧啧。这可是你第一次跪下来求我。我原本应该答应你的……”
他话锋一转:“风。还记得你答应成为我影卫时。我给你吃下的脑尸丸么。”
脑尸丸是中州唐门独制的剧毒药。用来控制人的神志。服用者一年可得一次解药。若是没有按时服用解药。便会成为只懂得杀人的行尸走肉脑尸丸没有根除的解药。
风愣了愣。点头:“只要你放过苏氏。我这条命任由你使唤。”和上次眼睁睁看着孩子被害死不同。这一次他是怀了破釜沉舟的心。就算拼了命。他也要救苏华羽和她腹中的孩子。
和世勒翌再次伸手去斟酒。却发现酒壶已空。他用手漫不经心地按着壶嘴。酒壶在他掌下无声无息地化为粉末。
地牢天窗有一束微弱的光射下来。照在和世勒翌的身上。使他看起来像一个毫无感情的冰雕。那堆陶瓷粉被他用手一扇。在空气中飘扬起来。又慢慢归于尘土。
“求主人。放过他们母子。”风以额触地。骨肉与地面相碰触发出咚咚的声音。在潮湿阴暗的地牢里让人感觉阴森可怖。
许是被风前所未有的示软所打动。和世勒翌那冰冷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怜悯。然而那凤眸里的光芒亮的让人心生无边恐惧。
“风。先别急着求我。”和世勒翌斜斜坐着。一手支地。一手放在曲起左脚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你就不奇怪你服用脑尸丸的这几年。为什么没有吃解药也没事吗”
风身子一震。蓦然抬头。看到和世勒翌脸上那不常见的笑意。有巨大的不安从风的心底腾起。
和世勒翌甩了甩袖子。像是在拂去空气中什么让他厌烦的东西:“我给你吃的是绝育丸。你永远都不可能会有孩子。”
室内气压骤然升高。巨大的压迫力从四面八方朝风压来。他的身体慢慢萎蔫。直至完全瘫软在地。他跌坐在地。完全没有了一点力气。只喃喃道:“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和世勒翌看着此刻失去所有斗志的风。目光里没有怜悯。有的只是坦然。
他以为风该足够聪明。他给了风享受美女美酒的权利。怎么可能没有代价。他不喜欢的女人送给谁都无所谓。和谁睡觉也不关他的事情。
然而她们是绝对不能有孩子的。
风如果能过了这一关。便会成为他最锋利的一把剑。
他蹲下。修长的指尖拨开风脸上凌乱的发:“风。我给你用了化功散。主要是怕你想不开。你冷静几天。如果想通了。我欢迎你回来。你还会是我最好的兄弟。风。”
言罢。他不再停留。转身离开。身为新帝。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但。他现在要去做一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事。
这些年来。他一直在等。等属于他的女人出现。他曾经以为自己等的人是云可轩。然而当他发觉自己时时刻刻想的念的都是包包时。他告诉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她。
原本他不想要那么早当皇帝。皇帝说要让位的时候。他还反对过。因为他知道包包不喜欢皇宫。他想给她爱上他的时间。
然而。他发现暗中有一股不明势力在聚集。而且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火候。想对付他。于是他利用云可轩来保护包包。只希望自己在乎的女子能少一分危险。
包包离开王府。也在他的计划之中。然而那晚他看见了即墨玄与包包的亲密无间。想到那股短短时间就撅起的神秘力量。他忽然觉得自己对即墨玄。过于信任了。
于是他决定。提前接位。
心兰公主对即墨玄的依赖。让和世勒翌决定连自己的亲妹妹一起隐瞒。然而这样的话。他便需要与另一股势力接洽。司马禄的支持是至关重要的。而且司马禄的条件。不过是让司马玉成为皇后。
这。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然而。谁又能说这不是最好的发展呢。皇后。本就该来自大家族。纵观当今朝堂之上。司马家的女儿也确确实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娶过门后怎么对待。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坤宁宫一声瓷器碎裂的声响。
帝君震怒。天地失色。满殿跪着坤宁宫的宫女和太监。个个瑟瑟发抖。更有甚者。胯下已是吓尿了。
“这么多人的都看不住一个受伤的人。留你们何用。全部杖毙。”
乾元一十四年。五月初六。武宗帝即位。因为心爱女子失踪。杖毙坤宁宫一百零八条人命。
同一日。武宗皇帝颁第一道圣旨。命先帝赐封的禁军统领怀安王即墨玄恢复并肩王侯位。着其在帝大典后。即刻奔赴并肩王的封地西南边陲赴任。
在和世勒翌在地牢与风对饮的时候。包包正在和即墨玄放花灯。
到达河边的时候。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而即墨玄左手拿了两串糖葫芦。一个用竹签穿起的焦糖棒。小指节上还勾着一只捏的活灵活现的小鸟。右手小臂上挂着一袋樱桃。臂弯处还搭着一件女子的纱衣。
第一百零六章 月公子
即墨玄臂弯处还搭着一件女子的纱衣。他的右手被包包用白色绑带横七竖八地包成了叮当猫的圆手。唯有四个指尖在厚厚的绑带里落出一小截偶尔挣扎两下。
原来包包头上那个发饰是他自己做的。他从来没有拿过针线的右手指被扎成了蜂窝。
方才。包包不知道为什么硬是要牵他的右手。于是发现了他指腹那密密麻麻没有上药的伤口。那是他故意不想擦药的。这是他此生第一次为一个女子做礼物。他想留着这些伤痕。以后可好好回忆。
包包不愿意。说什么都要帮着他包扎。于是就给包成这幅模样了。
包包硬生生地憋住笑。看看被人群围在当中艰难地挪动的红衣男子。他好看到令人艳羡的俊脸。此时此刻的表情真是太好玩了唉。即便是把他的脸画成了大花猫也没用。这天色太暗根本就看不出他脸上的画痕。
妖孽美男的魅力真真是挡都挡不住啊。
即墨玄刚出现在河边。就被包包一声娇滴滴的高叫:“玄哥哥。你好美哦。”牵引了目光无数。
那些本来在放河灯的女子都像蜜蜂发现了鲜蜜。团团围了过来。姑娘家平日里的矜持都不见了。端午节是帝辛祭祖的日子。也是帝辛女子唯一可以自由的一天。
在这一天女子若是能选到如意郎君。回家和父母一说大多是能成的。
即墨玄被围在当中有几次要发火。都被充当他花痴粉的包包用眼光瞪了回去。
他试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