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主这解释般的说法,有些乱。但夜黎听懂了。
正因为他听懂了,所以他的脸色有些变化。变得有些难看。
难看里却也觉得理所应当。
这是个很复杂的情绪。
心中有些酸,也有些恍然,但,更多的是一种堵。这是很不顺心意的一种感觉。
于是,众人见到了夜黎的脸在域主话语落下的是时候,数度变换,最后却变得很淡然。
“怎么?想通了?觉得自己配不上了,还是觉得自己绝望了?”域主问得很绝情,问得有些讥讽。
“我只是觉得她身边有人能保护她,很好。至于站不站在她身侧,无所谓,只要能够见她安好,我就觉得很好。”
在域主这般有些讽刺的话说出口的时候,夜黎掀起唇瓣,笑了笑。笑得很自由,笑得很肆意,也笑得很自然。
这不是矫揉造作,是真的很自然。
自然,就说明他说的很真。
很真。
这是一个很好,很强大的词。强大到即使是说出讽刺话语的域主,脸色都不禁变得有些难看。
难看之中又夹杂着欣慰和恨铁不成钢。
可,他没有再说什么讽刺的话,叹息般的叹了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说到这,他又断了语句,闭了嘴,目光跳过夜黎,掠在在场的人身上,
他们都是道之子一族的成员,也很当然的,他们都很敬佩域主。
所以在域主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相当的紧张。
“走。回元老洞。”
域主在目光掠过他们后,衣袖一挥,当先化为一道白芒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随着域主的消失,众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夜黎的身上,随后那一群震天动地的从元老洞出来的元老们,就这般化为了道道白光,消失在原地,传回到了元老洞中去了。
在传送回去的时候,他们的心里依旧难掩震惊,毕竟这是域主第一次妥协。
是的。域主第一次妥协。向一个蝼蚁般的小人儿妥协。原因不明。但,域主实实在在的妥协了。
若是这一天,换做是别的任何人这般问域主,这般回答域主,那么愤怒的域主,抬手间分分钟都会把此人人间蒸发。
可,域主没有这般做。
这就说明了,域主妥协。
向着夜黎这个蝼蚁般的存在妥协。
这就是一个问题。很严重的问题。
问题就是,域主为什么会向夜黎妥协?
更加痴心妄想的想问,那么域主会向夜黎妥协,是不是也可以向他们妥协。
这也是他们最想关注,最为关注的一点。
这一点,很重要。跟他们的命有关。
他们的命很重要。所以这一点就很重要。
可是他们依旧不会问夜黎是怎么做到的。所以他们在域主离开之后,紧随着域主离开。
他们离开,但身为当代域主的夜黎,没有离开。他依旧呆立的站在原地。
呆呆的站立在原地,呆呆的看着洞穴。
呆呆的想着域主之前说的话。
呆呆的想着保护着易嫦曦的那个男人长得如何,实力如何,疼不疼惜易嫦曦之类的问题。
最后醒过身来的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很放不下易嫦曦。
然后他笑。
笑得跟之前域主笑得那般的肆无忌惮。
笑声很大。传得很远。
笑声很大,惊了蟋蟀,呆了青蛙,愣了众人,声音泯灭,场间很安静。显得这很大的笑声,很空旷,很寂寥,很凄凉,很……悲怆。
于是,本来很安静的场间,变得更加安静。
这很令人无奈。
“痴儿,那女孩不是你能够肖想的。长痛不如短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
他的凄凉,很让人担忧,起码,他的老爹,夜楠很担忧。担忧的他,就开口劝着有些悲怆的儿子。
他的劝,止住了夜黎的悲怆笑声,夜黎回过头,很安静、很认真的看着他,开口答道:“爹,我没觉得难过。我只是觉得很无奈。”
无奈。
无奈不就是难过么?
对于夜黎这说法,夜楠很不苟同。
对于爱情无奈,无力,那就是难过。
虽然他没经历过这种无奈,但是他懂得,有的时候无奈,就是难过。
因为无能改变现状的这种无奈,连带着就觉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就代表着很难过。
这是个很符合逻辑的一种说法。
所以,他觉得自己的儿子说谎了。为了爱情对着他的老爹说了谎。
但基于自己的儿子很难过,他就原谅了他这次的谎言。
毕竟,爱情有的时候是个很伤人的玩意。
每个人都年轻过,都轰轰烈烈的爱过那么一场。他也有。但是他很幸运,在爱情中,是个胜利者。期间虽然有起落,但是最后证明,很幸福。
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他这般幸运。他的儿子没他这般幸运。他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爱上别人的女人,而恰巧那个女人爱上的那个人也深爱着那个女人,这是两情相悦。在别人眼中,这很幸福。但这对于爱着他们的人而言,很不幸福。很残忍。
所以,这对他的儿子很残忍。
他儿子很难过,他自然也就幸福不了哪里去了。
根源还是在易嫦曦身上。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问题严重在自己儿子之前说过的那句话,她安好,他就觉得很好。
这是个很笨拙的表达方式。因为笨拙。所以用情很深。很专。所以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可他不知道怎么解决这种问题。他的爱情很顺。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所以,他觉得这很棘手。所以这问题很严重。
蹙着眉头,盯着儿子,欲言又止。
章节目录 第二百五十八章:很危险
更新时间:2014…8…20 0:42:41 本章字数:6241
夜楠欲言又止的表情,夜黎这个做儿子的又如何没发现。
可,即使发现了,又如何,他想做的事,从来就不可能更改。也没想过去更改。
爱就是爱了。爱得深沉、爱得专一,怎么样?难道不对么?不行么?
或许。在父亲的眼里,这是不允许的。这是不对的。
但是这是他父亲的看法。并不是他的。
他爱了。就这般一如既往的爱下去。即使是站在自己爱的人身边,远远的看着她幸福的跟另外一个人在一起,这也是一种独特的幸福。他并不觉得这有错锱。
所以,他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带来的是夜楠默然无语。不是不想说说儿子,或者劝劝儿子,但是他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不仅不知道怎么开口,更多的是一种无奈。
轻轻的叹息一声,抿了抿唇,他决定不再开口,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淡忘。他也希望儿子心中刚刚萌发的感情随着时间的变迁,而淡忘。
这也一定会成为必然。
因为易嫦曦不是这道域的人,也不可能留在道域。而她的心里有人
更为主要的一点,是他们出不去。
这是一个限制,一个能够令人很绝望的限制。
因了这个限制,因了这个无奈,最终,夜黎肯定会选择遗忘,遗忘掉这段夭折的爱情。
这是必然,也是必须。
所以,他叹息。为自己的儿子叹息。为自己的儿子这段即将夭折的爱情叹息。叹息中也包含着惋惜和无奈。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
祖辈以来就不可能更改。那么事情就会这般发生。
按照着命运的齿轮这般维持、运转下去。这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父亲,很多事情,开始了就会有结局,不管这结局是好,是坏。既然开始,就有结局。这是一场命运的定论。概论。如我们祖辈以来就被困居在此,无法逃脱一般。这是一场命定的概论。但是既然被困住了,那么迟早有一天,我们能够出去。这也是命定的概论。”
看着自己的父亲,夜黎以不属于他的成熟的口吻,对夜楠淡淡的说道。
这不是解释,也不是赘词,他这是陈述。
很平淡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