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轻笑,有丝庸懒,“浴室在里面,不介意的话去换洗一下吧。”
华鹊从床上起来时,就纳闷着她这一身衣服可是在地面上滚过的,上面还粘着泥土和灰尘呢,对方怎么就不怕弄脏了干净的床单,也没让人给换下来。
现在想来倒是幸运,要让她子**与陌生男子相对,岂不窘死她。
王子转身问起了大使,“为比,刚才让你准备的东西呢?”
大使让下人取来了夫人的衣服递上,“内人屋内取了套衣服,小姐若是不介意就将就穿吧。”
“谢谢。”华鹊接过衣服,客气点了点头,转身进了浴室。
宽敞的浴室里隔着个一尘不染的水晶浴缸,佣人已经放好了水,空气中飘散着高档香料的味道,其他书友正在看:。
现代的人习惯用香料和她们那个时代用的天然花瓣是有所不同的。
她挥退了佣人,提脚踩进浴缸里,灯光折射下一抹褐黄色的光芒,清晰入眼,不由地让她顿住了脚,伸手解了脚上的红绳搁手中,思绪不由地飘远。
这条红绳上绑得是一颗猫眼石,猫眼的亮线位于宝石弧面的中央,细窄而界线清晰,并显活光。
她就知道这种猫眼石非(www。kanshuba。org:看书吧)常的珍贵,当初莫成鲸执意要把她的随身携带之物送她时,她一开始还拒绝过,奈何最终还是拗不过莫成鲸的诚意。
过去一切清晰如昨,如今只留下团团的疑惑。莫成鲸她现代在哪儿?刑明杰声讨的黑鲸又是谁?
华鹊蹙眉,每次想到这个问题时,心情不由地烦躁,随手将链子搁在置物架上,滑进浴缸里。
一氲氲的水气迷蔓了眼,半躺在浴池里,华鹊揉搓着自己的肌肤,恍惚间又回到了大晋国。
时空错乱经过了两年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让她慢慢地接受下来,又进入了一场人为强加的混乱,似是要将她的神经搅得一团糟才罢休。
越是乱,反倒让她越怀念起那时的生活,攻心计,斗勇斗谋,活着至少是自由的。
“呼——”门外一串警铃大作。
什么回事?华鹊愕,她拉起浴巾火速擦了身子,急急忙忙穿了衣服就奔了出去。
“出什么事了啊?”她奔出浴室,心急如焚地嚷嚷着,才发现自己是多么地窘,
人家正主儿淡淡然地坐在沙发上,这哪儿像是有事呢?
大使很婉转地把话挑明了,“刑明杰把车开到大使馆来了。”
“对不起。”华鹊诚心道谦,到底她是不速之客。
“为比大人。”王子加重了语气,带着他略为克制的怒意,“你的话严重了。”
“国刑警队已经通过政府向大使馆发出提人请求,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不值得我们竭力袒护。”
“你不要责怪他,他说得对,你真没有必要为我趟浑水。还是把我交出去吧。”华鹊语气轻柔客气。
他抿起削薄的唇瓣,对着为比大人勾勒一抹淡然的笑意,“我还没和国际刑警打过交道呢?”
“王子,你要三思而行,他可是有背景的。”为比微惊,再次苦劝。
“会会去。”他笑意蔓延,睿智妖冶,比谁都清醒。
灰绿色的衬衫,白色的阿曼尼长裤,刑明杰倚在银色的法拉利前,微眯着眼打量着大使馆,俊美的脸庞如妖孽般地明媚动人。
王子在大使的带领下,步伐悠闲走出,目光落在这个国际上口碑不错的督察长官身上……
与刑明杰同来的,还有东道主国的外交官员桥本君,不过他也就是领人来的,静默站着并不打算干预两人之间的交流。
闻声,刑明杰云淡风清抬眉,看清来人后,笑意加深,“久仰,安查洛纳王子。”
“幸会,刑先生。”安查洛也很有风度,礼貌言谈中却蕴藏着一种淡漠的疏离,
“想必也比先生已将刑警总部的传真送给王子过目了吧?”他公式化地准备开始他的话题。
“嗯。收到。”
“那么王子的意思是?”
安查洛纳点了点头,“传真件收到了,但是有些事情还需要核实,我带回来的人,与你形容的那个黑鲸有些出入。”
刑明杰听了,嘴角牵动下巴的邪气在加深,“那么你是不打算交出莫成鲸了?”
安查洛纳面若桃李迎春,俊美的能勾人魂魄,眼底清亮如辰,盯着刑明杰的眼,微微挑眉,在他的大使馆内不交,又能什么样?
“路上捡得女人,你对她了解多少?”清清冷冷的话语,满是讽刺。
“刑警司的说法,我不能苟同。”安查洛纳静静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温柔怡人,却有着最为冰冷的伤害力。
桥本君见两人的交流气氛不佳,陪着笑脸道:“人与人相处最是靠缘份的,有的人只要一眼,就烂熟于心,有的人处了一辈子,一个面孔也没让人记下……”
桥本君的话还没落刑明杰才下意识戏谑,“想必莫成鲸给安查洛纳王子的印象是极深的,深到都可以恂私包庇。”
桥本君更是尴尬,接着劝道:“两位大人都消消气,相逢就是有缘,有什么事,坐下来慢慢谈。”
安查洛纳王子一改刚才的风度,眸色一暗,分外冷冽,“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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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暴君别耍流氓》——022此生不换'
在一旁的桥本君和也比大使显得不安,国际上稍有政治认识的人都知道,老国王死后,欧国经历了几年的暴动,权利争夺之下,王室四分五裂,安查洛纳流落在外,。十年前安查洛纳王子回国,励精图治,暗地组建内阁,平叛乱,夺取实权,终于在两年前得到了欧国臣民的一致支持,恢复皇室储君之位。
安查洛纳以英勇无畏,亲民如子的形象而深入人心,如果他因为一个女人,而让欧国腹背受敌,那么他必将承受着可能出能的民心背向后果。
“卑鄙!”华鹊咬牙切齿地咒骂了句。
刑明杰笑,他必须承认这种手段不太磊落,但是那又怎么样,他要得只是结果,兵不血刃才是兵家之道。
刑明杰上前一步问:“跟我走吗?莫——成——鲸!”
“走就走,谁怕谁啊?”华鹊快步冲下去,王子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复而又尴尬收手,她到底还是快了一步阄,
桥本君与也比大使相视一笑,皆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比大使感叹道:“这个女人,真识大体。”
这个女人倒是知时务。主动那么一点,总比让他亲手逮着,再处置幸福上些许。
刑明杰扯着她就要往前走了两步,在车门前站住。
华鹊停住了脚步,转身淡然一笑,“安查洛纳,你是好人,我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为数不多的一个。我叫华鹊。”
她的笑意很干净,甜美而纯粹,却让安查洛纳看得出神了。
华鹊…哦…
安查洛纳本能地点了点头,刑明杰淡然一瞥,身旁的女人,一把将她塞进车厢内,他上了车,降下车窗朝同行的桥本君点了点头,算是谢过他的领路。
看着他的车离开使馆,安查洛纳王子一瞪眼,桥本君也知道他今天扮演了个吃力不讨好的角,尴尬告辞,匆匆离去。
安查洛纳转进大使馆内,点了根烟,闲散地立在落地窗前。
安查洛纳这种男人,衣冠楚楚,气质优雅,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无以伦比的尊贵,可有谁能想象到曾经的他还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
他曾为了个包子和条野狗血拼,讨饭时被馆子里的人轰了出来,那个时候他倒在地上,那个模样凄惨无比。
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第一眼看到华鹊时,可以冷酷地拒绝,而最终还是把车子倒了回来的原因。
她牵动了他内心深处最为酸楚的那一段青葱岁月的记忆,
“王子,你还在想刚才那个女人吗?”也比大使问,只要熟知安查洛纳过去的人,大抵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