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凤三笑得邪气霸道,修长凤目中闪动着的光芒严厉冷酷,声音却越发温柔,〃不过,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章希烈,你完了。因为我要好好惩罚你。。。。。。〃
第 25 章
一时兴起的一句话令章希烈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嗓子喊哑了,眼睛被极致快乐逼得流泪流成了两只小桃子,一身骨架更是酸痛得仿佛要散架。最可气的是凤三落井下石,凑到他耳边问:〃小烈烈,可还满意?还要不要做和尚?〃
章希烈哼了一声,汗浸浸的脸又红起来。凤三轻佻地勾住希烈下巴,将这张清秀俊逸的脸抬起,凝神望着,不由有些出神。少年俊爽的脸庞因激烈情事而显出一种集妩媚清刚于一身的风情,仿佛最烈最醇的酒,叫人恨不能一口饮尽,又舍不得一口饮尽,捧在手心里光是嗅一嗅已是心醉。
一刹那间,凤三忽然觉得天下大业什么的都不再得要,只要有眼前这个人就什么都够了。他不觉轻笑出声,喃喃:〃红颜。。。。。。祸水。〃
希烈眼中有什么光一闪而逝,侧过头去,浓密的睫毛垂下,掩去了一腔心事。凤三将他下巴抬起,那双眼里却是淡淡的什么都没有。
〃给你熬的汤。〃希烈望望炉子。
凤三爬起来,揭开砂锅盖,香气扑鼻,令人食指大动。锅里却是乌骨鸡汤。小火偎这许久,肉烂离骨,汤色醇厚,正是饮汤的好时候。凤三拿牛皮纸衬着手将锅端下来,匀了两碗拿过来,吹凉了,与章希烈靠在一处慢慢喝。
〃这几天我喝的这个汤都是你熬的?〃
〃老板家的二姑娘教我熬的。别的还好,就是火候不好把握。你喝着如何,是不是一次比一次熬得香?〃
〃叫下人做就是了。〃
〃我喜欢做。〃
凤三心里一暖,靠过去,缓缓压住了希烈。
〃汤。〃希烈仰脸笑,眼睛亮晶晶的。
把汤碗拿开,凤三轻声道:〃我还要。〃
希烈只是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耳朵尖慢慢又红了。凤三吹了他一耳朵气,眨着眼睛笑起来:〃我说还要喝你熬的汤,你又想什么坏事去了。〃希烈这才知道入了他的套子,哼道:〃得了便宜卖乖。。。。。。〃正说着,双腿忽然被向上折起,凤三就这么将自己推了进来。希烈没半点防备,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凤三。
修长凤眼里含着盈盈笑意,还在恬不知耻地邀功:〃喜欢我给的惊喜吗?〃
〃惊你个头啊!〃章希烈吸口气,后面猛地一收,凤三刚鼓起的热情被夹得一下子泻出,懊丧地爬上来咬章希烈肩头,咬牙切齿地抱怨:〃小坏蛋!〃
〃老男人撒娇很恶心啊,凤怀光。〃章希烈提醒他。
〃敢说我恶心?〃凤三眼睛一眯,嘴角勾起冷酷笑意。将希烈双腿压到胸前,攥住一只脚褪去鞋袜。希烈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死命挣扎,笑道:〃我错了,我错了,啊啊,饶了我吧。〃凤三不理他,屈起小指在他脚底搔起来。希烈怕痒怕得厉害,满地翻滚求饶。也不知闹了多久,两人各滚一身土手脚相缠抱在一起。
喘息平定下来,凤三的耳朵就在希烈嘴边,听见那嘶哑的声音低低地说:〃怀光,他们见过你了吧?〃
凤三略一怔才明白他说的是褚连城和卓青。想也知道那二人一定已经见过希烈,在希烈这边说不通才又去见他。凤三拥住希烈,心里挣扎得厉害,明知希烈想要听什么话,却久久不能出声。
章希烈也不出声。良久,凤三道:〃你若不喜欢走,就留下。〃
章希烈肩头颤抖,背对着凤三久久没有回头。凤三想搬过他的脸,手刚一动,希烈蓦地转身,一头埋进他怀里。凤三抱住他,入手是嶙峋的骨。希烈从前也瘦,却不是这么个瘦法。从前瘦得骨肉匀停,抱在怀里是少年的柔韧单薄,如今却是瘦损,胁骨一根根都摸得到,瘦得叫人心疼心痛。
〃我想通了。。。。。。你告诉他们,我愿意跟他们走。〃
这本是凤三想要的结果,从章希烈嘴里说出来却叫他浑身不舒服,心里空荡荡的仿佛是丢了魂似的,不由收紧他的腰,抵住他的额头,沉声道:〃为什么?〃
一瞬不瞬地对视着。希烈眼中迷迷蒙蒙的神色凤三看不懂,很久很久之后他才终于懂得的时候痛悔自己不能更早懂得。但这时,凤三不懂。那神色难以描摩,仿佛鸿蒙初辟就深种的柔情,又仿佛终于堪透世情后的清冷,似是在期待,又似是在绝望。千回百转之后,那迷迷蒙蒙的一汪晶水终于化成一弯月牙般的浅笑。
希烈在凤三唇上浅啄了一下,淡笑:〃因为啊,我喜欢。〃
〃希烈,我不希望你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谁说我不喜欢?我喜欢得很。〃
〃真的?〃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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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连城要送章希烈入京并不容易。一来章希烈流落江湖多年,荣王一党必然会在他身份真伪上大做文章,二来西南一带是荣王势力所在,沿途必将受到围剿追杀。褚连城来得匆忙,另有接应人马随后而来。在这些人到位之前,就是章希烈和凤三最后的时光了。
南方之事初定,中原武林卧虎藏龙,尚有许多残余势力反扑,大光明教的旗子竖起来固然威风,麻烦却日日不断。凤三日理万机,能陪希烈的时候并不多。每天回来已是深夜,希烈总是睁着眼等他,桌上总有一碗熬得香浓的粥。一夜夜纠缠着抵死缠绵,直到后来相拥着沉沉睡去。
几日后,宝卷忽染重疾,药石无效,葬于龙骨山下。
不久,珍珑回来了。她伤口愈合,只是伤及内腑,遇冷便要胸疼。
九月末,凤三将希烈旧病复发的消息放出去,不再令他与外人相见,只留珍珑在内照顾。
转眼便是十月,几场秋雨飒飒落下来,木叶枯落,天地间一片肃杀。谁想这秋雨下起来便连绵不止,总也不见晴。风雨留人,无奈时势不肯相留。十月初八,褚连城所等最后一支人马到位。卓青率其中两支人马护送章希烈入京,褚连城另挑一线,率余下的人悄然上路,以作诱李诩上钩之饵。珍珑留在凤三身边,仍照顾着房中旧病复发的〃章希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