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听话。」
得到他的答允後,不快才稍微的消退。对於葛雷不再抗拒的听话,我自然感到欣喜,顺势在拉过他的头时在脸上印下一吻,以作奖励。
「只要乖乖听话便会有奖励,看来我跟一只狗没分别呢。」
狗?小兔子怎可以拿自己与狗相比?提起狗,我只想到程慕南那杂种狗啊!我讨厌他呢!所以相对地,我亦最讨厌狗了。
「狗?才不是呢!你可不要拿自己与狗相提并论啊!我不喜欢狗的。」
「总之都是听话的宠物,不是吗?」
虽然都是听话的宠物,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兔子呢!就算再怎样听话,不喜欢的动物就是不喜欢。
「你不用想那麽多,只要听我话就是了!」
「我知道了。那现在你想干什麽?只是来看看便算吗?」
这还真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问题。现在的葛雷睡在病床上,这里算是公众地方,随时有医生或护士走入,他认为我干得了什麽吗?又或是他真的把我当成一只色狼了?我知道,我们每次见面总是只会做爱,但不代表我是那种不分场合及环境的人吧?
想起来还真可悲,被葛雷看成是这种人。我虽然沉迷於二人间的肉体欢愉,但我的对象从来都只得他一人。把我想成是色狼,也真的让我有点心痛。
算了…他要怎样想我,我也不能控制。现在的我,只要他留在我身边,对我听话就好了。
7
葛雷篇 7
『要不是你老是出外公干,都没关心过葛雷发生什麽事,葛雷会这样吗?』
『那你呢?你还不是常常跟姘头去旅行,你有关心过他吗?』
『你这是什麽意思?把责任推到我身上吗?难道你就没责任了?』
『哈哈,请你告诉我,我有什麽责任可言了?』
我好像做了个恶梦…我听到两把声音在吵架,隐约中,我听到那是爸妈的声音。这一定是恶梦来的,一向关系良好感情稳定的父母又怎会吵起来?所以,这个一定是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不对…这是梦?死了的人怎会做梦?既然我会做梦,即是说…我没死?我还好好的活着?
怎会这样了?我明明流了很多血,我明明逐渐失去体温,我明明完全失去了意识啊,为什麽我竟然还活着?我不要,我不要不要不要!活着的话,倒在後巷的我便会被发现,被人看到我的惨况,被人送到医院,然後更多更多的人知道我被强暴,最後父母也知道,全世界的人亦知道,所有人都看不起我!
我不会这麽凄凉的,父母吵架,只是个恶梦,即使我活着,当我张开眼时,便会发现自己还在後巷…
一片的白…
「责任?当年你说过会把葛雷当为亲生儿子的,难道这不是责任?」
「是,我是说过,但我也说过,结婚後你要好好地当我的妻子,不许想着那个姘头,但现在呢?你根本没跟那男人分开过,一直背着我风流快活!」
他们是谁?他们真是我的父母吗?在发生这种事後,我以为他们会看不起我,又或是相反的不断安慰我,但吵架?怎会莫名其妙地吵起来?是因为我吗?是因为我被强暴了,更被人发现,所以他们觉得丢面,於是吵架?是我的错吗?
「爸妈…」
怯怯地叫道,深怕自己认错人了,然而闻声转过身的,的确是我的父母。只见他们马上停下来,不再吵下去了,可是,却也没有走上前。
「葛雷,你醒了吗?我马上去叫医生来!」
「醒了啦?我们担心极了,睡了半天,一定觉得饿吧?我去买东西给你吃。」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语调,但我却觉得有什麽不同了。是什麽呢?他们看来依然很关心我,也很有默契地一起离开病房,之前的对骂彷佛是一场戏似的,一切如从没发生过,这令我我躺在床上,下意识地相信,之前的一切只是梦。
我怎会不是父母的儿子?他们一直很疼我、很爱我,而且他们一直很恩爱啊,这些怎会是假的?然而,他们却一直没有回来…
医生来过了,送餐的护士都来过了,甚至连警察也出现过了,怎麽父母就是没有回来?爸、妈,别把我一个留在这里啊!我不要见到那些不知是怜悯还是嘲讽的眼神,我不要再听到警察冷冰冰地问我是谁干的,我不要再见到其他人,我很怕,我只馀下你们了,所以别丢下我吧,好吗?
但没有。他们没有再出现,他们不会再来接我,他们已抛弃我这种被男人上的儿子!
既然他们不要我这种儿子,上天,为什麽你要我活着了?圣经说每件事都有着神的意思和想法,每件事都是神的安排,那到底神为什麽让我遇上这样的事,到底神为什麽要我活着?到底神想告诉我什麽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久,想到天色也暗下来,还是想不到答案,我依然猜不透神的意思。
然後,苏文迪来了。
很讽刺吧?连父母也不愿见到我,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却偏偏,只有苏文迪前来看我。
「怎样,死不去吗?」
很冷冰冰的一句话,要是从前的我,大概是怕得逃了吧?然而现在,我却什麽感觉也没有。
「是啊…竟然没死…真想不到呢…你放心,我什麽都没说。」
「我也不怕你说出去。」
「真有自信…」
我轻轻地笑道,语气中充满自嘲。苏文迪当然不怕我说出去,他看准我说不出口,也看准我在有把握落於他手中的情况下,把真相说出来,而最重要的是,苏文迪有一个愿意为他倾家荡产、不惜一切的父亲。
不知为何,我有点羡慕苏文迪,有一个在儿子出事时,便铁定会出现的父亲。
「我不说,不是因为你爸。算了,你来干什麽?」
「看看我可爱的性伴侣有没有大碍。你有什麽问题,你叫我到那里再找一个身体与我这样契合的人啊?」
「性伴侣?这个称呼真动听,我看只是泄欲工具吧?」
苏文迪说我是性伴侣,而我则说出了事实,想不到竟令对方生气起来。到底这是什麽意思?怜惜我?疼爱我?所以我才从一件玩具变回一个人吗?不管了,苏文迪说什麽,我就听吧。接着,苏文迪又说了一堆话,什麽等我一星期,还有一再强调我只要乖乖听话便行,之後便离开病房。
我当然明白等一星期的意思,也明白他叫我只要乖乖听话便行的含意,苏文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叫我做一个没思想,纯上床用的性爱娃娃吧?我所需要做的,就是张开脚,待他压上来後便开始呻吟,一件很简单的事。
如果父母还在的吧,我一定会要求搬屋,搬得越远越好。其实直到这一刻,我还是希望父母会回来,告诉我,他们是爱我的,我相信只要有父母在,自己便一定没问题。
但当父亲再次出现时,已经我入院後第三天,而且母亲没有一起前来。
父亲说了很多事,包括我的身世。我并非父亲的亲生儿子,当年他很爱妈妈,然而妈妈却深爱另一人,直到妈妈怀孕了,那人不愿负责,爸才算『有机可乘』,跟妈结婚。结婚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