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再亲吻昏睡的他的脸庞后,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他。
方才转过身,就想要回过头再看他。
可是,他知道,如若他一回头,他绝对会不顾一切地留在他身边。
於是,他强忍住回头的欲望,踏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离开。
思念一点一点累积,最后满溢。
他就算再怎么处理公务,再怎么与自己的嫔妃们厮闹嬉玩,都弥足不了见不到他的空虚。
一闭上眼睛就是他,他甚至连睡觉都怕,怕,梦中的他出现后,又消失,他怎么也拦不住的消失。
於是,夜都深了,他还在处理政事,於是,他批阅奏章的笔变成了写圣旨。
一份把他传召进宫的圣旨。
把圣旨的内容写完后,看过一遍的他满意地即刻让太监把圣旨快马加鞭送到江南。
他要见他,疯狂地想见他。
去不了,就让他来。
他来到京城的日子,显得特别的心不在焉,不管他怎么讨他欢心,对他做什么,他不到片刻就陷入沉思中。
他这是,怎么了?
苦思不解。他的心开始被一团黑雾笼罩,怎么也不散开——
一天,他在批改奏折,他坐在他面前不远的地方。
这是他要求的,他要他在皇宫的日子里无时不刻都呆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没过多久,有几位大臣要求面见,有要事要跟他商谈,他本想离开,被他制止了。
「云蔚,你不用出去。」
他的一句话,让他想了想后,干干脆脆地坐下,看得他有些意外地皱眉。
原以为,他至少会冷言冷语一番的,没想到这次,他会这么听从他的话。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后悔把他留了下来。
他当着大臣的面,把他要下的命令批判得一文不值。
他原先还在忍,但他越说越过分,最后指责到连站在他面前的大臣们都疑惑的地步。
疑惑一向处事强硬,不容人反驳的他们的君主为何被人这么责骂却一声不吭。
他见到他们的疑惑,内心强烈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挫伤,他再也忍不下去,蹭地拍案而起。指着他吼道:「滚,你马上给我离开皇宫,回到江南去!」
他一听,好似火烧屁股一样,二话不说,倏地站起来掉头就走。
望着他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他就在后悔,他好想开口让他留下。
但他一看到众目睽暌望着他的大臣们,就再也扯不下脸皮开口留下他。
——任由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事后,他就再也定不下心思去处理政事,一直为那天把他赶走而后悔不已。
好不容易得以相见,就被自尊心强烈的自己为了顾及面子而把他赶回去——
他怎么想,怎么后悔。
最后,他忍不住,换下龙袍,扮成平凡人,赶到江南去见他。
他到青涯山庄的那天,天空很沉,乌云厚重,快要下暴雨的样子。
他没有理会这些,一到青涯山庄就赶去找他。
他要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见他,分开的分秒已是煎熬,怎么能让煎熬的期待延长呢?
所以,要见他,要感受他,要弥补见不到他时的空虚。
所以,见到他不到片刻,他已经饥渴地把他锁在怀中,连把他带他床上的时间都等不及,直接就把他压在正对大门的大餐桌上。
不顾他的顽强抵抗,他贪婪的,疯狂的索取他身体上的—切,把自己的印记留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一阵大风把半掩的门吹开了,他跟他同时转身往门外一看,看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下人正惊惶失措地望着他们。
他身上的人倏地全身—僵,猛地推开他。
他则不悦有人在这时打扰:「你是什么人?!」
他声音冷冽地冲这名下人喝道。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样子吓坏了他,这名下人脸色惨白的后退,一直后退,最后踩空石阶失手把手中的东西丢掉后,转身就逃。
一直站在他身后的他想冲上去,他却把他拽住,用力压回桌上,拉开他的腿就把自己早己蓄势待发的欲望挤进了他紧窒的体内。
承受他不顾一切进入他的身体时那无法言喻的撕裂感受,他痛得全身打颤,却意外的不发一声,连痛苦的呻吟都没有。
死了一般,任由他在他身体里横冲直撞,随着他的摆动而晃动。
欲望侵蚀了意识,他只剩下占有他的念头,待他的欲望得到抒解,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全身冷汗地陷入昏迷中。
看到他后庭开裂得根严重,他为方才的粗鲁后悔万分。
他小心翼翼地为他洗净身子,井为他的伤处擦上药膏——
以往这些他都会反抗着要让他一个人做的事情,不知为何,今天,他一声不吭,柔顺得诡异地任由他去做。
当他轻柔地抱着他躺回床上时,他小声对他说:「云蔚,你放心,那个下人不会把我们的事情传出去的——」
不知道为什么,当他一听到他这么说,眼中的黑暗更沉了。
此后的两天时间里,他就人偶一样,不管他对他做什么,他都不理不睬。
就算,最后,他放声威胁他时,他居然连抬一下视线看一下他都不肯。
令他无可奈何、气极败坏的拂袖离开。
或者,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更多些吧。
他能左右他的行动,却左右不了他的心思。
这是,他唯一的遗憾。
回到皇宫,他一直为这件事心神不宁。
他不理解他的云儿怎么突然会这样——
他的这种异常的改变,就出现在今年初春的时候。
五年来,已经认命於他的禁锢的云儿在这个时候突然开始反抗了他。
也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言行变得奇怪。
把握了他的脾气,激怒他,令他一气之下赶走他。
之后,在那个下人出现后,他就开始反常,像一具木偶—样,任凭他摆布——
等等,那个下人?
他记得青涯山庄的大总管,也就是他由宫里派去照顾云蔚的陈管家说过,这个下人就是在今年的初春被他买来当云蔚的贴身侍从,照顾他的起居的——
并且,他还让厌食的云蔚开始吃起了东西……
就在这个春天,这个春天……
可是,可能吗?
那么平凡无奇,瘦瘦小小的下人——
尽管他这么想,但他再也坐不下去的,立刻动身前去青涯山庄。
没有知会任何人,他独自前去。
来到青涯山庄外面时,他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翻墙而过,避开山庄里的侍卫,他悄悄出现在他的云儿所住的连云阁。
前院与房间里,他见不到他想见的人儿的身影,但,他在后院的人工湖里见到了他。
——一幕令他心胆俱裂的场景——
从不曾对他笑过的他的云儿抱着那个平凡的下人在湖水里嬉笑玩闹着。
最后,他还吻上了那个下人——
怎么能?!它怎么能?!
他气得眼前一黑,恨不得冲上去把那个下人撕成碎片——
但他忍住了,不可思议的忍住了。
不愿再看,他转身离开。
但他的心,已经被恨意缭绕——
他要,他要把那个胆敢偷走他的云儿的心的人,碎尸万段!
当,那个可以被人轻易就拎起的瘦小的下人被丢到他的面前时,他惊骇的样子让他森冷一笑。
「你凭什么——」他被恨意覆盖的声音变得狂暴,「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心——」
「——云蔚是我的!你以为是凭你这种低贱的下人也可以妄想的吗?——」
「他的笑是我的!他的吻是我的!他的所有都是我的——!」
所以,胆敢偷走他的云儿的心的人都得死!
「打!打!打!把这个玷污了云蔚的人打死!」
他愤极地命令手下用沾过盐水的皮鞭一次比一次恶狠狠地冲他挥鞭而去。
原以为,这名瘦小的下人低档不住几鞭就死去了,没想打他到还命硬的一直挺到手下手中的皮鞭被不断的重击挥断为止,他才摊倒在地上。
「皇上,他已经死了。」手下探了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