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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1 / 2)

>下必有勇夫。中元的安平王亲自写下榜文,加盖金印,所有帮助守城的鬼车百姓,全都重金酬谢。因此,不少鬼车百姓都前来应征入伍。罗虎挑选士兵也很特别,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妇孺残疾,他都来者不拒。而安排给这些没有经过练习的临时雇佣兵的任务也很简单,只需要他们做一件事,往城楼下泼沙子。

这个战略让崇恩和于飞一干将领,大为吃惊。可事实告诉他们,这是相当管用的。鬼车城别的东西没有,黄沙是万年不绝的。那些鬼车的老百姓拿着大小容器,不停地对着攻城云梯上的雅尔丹人泼沙子,而士兵们则趁着雅尔丹人被沙子迷了眼的时候,向他们射箭,总能百发百中。

第七天,崇恩站在城楼上,望着鲜血染红的沙漠,有些晕眩。掀起衣袖,低头看了看,整个手臂已呈黑色,他知道自己这几天已经越来越力不从心,但不知还能支撑多久。

“元帅,你的脸色不太好。”一名士兵看着他泛白没有血色的脸庞说。

“大家不都一样。”崇恩微笑道:“好些天没有好好休息了,谁的脸色都不好。”

“可是……”士兵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大家的脸色都不好,可却没有像元帅那样,死灰死灰的,根本不像一个活人啊……

“继续守城!”崇恩大声叫道,希望鼓舞士兵的士气。突然,心口一阵绞痛,疼的他弯下腰来,一手扶在城墙上,一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胸口。

“元帅,你……”士兵看着他的脸,惊恐地叫起来。

“我……没事……”崇恩坚持道。

“你的脸……”不止一个士兵惊呼起来。他们看见崇恩的眼睛、鼻子、嘴角都渗出了鲜血,他的眼睛是血一样的红色,仿佛一个恶魔。

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后退,这样的崇恩让他们陌生,甚至可怕。

“你们……”崇恩想怒骂,你们看我干吗?站在那儿干吗?为什么不去守城?但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一般的拧绞在一起,疼,好疼……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瞬间,世界变成了黑暗,身体跌落到坚硬的地面,耳边最后听到的,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和士兵们慌乱的喊叫,“快扶元帅下去!”“快去通知殷将军!”

崇华郁闷地坐在营帐中,帐外是重重把守的士兵,连一只虫子都飞不进来,当然,他也出不去。即使他大发雷霆也没有用,因为这里不是昊天城的朝堂,而是凤翎军的军营。天下间能够软禁他这个皇帝的,恐怕就只有一个人了。而唯一听他号令的禁卫军,却不知被沈淮派去了哪里。说起沈淮,他已经好几天没看见他影子了。

“皇上!”一个人影匆匆冲进帐中,他满脸灰黑,掩饰不住的憔悴,一身血污,已看不出战袍原来的颜色。

“于飞?”崇华抓住他,“你不是在守城门吗?是不是失守……”

“不是!”殷于飞拉起他就往外跑,“快去看崇恩,他不行了!”

崇华的心顿时跌到谷底,“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咳,我也说不清,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崇恩的帐中,聚集了几位军医和袁无忧。而崇恩,则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

“崇恩!”崇华不顾一切冲上前去,只见崇恩的衣服已被解开,整个身体已呈黑色,连脸都是灰色的,没有一点生气。颤抖的手摸了摸他的颈部,幸好还有脉搏,幸好他还活着。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崇华狂怒地问道。

“是恶魔之咒。”袁无忧平静地回答他。

崇华失神地望着崇恩良久,逐渐冷静下来,“还有……多久?”

“元帅之前一直隐瞒病情,如今毒已攻心,拖不了多久了。如果得不到解药,最多一个月。”

“一个月……”崇华俯□,额头抵住崇恩的额头,痛苦地咬紧唇。

“崇华……”似乎感应到了他在身旁,崇恩睁开了眼睛。

“为什么……不说?”崇华心中隐忍着怒火。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不告诉他?

崇恩轻轻地弯起嘴唇,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间。由于身体的疼痛,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困难,甚至双手都在抽搐,崇华不由地帮他探向腰间,摸到一个硬物。他拿出来一看,正是凤翎军的凤舞火令牌。

“你要这个?”崇华问,将令牌放到崇恩的手心。

崇恩点头,动了动手指,抚摸着令牌,眼中露出无限温柔,“我……的……责任……”

崇华有些哽咽,心疼地抚着他冰凉的脸颊,柔声道:“元帅,我希望替你完成你的责任,可以吗?”

崇恩的眼眶湿润了,微笑地点点头,将令牌交给崇华,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声道:“谢谢……”

崇华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如盟誓一般。

“我会替你守住鬼车城,一定,一定……”

崇恩闭上双眼,泪水从脸颊滑落。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正如你相信我一般。

崇华拿起崇恩一直随身佩戴的玉具剑,挂在腰间,深深再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帐外走去。

“于飞,我们走!”

殷于飞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听崇华一叫,立刻清醒回来,“是!”

夏侯云听见外面人头攒动,士兵们来来往往,神色凝重,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袁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侯云刚走出帐子,就看见袁婷芳走了过来。

袁婷芳拧着眉头说:“我也不知道,刚才有人把义父叫去了,好像是去皇上那边的营帐了。”

“是皇上出事了吗?”夏侯云急忙问,突然一转念,紧张起来,“我哥哥呢?他也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袁婷芳忙安慰他,“沈大人好好的,我今天早上刚看见他出城。”

“出城?”夏侯云顿觉奇怪,“雅尔丹在攻城,他怎么出城?去做什么?”

“咳,这些打仗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呢?”袁婷芳说道:“听禁卫军的人说,他们是去抓那个雅尔丹国师的。”

“昙因!”夏侯云叫道:“哥哥要抓昙因!他们往哪个城门出去的?”

“好像是西门……”袁婷芳话音未落,只见夏侯云飞快地往西面跑了出去。

“云儿,云儿,你不能去!”袁婷芳急忙追了上去,眼见夏侯云跳上了一匹马,向西城门跑去。

“芳儿,快拦住他!”身后传来袁无忧的叫声。

袁婷芳转过身,只见袁无忧气喘吁吁地赶过来,边跑边叫,“元帅刚出事,要是他也出事了,怎么向元帅交待?”

袁婷芳点了点头,忙叫人牵来了马,“义父,我们马上追上去!”

看守西城门的是殷于燕,雅尔丹集中攻击的是正北城门,因此西城门形势还不算严峻,当看到夏侯云骑马跑来时,殷于燕大为惊讶。

“元帅有令,守城期间,谁都不能出城!”

“快开城门,我一定要出去!”夏侯云焦急地叫道:“如果我不去,哥哥可能会杀了昙因的!所有染上恶魔之咒的士兵都会死!”

“这……”殷于燕想了想,最终还是点头了,“我可以放你出去,但你要答应,让我的士兵保护你!”

夏侯云重重地点头,只要殷于燕放他走,他一切都能答应。

“等等,我们和你一起去。”袁无忧父女也赶到了,并没有阻止夏侯云,袁无忧心里也明白,昙因是个关键人物,若是处理不当,那就将会赔上几千人、几万人的性命。

殷于燕派了一支军队掩护着三人,看他们向西方的山脉奔去。

昙因又一次看到了沈淮,第一次,一种类似复仇的怒火在他平静无波的心中点燃。那天晚上,就是这个男人挑衅他,害他不得不借沙遁而脱身,染上一身沙腥。从没有一个人能让他这样地生气,这样地憎恨,而沈淮做到了!

所以,这一次,他要报复!

昙因单纯的心思根本逃不脱沈淮的眼睛,沈淮从他眼中轻易地读出了他的想法,“你想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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