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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1 / 2)

>啊。

那麝香马从外形上看,并不比中元的马匹高大多少,但身形矫健精壮,毛色纯净光亮,威风凛凛。眼睛特别明亮,充满了灵性。更与众不同的是,与一般驯良的马不同,它们的身上散发着强烈的野性,甚至有种野兽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

一位白泽的使臣骄傲无比地说:“我们的麝香马是天地精灵幻化而成,普通人根本别想骑上它们。在我们白泽,只有真正的勇士才配骑麝香马!”

负责驯马的宫人犯了难,这可怎么是好?若是驯养不好这些马,岂不是丢了中元的面子,皇上也面上无光啊!看来一顿责罚是逃不掉了。

使臣见他们面露愁容,哈哈大笑:“我们进献给中元皇帝陛下的马,基本都是驯服好的。若是野马,只怕会误伤了皇帝陛下的龙体,坏了两国的邦交啊。”

驯马官这才面露喜色:“白泽国的大人们想得真周到啊。”

“不过,”那使臣又道:“那一匹棕色的,野性难驯,我们的勇士也驯服不了。但我们国君说它是一百年,不,一千年才出一匹的神马!所以一定要献给中元的。我们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它带来的。从未见过性子那么烈的马,生人根本近不了它的身,我们有一个勇士还差点被它踢死。”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匹特别健壮的骏马,通体金棕色,在阳光下金光熠熠,宛如披了一件金丝甲一般。那匹马姿态极为优美,骄傲地昂着头,透着一股霸道的王者之气,仿佛天地万物都被踩在它的脚下一般。连别的麝香马经过它身边时,都是小心翼翼、不敢靠它太近的样子。一眼便可看出它就是这群马中的首领,尊贵不凡。更为特别的是,在它的额头正中,有一处嫣红的花纹,形状好似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灿烂夺目。光是远远看一眼,就知道这匹马有多难驯服了。不止难,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啊!

驯马官不由哀叫道:“若连白泽国的勇士都驯服不了它,那我们中元更没人能奈何得了它了。”

“谁说我们中元没人了!”背后传来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年轻男子,骑着一匹黑马,悠然自得地向这里走来。那名男子年近二十,一袭纯白如雪、纤尘不染的长袍,银白色束袖,脚上是一双同样银白的暗花长靴。外披一件明艳照人的海棠红锦缎披风,滚边处是深宝蓝的如意云纹,额上系了玫瑰色抹额,上绣金色朵云。与他华美锦衣相称的,是一张精致绝美、清冽冷傲的容颜。右脸上一道并不算明显的淡淡疤痕,非但没有损伤他的姿容,反倒为他平添了一丝妖异的瑰艳。

那个驯马官见到来人,顿时欲哭无泪。今天出门一定是忘了烧高香了,否则怎么把这位小祖宗给招来了?他可比一百匹烈马都难应付啊!

“楚将军怎么有空来这里啊?”驯马官谄笑着迎了上去,想扶楚凌云下马。谁知楚凌云根本不下马,让他扑了个空。

楚凌云银鞭一指:“就是那匹马吗?”

驯马官忙不迭地点头:“正是!正是!”

白泽的使臣好奇地看着楚凌云,早就听说中元的安平王身边有两元大将,这楚凌云就是其中之一了。即使身在白泽,也对他的事迹略有耳闻,只知道他为人骄纵嚣张、不可一世,却不曾想到他长得如此让人惊艳。这么美的人,竟然是将军?

楚凌云望着那匹棕色烈马,下巴一扬,颇有些傲慢地问道:“什么神马?有那么厉害吗?”

那使臣见他怀疑自己的话,又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不由怒上心头,没好气地说:“厉不厉害,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驯马官忙朝使劲地向他使眼色,千万别惹这位小祖宗啊,若把他惹急了,咱们可都要遭殃了。

可使臣分明没看见他的暗示,继续不停地说:“在我们白泽,十几名勇士都没能降住他,你可要小心,别弄丢了小命!”

楚凌云冷冷瞥了他一眼,解下披风抛给一边的侍卫,朝驯马官手一伸,命令道:“套马绳拿来!”

几名驯马官听他要去套马,顿时犹如天要塌了一般,纷纷跪地磕头:“将军千万使不得啊!”那可是烈马啊,连彪悍的白泽人都驯不了,就凭他那么金贵的身子,怎么可能办到?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即便是安平王能饶得了他们,北殇王也饶不了他们的小命啊。

楚凌云不耐烦地道:“快把套马绳给我!你们是不是想吃鞭子?”

驯马官一楞,要知道楚凌云的银鞭可不是一般的鞭子,上面长满了倒勾刺,只需轻轻一鞭,就能将人打得皮开肉绽。不得已地,只得乖乖递上套马绳。

楚凌云一把接过,踢了踢马肚,策马朝那匹棕马跑去。

还未靠近那匹金棕色的马,它似乎已经警觉到有人来意不善,立刻迅速地奔逃开去。楚凌云见靠近不了它,索性甩出套马绳。可那匹马动作灵敏至极,而且直觉非凡,对于敌人的方位和下一步动作的判断异常准确,简直比人还聪明。楚凌云抛出的套马绳,屡屡被它躲开。这样你追我逐,就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楚凌云见一直套不住它,急中生智,将食指指背放到唇边,轻轻一吹,悠扬的哨声直破云霄。

须知那麝香马天生极具灵性,对周遭的环境异常敏感。听到这尖锐的声音,立刻警觉起来,甚至有些慌乱,反应也就迟缓了很多。楚凌云看准时机,抛出绳套,果然一套即准,牢牢锁住了马脖。围观的众人情不自禁地发出赞叹声。

可就在那一刹那,被套住的麝香马仿佛恼怒了一般,用力甩着马脖,想要挣脱绳套。楚凌云收紧手中的绳索,试图止住它的挣扎。但马的力量绝对大过人,何况是一匹被激怒的烈马!麝香马见挣脱不开这个绳索,愤怒地绕着马场狂奔起来。楚凌云被它牵扯住,又不愿放开好不容易才套中的绳索。一阵天翻地覆的剧烈震动,那匹棕马的巨大力量居然将他从马上拉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被它扯着一路拖行。

驯马官和侍卫见大事不妙,纷纷高声叫道:“大人啊,快松手啊!再不松手,你会被它拖死的!”

楚凌云倔强地抿着唇,偏偏就不松手。急得众人团团转,又无可奈何。草场上尖利的砾石划破衣裳,割破肌肤,刀割一般的疼。被马拖行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只觉得震颤得一阵阵晕眩,眼冒金星,却还是倔强地不撒手,甚至另一只手也握住了绳子,试图再次爬起来。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楚凌云,你该死地给我松手!”

听到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清醒过来。楚凌云松开手,就地一滚,敏捷地从马场栅栏的空隙中钻了出来。仰面躺在地上,重重地喘息。

一名黑色素衣的高大男子大步走了过来,脸上是难掩的焦急。见到他没事,这才长长舒了口气,担忧转化为愤怒,“你以后要是再想做这种不要命的事情,先去领三百军棍!”

楚凌云嘴角一勾,“三百军棍?殷斯尧,你是想打死我吗?”

北殇王殷斯尧蹲□,一手抱他入怀,一手在他身上摸索着,细细检查他的骨骼和关节有无损伤。

“死在军棍下,总好过死在马蹄下吧。”

楚凌云忍俊不禁,躺在他怀里笑了起来,随后敛了笑容,正色道:“可我还想试一次,这次我一定能驯服它!殷斯尧,你信不信我?”

殷斯尧深深注视着他,见他眼神无比清澈认真,不由暗叹,这孩子一直以来就拥有一份常人无法理解的自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支撑起他的这份信心?

“来人!”殷斯尧唤道:“给我再拿一根套马绳来,要结实点的!”

“是,是!”见是北殇王的命令,驯马官哪儿敢说个不字,立刻准备了新的套马绳拿来。

殷斯尧将套马绳交到楚凌云手上,叮嘱道:“小心点,别逞强!”

楚凌云对他璀然一笑,挡不住眼底的耀眼光彩。

这次,楚凌云吸取了经验,在套中马脖子的同时,果断地从自己的马上,一跃跳上麝香马的马背。麝香马暴跳如雷,嘶叫起来,直想把背上的人给摔下来。楚凌云任由它顽强地反抗,随着马背的震动,顺水推舟,不断变化自己的骑姿。

围观的众人摒住了呼吸,看着这惊险的一幕。马上的人如风中之叶,随时有可能摔落下来,即使不跌断脖子,也会跌断腿的,让人直捏一把冷汗。殷斯尧神色严峻,嘴唇抿成直线,幽黑的双目紧锁在那个时刻牵动着他心跳的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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