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这我读书又怎么成了为“爹爹”费心呢?想那大公子多才多艺,若说费心,也该是他为他女儿读书学习而费心啊,真是想不通。。
“不过还是要请小姐千万记住,只有通过了入府后大人设的考察,才算最终胜出。今日的课就先结束了,明早请小姐按时到书房学习书法。告辞。”王嬷嬷说完就站起身向我一礼,转身走了。
我只觉额头上冒出几颗冷汗,原来几天后的入尚书府是要去大考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规矩,这考试还和父亲有关联。这里的孩子怎么和在现代的孩子一样辛苦啊,想我好容易脱出读书考试的苦海,现在看来又得重来一次呢。不过好歹今日算是交了差的,我慢慢跨出书房。
挥弦的高兴劲儿是谁都能一眼看出来的,她不停地在我面前欢快地跑来晃去,似乎非如此就无法表达她的情绪似的。我又一次陷入沉思,因为刚刚“爹爹”公子来过了,他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语重心长地和我说:“兮儿真乖。但爹爹不希望兮儿为了爹爹去做不喜欢的事,这几年来爹爹也早已不求什么了,兮儿大可以按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的路去走。”天!这哑谜可真的是越来越难解了,若再不能把这功课考试的事儿弄清楚,我怕是要在这时代郁闷而亡了。
“今天王嬷嬷又说起我去尚书府考试的事,我真有点怕呢,能不能不去?”我装可怜的样子小声地说着。
挥弦顿时停下所有动作,过了半晌才接话:“小姐,这次是再不能象以往那样装病不去了。”我无语,这身体的原主人一定是不愿意离开这里而搞了什么花样让自己生病的吧,真可惜了这孩子。
“本来按规矩女儿一满五岁就得回去娘亲那里教养,可您一直不愿{炫…书…网…提…供…下…载意离开大公子,这进尚书府的日子便一拖再拖。大人和大公子宠着您,是先把王嬷嬷调过这里来了,可二公子和大小姐还有三公子那边谁不看在眼里啊。都想着法子编排大公子,说什么不合礼法又恐对您管教不当。那王嬷嬷本是尚书大人亲自指给您的管事大嬷嬷,祖上曾有过功劳还被赐了大人的姓,本来是没什么,可她先前一直是大小姐的管事大嬷嬷……这不又搞出了让您考试的事儿!”。
哦,原来如此,那尚书大人是“我”的母亲,而我功课好坏的确关系到了我那“爹爹”的处境,估计这管事大嬷嬷又享有教养、进言、督导的权力,所以才丫头怕她而“爹爹”也敬她几分……哦,听话里似乎我还有个姐姐。
挥弦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见我神情不太好,又转而安慰我:“不过小姐,您别太担心,任他们再怎么闹,您总是大人的亲生女儿,大人又一直宠着您,说什么也会护着您的,只是您不能再一直待在大公子身边了,唉……!” 那小丫头竟然学着大人的样子叹起气来。。
待在谁的身边倒不是我如今关心的,想我早就该在冰雪覆身的那天离开人世,来到这个时空本属偶然,只是人在经历一次生死后多少会生出活下去、活得更好些的意愿,我也未能免俗。虽然那段感情给我的伤害每到夜深人静时还会烧灼我的心,但我也慢慢开始被这地方人的喜怒而牵动情绪,是否我该尝试着不再执着于过往而只用一个孩子的单纯心思来平静过现在的生活?再说了,现在我即便是想执着又有什么用呢?
自那天起,我便要求自己凡事都尽量积极一些,努力按照王嬷嬷的要求学习着各种技能。书法、诗词和礼仪我并不太担心,毕竟肚子里多少有点点内容。乐器方面虽同我所学的钢琴大有不同,但毕竟艺术是相通的,我也算能慢慢触类旁通了。最麻烦的要算这次王嬷嬷复命回来而新开的那骑马射箭课了,不说这技艺对我一现代人本身已是很有难度,我还得天天面对着王嬷嬷的“公子”们——因为教练是他们两个。那两人倒也是一般的目无表情,教得很是严肃,但我见着他们就不免在心里犯嘀咕,老猜测着他们的相处方式、子女人数等等,导致思想严重地不集中,时常屁股打滑险险要掉下马来或是弓弦很不巧地没把箭射出去,反而弹到了我的脸上,弄得我不是脸肿就是屁股痛。
日子就这么混了六、七天去,王嬷嬷除了第一天见我的时候被弄的显出了点脾性后,就再没轻易露出半点情绪,当然我也是尽量藏着掖着控制着自己的言谈举止。照挥弦的话来讲,定是老天可怜她,在听了她的祈祷后让我开了窍——这是我半年来最努力最勤奋的日子了。我那“爹爹”仍旧是对我嘘寒问暖,不过那仅仅限于我的健康、饮食和起居,对于我每天的功课他可是一点都不过问,把他的话翻译一下就是:兮儿你是我最最心爱的小天使,你只要不做坏事、身体健康,那就喜欢干什么都好,反正不论如何你老爹也养得起你——先前没看出来这宝墨斋竟然是他的产业,看来这个社会的男人还是有自己的事业和地位的。
入府鉴臻
这日便要入尚书府了,我坐在马车上多少有点忐忑,还好在我的旁敲侧击下已经知道这里的女孩子一岁后到五岁都是在父亲身边长大,每年只在大节日里与母亲相聚上十天半个月,而且“我”的母亲因为刚生了个弟弟已有好几个月未与我相处超过一天了,这次去正好是凑着那弟弟生辰满百日的今天,大家一起热闹一下。
王嬷嬷也已经又一遍地和我强调了入府后要注意的仪态举止,但一点都没提那考试的事儿,我心里虽然有些不安但也不急;不告诉我便不告诉我吧,自己生死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些古人的小花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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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望着英俊的爹爹矫健地一跃上马,我暗自叫好,真是帅的不行。“我”母亲怎么舍得让他这么一个有才又有财的儒雅好男人孤单住这里那么久呢!想他昨日一天都殷切地陪着我,早上跑来给我梳头扎辫子,中午抽空带我去池塘边摸了半天泥鳅,晚上用了晚膳还特地跑来给我讲故事,大有再牺牲一下陪我睡一晚的意愿,我故作坚强独立的样子坚定地推却了他——别看现在这身体是小女孩,可思想还是那个成熟女人啊,还是各自安睡为好!
等最终晃荡半天后下了马车,尚书府已经里外点起了各色彩灯,柔和四溢的灯光映衬着大门上的金匾更加熠熠生辉,凝目细看,却是四个瘦金体的大字:“钦赐王府”。呵呵;姓王也是很有好处的;虽然此〃王〃非彼〃王〃但也颇有威势。不过再怎样能用上“钦赐”二字的也必是世家大族,想来“母亲”大人一族在朝中地位颇高,就不知她到底是掌管哪部,工部?兵部?我只知道肯定不是那个礼部。
门口候着的一干仆从见到我们过去,很是恭敬地一一行礼。随着“爹爹”和王嬷嬷往里走,同样是雕花实木的风格虽已让我看得毫无刚到时的新鲜感,但此间的布置多少有些不同,毕竟是有些时日的世家大宅,一入门就感觉要比爹爹那间雅致生趣的院子显得更为大气尊贵。
穿过围廊不多会儿行到了前厅,只见里面已坐了不少人。前面的几排是每座面前都各有一个小案,案上摆放了瓜果吃食,而后面的数排则是每两到三位一个长案。
我随着“爹爹”入内,满眼里都是案上的瓜果——可怜我坐着马车一动都不敢动地那么久,早已口渴的很了。刚想顺便在他边上坐下,王嬷嬷却探身过来将我领到了斜对面的另一席上。我偷偷做了个鬼脸,不想却被美男爹爹看到了,冲我眨了眨眼睛。脸一红,我忙低头作思过状——其实是继续谗涎着案上的水果啦,考虑着是否现在就可以偷偷吃一点先。
“大人到!”不知谁的一嗓子,终于让我从激烈地思想斗争中解放了出来,连忙同大家一道起身肃礼。不多会儿一个中性美女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身上穿的是极其干练简洁的窄袖高腰裤装。低头看一眼自己临出门时硬被穿戴上的繁琐长裙环佩,真是好生羡慕她的爽利。不过,这就是我的“母亲”大人?看年岁和我如今的心理年龄差不多大,若是真让我当面唤她“母亲”只怕自己会很有心理障碍的……唉,看来此时的人也都早婚的紧哪。
感慨的同时,这位美女已几步走到主位,抱拳爽朗一笑:“今天是{炫…书…网…提…供…下…载小儿满百日的家宴,大家无须多礼。”接着便手轻轻一拍,柔和的丝竹声响起,大家先后落座,气氛顿时欢快了起来。眼见席中已有人开始大嚼,我自不甘落后,连忙拿起几个往嘴里塞去。
啊,总算是解了渴!一顿猛嚼后我终于有空抬头环顾四周,只见我“母亲”大人浅笑着喝着酒水,“爹爹”斯文地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