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厮?这倒叫人以外,他也叫出了我的名字……不过,以一介书生而言,那厮倒像是知道不少江湖事,颇不寻常。”孟无拙把倚圣衡的身子扶正,继续他中断的动作。
“奇怪的穷酸书生一个!”倚圣衡迳自替人下了一个注脚。
“是吗?这可是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孟无拙作势往倚圣衡身上嗅去。
“你干门!”倚圣衡偏过半边脸来看孟无拙奇怪的动作,玉雕似的脸庞在阳光下有着瑰丽细腻的质感。
“既然你把自己也给打翻了,我闻闻你身上是不是也带着穷酸味。”……当然是不会有啦,只有淡淡的青草香充塞孟无拙贪婪的嗅觉。
“去!发神经呀你!”倚圣衡把头转了回去,“昨儿个有谁知道我们会到达这镇上吗?”他也想不透一件事。他们昨儿个夜里到达,今日那个糟老头子就出现在这儿,未免太过巧了吧。
“应当是不会有人知道才是,除非消息走漏。”各堂堂主的行踪一向是谜,若要寻找各堂堂主只能透过各分舵之间消息的传递,“但是,这一回‘四十二分舵’舵主传讯前来之时,我并没有传回音呀!”这表示,在他们到达襄阳之前,是怎么也不该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才是。
“我总觉得有很多的疑点难清。”倚圣衡扯了扯衣服,“光那个老头子不去找‘垩白堂’而来找我,,就够叫人想上半天了。”因为五个堂下各辖六到八个分舵不等,虽然五个堂的堂主各司其职,但其下为树共四十有九的分舵,是延续庞大“东方门”的经济动脉,故五堂的堂主职责重大,必须相当注意所辖分舵的各种动态。
不过这般的行政体系,是不为外人所知晓的。
“如果按照我最直接的感觉嘛……我倒觉得这是个设计不完善的陷阱。”孟无拙替倚圣衡重新扎上个马尾,缎子似的黑发在他手中闪着迷人的流光。
“那老头子?”任意的冲口而出之后,连倚圣衡自己都觉得这样的猜测有些愚蠢。
“不,是那个书生。”孟无拙将玉梳子妥善的贴身收好,斜身一栽,将身子的重量交到了倚圣衡身上。
倚圣衡从鼻子了哼出话来,“就是穷酸书生,才会有这些个无聊的诡计。”
基本上这应该是还没有成立的猜测。但人们总能任意的评断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即使在缺乏任何的证据之下,在主观之前,任何反对的声音皆形同“背叛”……
“你又顺道把咱们两个给骂上一回了。”孟无拙把倚圣衡的身子扳了四分之一个圈子之后,又把头挨上了倚圣衡的膀子。
“你喜欢承认自己是穷酸书生就算了,别连带把我也拖下水。不过……”倚圣衡伸手去戳孟无拙的手臂,“你这硬邦邦的臂膀,实在是没有半点书生样。”
“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孟无拙的头前后晃了晃,细长的眼睫毛遮盖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倚圣衡对准孟无拙的额头敲了下去,“反正你也不在意答案,你还问我!”他把孟无拙的额头给搓到微微发红。
孟无拙没好气的把倚圣衡的手指抓下来,放在口里咬着不放。他垂下的双眸,一迳细细晒咬着倚圣衡修长的手指头。
“唔……别……会痒啦……阿缇!”倚圣衡怪笑着试着抽回自己的手指,无奈孟无拙像咬上了瘾一样死抓着不放,“你再不放手,我们就一起下去跟水亲热喔!”这已经算是相当严重的威胁了。
孟无拙长臂一把圈下了倚圣衡美丽的脸庞,把暖暖的气息直扑上倚圣衡敏感的耳朵,满意的看着倚圣衡发着红晕的脸颊,“好大胆呀!阿奇!威胁我的补偿,就等着今夜我的索取吧!”这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就不满了性感的张力。
倚圣衡捣着耳朵,张着映射着蔚蓝天色的耀耀星目,直盯着孟无拙瞧,那黑色的瞳眸中还有孟无拙俊秀的身影,“你就知道压制我,认识你真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修长修理的手指掀动得像片随风狂舞的芭蕉叶一般。
“是吗?这话我听了好多年哪,下回换个说词吧!”邪气十足的笑容又回到孟无拙“魅”力满分的脸庞上,“走吧!”他作势拉起斜倒在他身上的阿奇。
“去哪?待在这儿不顶好的。”倚圣衡的不愿意写满面容。他一直都比较喜欢有山有书的地方,在山灵水秀中的他才显得格外有生气。
“到襄阳去。事情还等着我们两个去解决。”孟无拙使力拔起倚圣衡心不甘情不愿的身子。
“明知道人家张开着陷阱等你,你还一股脑要往下栽!”倚圣衡将散在身前的发丝给甩到后头去。
“人家好心要设盛宴招待我们,我们怎么可以不给人家面子,拒绝到场呢!”说得倒真像有那么一回事来着。孟无拙跳到犹散落着火烬余灰的石头上去。
“你这么热衷,铁定是哪一点你有觉得好玩了。”倚圣衡尾随着孟无拙跳了过去。
“当!真不愧是阿奇,又猜对了!”说话的同时,孟无拙举足扬起严格小旋涡般的激烈气流,在利落之余有着华丽的优美绝伦。
“好!”倚圣衡报予热烈的掌声,不吝啬的给予自己的赞美之意。
“谢谢!”孟无拙抬得高高的下巴颇有不可一世之感。
倚圣衡田上前去,快手削向孟无拙的后背,“唔……你的尾巴翘得太高了!”
孟无拙顺势回转身子,准确如鹰爪般攫住倚圣衡急退不及的手掌,“走吧!天色不早了。”
浅蓝色的天空如今已让一抹浅浅的橘红给染进了,略呈红色的暮轮,艳丽的绽放着今日最后的灿烂。
遥远的天际有着孤影二、三只,缓慢的鼓动着倦累的双翅奔向窝巢,不时还有嘹亮的嘎叫声响彻山林。
“到襄阳之后住哪?‘四十二分舵’?还是客栈?”倚圣衡和孟无拙并肩向山下行去,亮丽的黑发在他们经过的空中摆荡着。
孟无拙转头看了倚圣衡一眼,“‘四十二分舵’那地方,你要住得惯的话,就住那儿吧!”
“住不惯!”倚圣衡是很忠于对自己感觉的人,不到最非不得已,决不违背自己的心意,“你就主课站吧,不过像昨天那一家我不要,脏兮兮的。”
孟无拙笑在心里,“襄阳虽然大一些,可毕竟那终究不是杭州,抱太大期望的话,会失望哟!”
“可恶!你在心里头笑我!”倚圣衡的拳头已经警告性的对着孟无拙的俊脸挥了过去。
孟无拙一把抓住倚圣衡的拳头,涎着陪笑的脸说道:“别生气,为了表示我由衷的歉意,我提供你一个更好的选择吧!”
“好地方就原谅你!”倚圣衡抽回自己的拳头。
“当然好!‘垩白堂’堂主的本家,你觉得如何?”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