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样出色的相貌,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样清冷出尘的气质,再也没有谁能拥有这银河风暴般的眸光,再也没有谁了。
他纤美如荷,一身清白地淌过娱乐圈,没惹上任何绯闻,出淤泥而不染,我怎么能毁了他?
我躲在摄影机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他,没有兴奋地上前迎接,就像以前在家里,他每次从外面比赛回来,我都没有表露什么情绪,因为妈妈就在一旁看着,我只能冷漠地和他擦肩而过。
一身光芒的他回到家里总是蒙尘,这个家一直阴雨连绵——暴躁的母亲、冷漠的大姐、凶狠的二姐,他只是一个期盼看到微笑的小男孩。
只有在没有摄像机、没有外人的角落里,我才敢给他一个真实的笑容,一如1月20日独自躲在书吧的那个大寒。
他需要有人给他一个微笑,告诉他说,他的回来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儿有人在等他。
站在我面前呼唤我为姐姐的小男孩,你是多么珍贵的存在。
“破小孩。”
多少个日夜了,我终于再次唤出这样亲昵的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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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会教室,我一本正经地站在武子瑟面前,甚至还有点严肃。
“武子瑟,我要‘弹劾’一个人。”
他听到立马笑了:“你知道什么是弹劾吗?”
“不知道,总之听起来很严重。”我继续严肃,“外联部部长陈xx工作毫不积极认真,对待策划书极其懈怠,同时对部里成员漠不关心,待人态度极差,为人也令人发指,这样一个无纪律无作风无人品的人,我强烈建议撤去他部长一职!”
武子瑟听得愣住了:“你是有多讨厌他?”
“比很多还多。”
都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有公报私仇的嫌疑,我也不掩饰,就是讨厌,再也不想见到这个人了。
“好,从此以后你也兼外联部部长。”
我略一愣便欣然答应,这样的好事怎么好意思推辞呢!
谈成后我和他一同出门,从学生会教室到教学楼有一段距离,一路上越来越不自在,这些人怎么眼神那么诡异,武子瑟好看看他去呀,看我干什么。
哦,难道他们误会了!我与武子瑟确实走得很近,大部分是因为部里和社团这种工作上的事,这是我的生活圈子,人与人的交际很多时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不过也好,这样就没多少人会瞎想我和骐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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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楼顶的门被推开,有人出来收被子,今天阳光不错。
地上影子稍古怪,江英骐抱着被子观察了一会儿,他知道屋檐上有人,此人正躺在上边翘着二郎腿,不是许骁辰。
“你在这里做什么?”江英骐抬头问。
“今晚阁主不回来。”
“这个跟你在这儿有什么关系?”
凯起身笑道:“阁主的命令,放心,我不会入室的。”
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江英骐腾出一只手拂开额前被风吹乱的头发,眼睛微眯。
“你要这样呆一个晚上吗?”
凯弯起媚眼:“你这是邀请我去你房间吗?”
于是江英骐赏了他一个白眼:“被子给你,自己下来拿。”
凯不客气地笑道:“多谢,你扔个枕头上来就好。”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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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有人进了房间,我以为是婪。
“洗了澡才能爬上床。”
“是我,姐姐。”
我停笔回头,他说:“我忘记告诉你了,右秤姐她不回家。”
“唉,没事儿,我独守空闺已经习惯了。”我玩笑道。
“姐姐在画画吗?”
他走过来,我忙趴在桌上掩住画:“不能看,我还没画好!”
“为什么,你在画我吗?”
聪明!不过他也太自信了吧,为什么觉得我就是画他呢。还是别让他本人知道好了,我应该保持一个正派姐姐的形象。
“我在画一个大帅哥,不是你这种小男孩。”
我沾沾自喜,然后他伸手指向我摆在画前的手机,照片上的人正是我面前这个小男孩,他盯着我阴险地勾起唇角,我完败,丢脸啊。
我镇定地摆摆手:“你该去睡觉了。”
“如果姐姐想画我的话,我随时都可以当模特,不用对着照片练习。”他拉过椅子坐下,“你快看看我。”
他精致的脸孔就在我眼前,清晰的眉棱、飘旋着冰雪的浅色瞳孔、高挺的鼻梁、樱色的菱唇、冰雪般的肌理,犹如一颗光芒璀璨的钻石。
我肯定是属龙的,一看到发光闪亮的东西就喜欢得不得了,他是上帝精心雕琢的钻石,无人不爱。
“看好了,快去睡觉。”我收回目光,顺便蹂-躏了一下他刚洗的头发。
他看着反应冷淡的我忧郁道:“可是我没有枕头。”
“我早上帮你晒在屋顶了,找不到了吗?”
“不是,我借给别人了。”
肯定是许骁辰,竟敢拿我家破小孩的枕头,找死,我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虐打了他一顿。
“反正婪也不回来,她的给你。”
我起身去拿枕头,看见他正大光明地打量我的画,眉梢还微微挑起,显然很得意。
画上,他眉目初具雏形,一双冰雪美瞳刻画细致,足以让我为之疯狂。
对不起,你刚好是我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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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奇怪的流言,像斑斓腥臭的鱼鳞,而我们就像漂浮在海底的鱼,被包裹得华丽不真实。
那离开画室的几个学姐最终还是被风里州抛弃,不知情的众人以为是花诰暗中操控,只为了给我平复伤害;
外联部部长被踹下台,其职还落入我手,只因为他不长眼的骚扰,武子瑟的偏爱表现得极其明显。
一个是我的良师,一个是我的益友,他们太优秀,我便成了那个没资格的人,为此,我是不是该迅速地点燃我的势力,让众人乖乖闭嘴。
“婪,当我们蓄起长发,就开始改变吧!”一种异样的情绪在我血液里沸腾,我变得激昂而自信。
她翻了个身,在深夜里看着我:“好啊!”
做个决定好吗,然后我们都不要后悔,就像海水,一直往前冲,没有后悔没有停留。
谢谢你陪我,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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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门口,孤雅眼尖地看见了某个轩昂而立的身影,她微微一笑:“看来有人在等你,我先走了。”
白瑾这才看见那个向她走来的人,他早就想来找自己了吧。
他本是那样意态疏朗的一个人,如一轮明月般清皎淡然,如一幅水墨般闲雅俊逸,此刻却少有地露出了坚定决绝的神情:“我跟你一起走!”
“我是去学医,不是去玩……”
“我知道。”
白瑾惊诧不已,她开始怀疑自己对他的感情,真的只是好感而已吗?可为什么他说出这话时自己那么惊喜?
“姜尚文,遇见你们我很开心,正因为这样的相遇太珍贵,所以才害怕失去。我无法再看着至亲的人离我而去,为此我只有学医,这是我必走的道路,我不希望有谁因为我而受到影响,你应该走自己的路。”
他的轮廓在夕阳下忧伤不已:“我的路,若没了你便毫无意义。”
白瑾又是一阵震惊,但依旧理智地轻声道:“我又不是不会来了对吗,再说你也可以来找我呀!我们做个约定吧,毕业后如果我们考到了同一座城市,接下来的路,我陪你走完!”
姜尚文又惊又喜:“你要考哪儿?”
“首都中医药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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